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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怨》(十五)
作者:念人

潘沿美与陈香香在403享尽了风流后,返回厅里不几天,他听到省纪委九室B主任不同意拘留王学瑞一事,气急败坏,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对B主任把自己的计划打乱感到愤愤不满。这时,林魁推门进来。

潘沿美见林魁推门进来,他就把不满之火泼到林魁身上,大声嚷叫:“林魁,你们个个都是混蛋,调查了一年多时间,王学瑞一点罪证都没有落实。”

在潘沿美大吼大叫之下,林魁像一只落水的呆鸡一样站立在门口。此刻,他看到潘沿美这么大骂,便鼓起胆子断断续续地说:“我们调查组,已抓到王学瑞、饶石的二百多份证据,就凭这些就可拘留王学瑞,但是,省纪委B主任不同……”

当林魁‘意’字还没有说出口,潘沿美立即打断他的话骂道:“混蛋,那是罪证?那是王学瑞的成绩单。你还称自己是‘侦察处长’!笨蛋!”

林魁看到潘沿美的火气正旺,不敢正面与潘沿美顶撞,只好装做哑巴吃黄莲的样子,静静地站立在门口。

潘沿美看到林魁不说话,便转过身来说:“林魁,你前几天不是汇报说,高山县交一万元给王学瑞不入帐,有贪污嫌疑,不论用什么样手段,你一定要把证据抓到手。”

林魁原准备向潘沿美汇报王学瑞近来一些情况,但是,看到潘沿美怒气冲天就把话呑回肚子里去了,仅回答说:“是,一定想方设法抓到王学瑞的证据。”说完,林魁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七时三十分,林魁带宋彪、田连一起坐上潘沿美专门为他们配备的一部小车,往高山县开去。车上,林魁由于受到潘沿美的怒骂,心里一直都不开心。他闭上眼睛暗暗地骂道:“你潘激美夺走了我陈香香,这笔帐尚不与你算,如今,还添油加醋地辱骂。哼,如果不是为了陈香香,我早就不想干这白白受罪的差事啊!”

十时左右,当车开到茂高高速公路入口处,突然,一辆货车超速行驶,把一位骑单车的男子撞倒在地上,然后,货车司机不停车救人,反而加大油门开走了。这时,林魁坐的小车司机小李看到被货车撞倒在地上的男子血流满地,马上急刹车,准备下车救人。可是,由于急刹车,使林魁的头差点撞上前面的座位,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小李要下车救人时,怒火中烧,责骂小李说:“我们没有抢救任务,这是属于交通部门的事,我们管不了。快,快开车!”

司机小李见到林魁气势汹汹地指责与催促,考虑到自己是被省乡村厅雇用的司机,担心被炒鱿鱼,尽管对林魁这种人的品德看不顺眼,但是,为了自己的生活出路,也只好横下心肠看着倒在血泊中痛苦呻吟的男子,把车开走了。

不一会儿,小车就将到高山县时,在车上,坐在小车前面的省农委监察人员宋彪对林魁、田连说:“到高山县纪委后,说我们是省纪委来的,借省纪委牌子大些,既好接洽,同时对调查者也有种恐惧感,容易拿到需要的材料,懂吗?”

“我看不行,因为县乡村局干部认识我,知道我的身份。”林魁解释说。

宋彪憋了林魁一眼说:“既然,他们认识你,你就作为省乡村厅干部,带领我与田连俩人来。尽管我是农委副处待遇,你就介绍是省纪委宋处长,显显威风吧!”林魁明知是欺骗,但也点了点头。

小车进入高山县县城,今天,街道两旁行人不多,显得有些沉寂冷清,好像不欢迎他们来临似的。

林魁他们到达高山县城时,正好是中午一时左右,县机关单位尚没有上班。他们就来到高山宾馆吃了饭。然后,办理住宿手续住下来。

(二)

下午两时半,他们三人来到县纪委办公室,坐在他们对面的是县纪委办公室陈主任,以及县政府秘书科徐科长和县乡村局程副局长。这时,林魁站起来指着宋彪介绍说:“这位是省纪委宋处长!”接着,林魁又指着田连说:“这是省纪委老田!”林魁介绍完后,县纪委办公室陈主任站起来介绍说:“这位是县政府秘书科徐科长!”陈主任又指着程副局长说:“这位是县乡村局程副局长!”接着,陈主任又转身来对着宋彪说:“宋处长、林书记约请的俩人都到齐了。”于是,陈主任说完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接着,林魁脸带严峻地对徐科长、程副局长说:“今天,找你们俩人来,主要是了解一些情况。明告诉你们,据群众反映,省《乡村》杂志社社长王学瑞有贪污问题。高山县是王学瑞的重要据点,你们给王学瑞抓了四个整版广告,据说,有些广告款不入帐,是否有这回事?”

徐科长一听说王社长有贪污问题,心里一下子震惊了。对王社长的人品,自己是深深了解的。他多次深入高山县采访,其多篇报道先后在中央、省一级报刊发表,既提高了高山县这个山区县的知名度,同时,又吸引了无少客商到这里来投资办厂,为高山县经济建设作出了积极贡献,高山人民是不会忘记的。他每次深入高山县采访,一些乡村领导邀请他一起去唱卡拉OK、桑拿、按摩、他都一一婉言谢绝,送给他一些红包作为谢酬,他也一一拒之门外。每次来都是住县委招待所,作风俭朴,平易近人,采访深入,不走马观花,在高山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说王学瑞贪污,好像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似的。像王社长这种人品,相信不会有这回事的,是否他个人作风正派,主持公道,伤害了某些领导,而引来的一场灾难呢!当徐科长想到这里,这时,宋彪发现徐科长沉想,便下马威说:“据群众反映,王学瑞有个广告款不入帐,与一些广告人员合伙贪污。你们都是国家干部,也是领导干部,必须坦白地向组织交代清楚,不能隐瞒。”

徐科长是高山县政府一位秀才,二十出头就在县政府部门当多年的科长,今年年过四十,正是风华正茂的岁月。他接待过许许多多的中央、省来的厅局级干部,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装腔作势、盛气凌人的省城干部,心里确有点不愉快。

此时,他横扫了对面三个人一眼后,漫不经心地说:“是的,我们为王社长抓了四个版广告,一万元广告款按规定上交杂志社。”

林魁追问:“是交给王学瑞吗?”

徐科长接着说:“交给杂志社财务科!”

林魁紧接着追问:“交给财务科为何帐上没有?”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程副局长接上说:“帐上没有,那是他们的事!”

宋彪见程副局长这样说,心里不大高兴,他对徐科长、程副局长大声道:“你们都是党员干部,对党要忠诚老实。”

徐科长看到宋彪把自己与程副局长当作有问题的人对待,火气立即在胸中燃烧起来,他站立起来也大声对宋彪说:“你是叫我们实事求是地讲,还是搞逼供?如果是搞逼供,我们马上就走。”说完,他与程副局长一起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县纪委办公室。

林魁、宋彪、田连眼巴巴地看着徐科长、程副局长走出办公室,想不到这小小的科长这么傲慢,这么目中无人,竟敢中途退场,一点面子也不给,这是他们从事纪检工作生涯中首次踫到这样的尴尬场面,使他们束手无策。

徐科长、程副局长走后,林魁愤愤不平地对宋彪说:“老宋,找他们纪委书记,整他一下!”宋彪听后一言不发,收拾起记录本无奈地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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