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祥先生)
这个春天来得委了委屈,阳光似乎有什么心事,总在寒风面前低头。连喜鹊的叫声都时隐时现,飞过门前的树梢而不肯停留。疫情还没有解除,惊蛰之后的躁动显得瞻前顾后,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潇洒。感觉里有些灰暗和酸涩,对春天的憧憬攥在手里无法放飞。
一切都因为文学,一颗让文学浸泡了几十年的童心,在这个春天等来了一个无法接受的讯息,恩师刘祥,走了。
于是,在这个春天,享受春风就成了一种奢侈。
疫情还没有结束,但到这三月下旬毕竟缓和了许多。在村子里我已经开始干我干了许多年的装修了。22日到23日这两天,我一边干活儿,有时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刘祥老师。几次都在念叨,该和刘老师通个电话了吧?刘老师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年前电话里和老师聊了许多,听起来老师的说话没有底气。我说,老师您的身体可得注意保养,别累着。老师说,没多大问题。休息归休息,电脑上看稿子不能停。老师问我,最近写什么没有?我说正在写一部长篇。老师说,想着写成一段就及时发给我!
3月24日这天,冥冥之中,我的眼前又显现出老师的面容。
我正在干着活儿,我想,下午或者晚上,我抽时间给老师去个电话。
10点半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手机。
11点的时候我又打开了微信,点开北京副中心作家群,映入眼帘的是……刘祥老师不幸离世的消息!
我不信,但,是真的……
春风凌乱,我心亦如此!
跟着,那么多文友老师写下一篇篇悼文和诗篇,在网上表达着那种对刘祥老师的深切怀念之情。
接下来几天,我却写不出一个字!这和着春风而至的痛,无法消弭。
2010年元旦,《北京文学》三审通过了我的两篇小说,很快2010年2期上就发表了我的写于1999年春天的小小说《丢羊》,过后被江西的《微型小说选刊》转载。这是我发表的第一篇小说作品,这让我异常兴奋。另一篇15000字的短篇《野草在风中呼喊》迟至2017年10月也终于发表。
我知道通州还有个《运河》杂志。1980年在永乐店中学上高中时,就从同学曹智慧那里得到过一本当年通县文化馆编辑的《运河》,封二上一幅刘绍棠浩然两位老师辅导文学作者的照片,至今记忆犹新。多少年来,于《运河》的向往,真是难于言表。
在溪芜老师家里,他鼓励我给《运河》投稿。他给了我刘祥老师的电话。
说实话,融入通州运河文学是我多少年的向往。正像2009年夏天,《北京文学》编辑部主任张颐雯老师给我打来电话,电话里她说,读我的小说,让人想起刘绍棠老师的运河乡土小说,一看就知道那是写的是北京东南乡牛堡屯永乐店……
第一次和刘祥老师在电话里交谈,就让我感觉到他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友善。
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在刘老师身上,浸润这运河文学的血液!通州运河文学拥有刘祥老师,真就是一大幸事!我和老师聊了好长时间,他鼓励我坚持创作,但一定要把生活问题解决好。不然,安心写作就是一句空话。
我给《运河》投去了第一篇小说《吃饱了不饿》,这是我那时刚刚写完的一篇万字小说。转过年,发表在《运河》2011年第一期上。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刘老师在一天傍晚给我打来电话,对《吃饱了不饿》的叙述风格很是赞誉,并鼓励我说,,就这个样子,顺着你的这个路子走下去,别改!就写你所熟悉的农村生活。
我一直是这么做的。刘老师说得对,就要坚持。
2011年《运河》出了五期,前后发了我三篇小说,这是刘老师对我的最大的鼓励。每编好一篇,他都要给我打过来电话,满满地都是鼓励和期待的话语,还有更多的对我的生活际遇的关心。
更难忘,刘老师曾几次对我小说中存在的问题及时提醒我。他说,通州一些作者在长时间写作中形成了自己的套路,以至于不能够摆脱,造成千篇一律。我的作品就有把因果报应简单图解的问题。
更难忘,我的小说《野草在风中呼喊》在《运河》上发表时,刘老师给改了一下小说的结尾,让作品显得更加地厚重,意味更加深长,而不是简简单单地皆大欢喜。《北京文学》在2017年10期发表这篇小说时就是采用了刘老师改动的这个结尾。
感谢恩师!
世界上没有如果。
如果刘祥老师没有病倒,那么,去年八月初立秋时我的老战友董保存老师来通州,参加文联的那次活动时,肯定会出现刘祥老师的身影。
世界上的事,该发生的就发生了,不管你的如果不如果。
世界上的事,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也不管你的如果不如果。
刘老师走了,无法回转。我要把一个真诚的赞许给我们敬仰的刘祥老师!
我从来不悲观!但刘老师这么一走,我的眼前一片混沌!
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到如今,通州的运河文学在浩然老师绍棠老师倡导下形成的那种沁人心脾的文学氛围,在刘祥老师竭尽全力的努力之下,放出异彩!
但2020年的春天不太晴朗,
刘老师走了。
留下了悲伤和哀思。
2020年4月4日
刘建初,本名刘建泉,1964年11月生于北京通县西马坊村。退伍军人,中共党员。初中学历,农民。2010年开始发表小说,作品见《北京文学》《辽河》《运河》等。2013年出版小说集《过眼云烟》。
责任编辑: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