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不让省心
春生嘴里不知骂了声什么,顺手拾起刚刚差点绊倒他的木棍,放在了猪圈上,然后领着在门口等他的伪军就进门了,进去就把门闩插上了。
进屋后,春生招呼西里屋的秀子,“秀子,冬冬睡了么?”
“嘘!”秀子赶紧示意别说话,又低声道:“快睡着了。”
“那你陪着冬冬,我去吧。”说着春生就向外走。
“你去做啥?”郭麻子奇怪地问。
“我去给弟兄们再炒个鸡蛋,难得哥你过来了,怎么也得弄俩菜啊。”
“不用了,咱主要喝酒呢,吃什么菜啊?有个长果豆还不行啊?”
“不急,一会儿就好。”春生一边说着,就进了灶房。
一直也不知磨蹭了多长时间,笨手笨脚地这盘炒鸡蛋都没炒好。
郭麻子出来催了几遍,说不用炒了,简单喝两盅就走了。
春生哪里肯依,坚持一定要炒个鸡蛋。
最后终于炒好了,放下小饭桌五个人围坐一起,你一盅我一盅地就开始了。
书中暗表,春生所“藏”的这瓶酒,其实也不是什么好酒,不过是瓶二锅头而已。这还是上级为了这次的行动特意给春生送过来的。
在那个年代,一般人都是喝的散酒,农户自家酿制的那种,谁要是从哪里弄了瓶二锅头,虽算不上顶级豪华款,在普通百姓看来,也算是比较奢侈的了。
郭麻子这些人算什么?不过农家子弟而已,出来投靠日本人,也不过是为了混一肚好杂碎或者捞些外快罢了。
所以,一瓶二锅头,在他们也已经足够奢侈了。
可是一瓶酒,五个人,真也喝不到哪去,不多会儿,一瓶酒就见了瓶底。
喝完了酒,郭麻子就嚷嚷着要走。
春生拦着不让走,“这才喝到哪儿啊?咱家还有,再少喝点,怎么着也得让弟兄们喝个差不多啊。”
一边说着,春生就从东里间不知哪里弄出了一个小酒坛,往酒壶里又倒了一壶。
“哥你尝尝这个,这是我自己酿的枣木杠子,咱家树上的枣,放了好几年了都。”
一说自己做的,郭麻子立马又坐下来,“尝尝,尝尝。老弟你还有这两下子?”
这一坐,又不知坐了多长时间。
眼见着夜已经深了,郭麻子终于起身要走。
突然,街门被人拍响了。
这次,是一个女人在叫门。
“春生,快开门啊!春生兄弟,开门啊!”
屋里的人都是一愣,连里屋的秀子都是一愣。
这么晚了,怎么一个女的来敲什么门?
女人天生负责吃醋醋的那根神经太敏感,一听同类叫门,立马发挥作用。
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冬冬,秀子毫不迟疑地随着春生和郭麻子他们,出去一探究竟。
不出去还好,这一出去,秀子就傻眼了。
春生和郭麻子他们走到街门口,春生问了句:“谁呀,这大半夜的。”
“我,大兄弟,是我呀,你快开门啊!”
声音很急促,也很恐慌,还带着哭腔。
什么事这是?
春生迟迟疑疑打开了门闩,不料来人一下子就扑到了春生怀里,还一迭声地哭叫,“吓死俺了,吓死俺了。”
这怎么回事?
秀子一看这阵仗,懵了。
春生知道后面就站着秀子,秀子就连他提一提俊莲都要吃醋呢。
“哎呀,怎么了这是?别这样别这样,快起来,有事说事。”
感觉到对方一边哭,一边还在自己怀里筛糠一般抖动,春生有点怜香惜玉地动凡心,但当着秀子的面,自然不敢造次,还是往外推她。
咳、咳,我媳妇就在身后呢啊!
“不是,你这是怎么回事?有事说事,你这算干什么?”春生一边说,一边像甩热粘皮一样地往外推粘着他身体的人。
“你谁呀你?”
秀子在一边不干了,上前就把来人从春生身上硬拨拉开了。
可是,来人刚被秀子拨拉开,就又哭着绕过秀子想重新扑进春生的怀里。
这是,吓傻了吧?
郭麻子在一边看不下去了,上前抓住来人的胳膊,“别这样别这样,这是怎么了,走走走,到屋里说去。”
还去屋里说?去了屋里某人就该炸锅了。
春生急忙说,“不用去屋了,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了?”
听春生这语气,敢情这该死的男人知道这是谁。
秀子在一边攥了攥拳,正式开始吃醋了。
这个臭男人,又沾上别的猫腥了。
光那个死妮子都已经腻歪死了,又上手一个。
他就不让人省心。
“出、出、出大事了!”
那女人见郭麻子控制着自己不能再蹭春生了,便结结巴巴地一边哭一边开了口。
“什么大事?”春生也是吃惊不小。
“李黑小、他、他、他让人给捉走了!”
“什么?!”
春生一下子攥住了女人的衣服前襟,“你再说一遍,谁让人给捉走了?”
“就是那个……李黑小!”
“什么?李黑小?让人、捉走啦?”
这下,轮到郭麻子吃惊了。
郭麻子也顾不上春生不让这女人进屋的话了,他直接就拽着来人回到了屋里。
责任编辑:赵献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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