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如愿以偿

王主任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问某尊，“赵局，你觉得你去人家女同志宿舍里休息，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赵春生理所当然地一瞪眼，“她偷走了我闺女，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说一声，我还没找她算账呢。去她屋睡一会儿，有什么不可以，她要敢跟你们过不去，看我不拆了她！”

唉哟喂，这事，更不能让你去人家屋了。

王主任仰天扶额。

算了，我也不休息了，算我倒霉，您老人家就在这儿休息吧。

“赵局，你哪也别去了，就在我这床上休息吧，我去病房再转转去。让护士们好好看护着咱闺女。”

说着，王主任起身就要出去。

“不用，你就在你屋休息吧，你不是说晚上还值班么？中午不休息，晚上会困的。没事，你放心吧，我和你们董院长……”

赵春生特别一本正经地告诉王主任，“其实我们一直就没有解除过夫妻关系。当时我被日本人抓去后，有一个特别要紧的情报需要送出去，你们董院长……就是我媳妇，就替我把这份情报送了出去。我被救出来后，才知道，从那时起，我媳妇就失踪了，再没音讯了。大家都以为我媳妇被日本人抓住给处死了。

“这么多年了，我都快不抱希望了。突然有一天我就见到了她，她竟然和一个男的在一起，而且摇身一变，成了个南下干部，我还以为她又组织了新家庭，所以，当时就没给她好脸色。你刚不是说她没有家属吗？没家属她就……应该还是我的媳妇，是吧？

“你看，我去我媳妇屋睡觉，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

“喂，”王主任赶紧纠正，“我可没说人家没有家属啊，我是说我没见过人的家属，那个男的，是不是人家属我不知道。”

“那，你们董院长来这工作多长时间了？”

“有几个月了吧。”王主任想了想，说。

“你看，都好几个月了，她的家属都没露过面，可见，她应该是没有家属的。哦，不对，她的家属……没准我就是她的家属呢，对不对？”

说这话时，某人的老脸一点都不带变色的。

王主任斜睨了他一眼，世上有这么脸皮厚的吗？

人家家属没露面，就证明人没有家属，你就是人家属，这什么逻辑？

人家要没家属，要没组织新的家庭，人为啥回来不去找你？人都回来这长时间了，你为啥连知道都不知道，眼见着人家是不想再和你过日子了。

你还自作多情地想当人家属，有你这不要脸的吗？

看王主任还是不肯答应，赵春生便很没骨气地向人家谄媚讨好，“行了老王，咱俩谁跟谁呀，我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几时害过咱兄弟们啊，是吧？你就给我办件大好事吧，没准咱老赵……还是有家有媳妇的对不对？没准以后咱老赵的家，就安在这个院里了呢对不对？到时，我天天请你喝酒怎么样？”

王主任最见不得这么个大男人低三下四跟自己说好话，头皮一阵阵发麻。

“好好，我去给你叫高医生，她其实也不一定有钥匙我跟你说。”

王主任顶着个斗大的脑袋，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嚷，“为老哥你，我也豁出去了，不就是让董院长把我骂一顿嘛，为这事，她还能把我吃了不成？不过咱可说清啊……”

王主任走到半截，又扭过头来，正色道，“要是董院长怪罪下来，你可得给我们兜着啊，咱可不能不厚道。我们的饭好吃不好吃，都在人家手里掌握着呢好么。”

“没事，高医生要没钥匙，我就不用你们了，我去把她的门撬了、把锁拧了。我又不是土匪，大不了，我赔你们医院的门锁就是了。这下不用你们负责了，行吧？”

 这个混天魔王。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招来这么个货？

王主任扶额摇头，悻悻不然然地出去找人。

……

赵春生终于如愿以偿了。

躺在这张由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的大床上，浑身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某人那个惬意，那个心潮起伏。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对这气息，仍然是这么熟悉，熟悉得都像昨天还在过一起一样。

秀子啊，秀子啊！

你从小就捉弄我。

小事你捉弄我，开玩笑的事你捉弄我，也就罢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都有闺女了，你还捉弄我，你真把我当傻小子了是不是？

今天要不是托莲儿的福，实在没理由推脱了，过来看看她，碰巧知道了咱的闺女，是不是，你打算一直都瞒着我？瞒我一辈子是不是？

既然你和牛雨星并不是一家人，为什么，你都回来了，还不回到我身边？我都孤苦这么多年了，你还打算让我孤苦到哪一天才算完？

嗯？你和牛雨星，到底是不是一家人啊？

如果是，那，你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他不来陪你？告诉你秀子，他要敢慢待你、敢欺负你，看我不拆了他。

如果不是，为什么……难道，那个牛雨星，已经与你有染，你不能再回到我身边了？

没关系，你和谁有染都没有关系，不管你这些年经历过什么，我都不嫌弃、不在乎。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们继续相亲相爱好好过日子，我们儿女双全的一家人，就好。

你仍然是我掌心里的宝，永远是我心中无以替代的那个小姑娘。

……

就这么躺在秀子的床上，想啊、想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他终于见到了秀子。

是那个八岁时候的小姑娘。

他刚刚见到那个小姑娘时候的样子。

只要在睡梦中，见到秀子，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早已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印在了潜意识里。

从来，不需要想起，却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年他十岁。

他和那个小姑娘，手拉着手，在田野上跑啊、跳啊、笑啊，说不尽的快乐、惬意，道不尽的幸福、甜蜜。

就这么咧着嘴傻笑着沉浸在梦乡里的时候，身子被人轻轻推了下。

“赵局、赵局，醒醒赵局。”

一个女性的声音。

赵春生睡梦中还没醒过来，起身就抓住了来者。

“秀子！秀子！”

“啊呀，赵局长！是我。”

赵春生清醒过来，手还抓着人家护士的手。

那手很柔嫩，还有些微凉。

赵春生心内一凛，像抓了一条滑不溜溜的蛇，赶紧就放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还以为是我媳妇……啊，不是、不是……”

赵春生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讪讪地笑了笑。

护士也笑了，你这么个大局长，长得也不难看，那么温暖宽厚的大手，握得人家哪哪都好舒服，还真想作你媳妇干点男女之间别的事呢，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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