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自己老了

就像看到——

一头跛脚的老牛

一棵干裂的槐树

一幅褪色的风景

还有一只苍鹰

艰难地寻找过往的时光

我看到自己老了

就像看到——

奶奶低矮的坟茔

父亲脱光的牙床

母亲佝偻的身体

还有一群白发

在街面慢慢地流动

我看到自己老了

就像看到——

一支吐墨困难的钢笔

一本写得乱七八糟的日记

一首艰涩难懂的诗行

还有一句标准的方言

在城市的街道闯荡

我看到自己老了

写一首诗还斟酌半晌

说一句话还费尽思量

责任编辑：李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