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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冰棍
作者:吕瑞杭

入夏之后,气温时常超过人的体温。我下班回家,看到女儿在冰箱前翻腾着什么。轻声问她,她说寻找上周日批发回来的雪糕。冰箱冷冻室冻着五花八门的雪糕,被女儿翻来翻去“哗啦哗啦”直响。最后,女儿取出一根老冰棍,撕去包装,甜甜地吃起来,那种感觉让我想起儿时的老冰棍。

老冰棍冠以“老”字是因为在家乡盛行了好多年,样式和口感单一,多年未变,故而称老冰棍。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老冰棍可是夏日里孩子们的最爱。简简单单,一根扁平木棍外面就是清凉的冰块,没有任何包装,从箱子里取出还冒着诱人的香甜味。咬一口,唇齿留香,一股股香甜冰凉的味道沁入肺腑,无比的幸福挂在孩子们稚嫩的脸上。

卖冰棍的小贩头脑灵活,骑着自行车带着冰棍箱子,过早地从事养家糊口的营生。他们风雨无阻,穿梭乡间小路,奔波在各村的学校门口,俨然就是乡村一道靓丽的风景。他们好像踩着点似的,下课铃声一响准时出现在校门口。尽管一根老冰棍只有五分钱,却也不是每个孩子都能买得起。买到老冰棍的同学兴高采烈地跑着、吃着,买不起的同学眼巴巴看着吮吸着老冰棍的同学,好生羡慕。也有要好的或有亲戚的同学慷慨解囊,你三分我二分凑足五分,或将自己手中的老冰棍直接伸向买不起的同学口中,相互舔食着,分享那份清凉与快乐,幸福也就慢慢地弥散开了。

除了学校门口,校园里的那棵大核桃树下也常常成为小贩聚集的地方。小贩一来,常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那种盛有老冰棍的木箱子被五花大绑在自行车后架子上,外面用红漆写着“冰棍”,特别显眼。木箱子顶端留一个可以揭开的方口,内部是层层棉被包裹着的一个小纸箱。小纸箱里面才是孩子们心心念念的老冰棍,一个挨着一个,整齐地码在里面,诱惑着孩子们纯真的味觉。

周日孩子们放假了,小贩们穿梭在田间地头,街头巷尾。“冰棍、冰棍”由远而近的叫卖声是他们进村入巷的信号。越是小孩子多的地方,他们的叫卖声越响亮。倘若有孩子哭着央求大人,小贩越是舍不得离开,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也有的小贩将老冰棍送到割麦子的田间地头搞促销。割麦人趁小憩的片刻每人一根,享受夏日里的清凉。

夏季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尤其是傍晚,刚才还晴空万里,一会儿乌云密布,雷雨交加。卖冰棍的小贩着急纸箱里的冰棍过夜融化,说不定还得赔本,此时此刻,小贩使出浑身解来吆喝:“老冰棍、老冰棍,三分钱一个五分钱倆,一毛钱给你一大把。”感觉实惠的孩子们争相购买,偶尔会遭到大人的数落。

那个年代,一到夏日,老冰棍“流动”到乡村的各个角落,给孩子们带去清凉甘甜的同时,也成了他们心中最美好的记忆。

后来,我外出上学,很难看到骑着自行车卖冰棍的小贩,随之而来的是小卖部冰柜里储藏着各种款式的雪糕。“穿”着华丽的外衣,口味多种多样,而那种没有包装的老冰棍早已退出了生存空间。最近几年,又见到带包装的老冰棍,乳白色,尝一口,与儿时的一样,但吃的机会很少,因为再也尝不出儿时那种香甜的感觉。

看着女儿甜美地吃着老冰棍,心里忽然产生一种想法,多年以后,女儿或也许会有属于她自己的记忆,尤其是对夏日里老冰棍的甜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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