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刘小放《赞皇赋》开篇说道:巍巍太行,群峦叠嶂,神山圣水,古脉赞皇。果然,《诗经·邶风》中有两首诗亦出自赞皇——即《匏有苦叶》和《泉水》,开石家庄地区先秦文化之先河。西周时期,周穆王伐犬戎战胜于此,遂剑书《吉日癸巳》(被称为中华第一刻石),赐封赞皇山。隋开皇16年因之设县,成为第一个帝王封赞的县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评为“千年古县”。赞皇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先后出了李德裕、李峤、李吉甫、李绛等十余位宰相,李固言、李迪、杨云翼三位状元。赞皇是著名的革命老区,抗日战争时期,刘伯承、邓小平、陈锡联,杨秀峰、李先念、秦基伟等老一辈革命家曾在此战斗和工作。《上甘岭》、《集结号》、《横空出世》等影视籍以张计发、常孟兰、张蕴钰三个赞皇籍英雄人物为原型。战争年代有1800余名赞皇人血洒疆场。赞皇人脉深厚、山青水秀、名人辈出,无疑引起一代伟人毛泽东之关注,出现老百姓踊跃献礼的故事——真情表达了赞皇人民对伟大领袖的热爱和拥护。毛泽东主席博学广识,精通历史,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百姓无比敬仰,深切怀念。本文介绍相关事件和片段,以飨读者。
(一)中马峪事件曁毛主席“十六字方针”
1939年7月底,国民党张荫梧河北民军约四千余人,以“抢太行山必先抢赞皇”为口号,自邢台内丘县进军赞皇境内,并暗地里同日寇及伪军秘密签订向我军进攻的协定,迅速将其势力渗透县域。民军阻断交通,在中马峪村周围的山上设置哨棚,对赞皇党政军民不断骚扰,妄图摧毁冀西抗日根据地。7月29日,民军扣押南区区长,并遣散南区政府。8月1日,“摩擦专家”张荫梧率部突然包围抗日政府驻地——中马峪和上下马峪村。县委书记王旭同志在突围时腿部受伤,农会主席和妇救会干部董全太、朱载锡、朱秀芳等十余名同志被捕,八路军办事处的军粮同时被抢。事发后,敌人又陆续调动军队,向被包围的党政军民进行了武力攻击,制造出太行革命根据地历史上著名的“中马峪事件”,又称“八一事变”。
8月2日,八路军独立二大队陈金钰部三个营奉命急调中马峪应变,次日即遭张荫梧部3000余人围困,陈金钰指挥部队与之对峙。8月12日,张荫梧阻止抗日军政人员及群众过境,遇有单独的八路军和抗日政府的通讯人员,则无理检查、百般刁难,押送刑讯,有的惨遭杀戮,甚至活埋。广大根据地被强迫分割和封锁,有针对性的向赞皇工作团和独立支队二大队发动进攻。为避免冲突,二大队撤到黄北坪村,民军却尾随而至,步步紧逼,史称第二次“中马峪事件”。
8月13日,129师召开营级以上干部大会,决定“孤立、打击张荫梧这位‘摩擦专家’,为被杀害的阶级兄弟报仇”。刘伯承在会上指出:“统一战线是阶级的联合,既要团结,又要斗争。我们的干部要学会对付摩擦,叫作硬不破裂统一战线,软不失去政治立场。对张荫梧之流疯狂反共的顽固派,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毛主席接到报告后指示:‘这样的事如果不加制止,中国就会在这些反动派手里灭亡。’太行山是战略据点,敌人和顽固分子都重视它、争夺它,我们一定不能让步。目前我们要孤立、打击的是张荫梧这位专搞摩擦的‘英雄’,为我们被杀害的阶级兄弟报仇。”(见《刘伯承传》第九章第二节)。
刘伯承致电“打击和全部消灭顽固分子张荫梧”的意见,得到中共中央的批准。随即部署所属部队进行反击(见《朱德传》29章“反摩擦斗争”)。在作战安排上,刘志坚、汪乃贵指挥385旅独立一团、青年纵队3团和冀西游击队主攻;陈锡联、谢富治指挥385旅769团和386旅772团配合;徐深吉率两个团在黄北坪地区策应。
8月16日,战斗在赞皇打响,反击部队采取分进合击的战术,分三路进行了突然有力的自卫反击。西路:三八五旅从西向东打;南路:“平纵”经临城和南掌村由南向北打,直捣民军老巢黄北坪石家庄村;北路:赵进扬县长领导的二大队和县抗日游击队自北向南打,不到一天时间,王家庄村的弹药库和野湖泉的民军造枪厂就被我军夺取。至24日作战结束,生俘河北民军2000余人,缴枪1200余支。27日,张荫梧所属民军独立旅王子耀部,在邢台任县邢家湾被青年抗日纵队消灭。东进纵队第八支队二、三团和李林部两个营在赵县东北的唐家寨村,将张荫梧残部包围消灭,张荫梧只身逃脱。此役过后,国民党政府被迫对张荫梧停职查办。不久另一位“摩擦专家”鹿钟麟也被迫辞去国民党河北省政府主席职务。这是对国民党顽固分子的一个沉重打击,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八路军反摩擦斗争的重大胜利。
中共中央接到129师消灭张荫梧部的报告后,8月28日指示全军,首次明确了我军对于局部武装冲突的立场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1939年9月16日,毛泽东同志接见《中央社、扫荡报、新民报三记者的谈话》中,明确提出:“先生们的问题表中还问到共产党对待所谓摩擦的态度。我可以率直地告诉你们,我们根本对抗日党派之间那种互相对消力量的摩擦。但是,任何方面的叛逆如果一定要来,如果欺人太甚,如果实行压迫,那末,就必须用严正的态度对待之。这态度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但我们是站在严格的自卫立场上的,任何共产党员不许超过自卫原则(见《毛泽东选集》第二卷第553页)。”(参考张子延、刘一江、张凤金、郭朝辉“中马峪事件”)
(二)毛主席与华诚一共话赞皇
华诚一(1911—2000),赞皇县西阳泽村人。193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7年毕业于北平师范大学历史系。曾任中共北平市委工委书记,著名的学运领袖。解放后历任徐州市委书记、南京市委书记、第四届江苏政协副主席。
1952年10月,毛泽东乘专列南下,对徐州、兰考、开封等地进行考察。这是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的第一次出京巡视,他把巡视的第一站定在徐州。
10月28日下午,毛泽东乘坐的专列缓缓进入徐州北站,停靠在大湖专线上。在专列上,山东省委书记向明与华东军区装甲兵司令员刘涌和政委刘毓标请毛泽东到装甲兵司令部休息,说:“那里有暖气,都准备好了。”毛泽东说:“我看就莫去了,去了会给你们添麻烦,搞得鸡犬不宁。就住在火车上好!今天没有什么安排,你们回去吧,明天去看你们。”
当天晚上,毛泽东在专列上专门接见了徐州市委书记华诚一、市长张光中。毛泽东问他们:徐州有多少煤矿工人?多少铁路工人?多少手工业工人?多少搬运工人?他们一一作答。毛泽东拿着铅笔,不时地记录。
第二天,毛泽东乘车来到华东军区装甲兵外宾招待所。稍作停留,又乘车来到市政府招待所(花园饭店),接见了许世友、华诚一和张光中。毛泽东问华诚一:“徐州自古以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典故不少。你们有没有地方志啊?”华诚一立即把准备好的一套徐州地方志搬到他面前。毛泽东信手翻了翻,说:“你的这一套不全哎,还少了一本哩!”大家听了,都为毛泽东渊博的历史知识惊叹不已。
又谈了一会,大家陪毛泽东到徐州南郊云龙山。这时,天公作美,秋高气爽,云淡风轻。毛泽东顺着云龙山坡道而上,就像年轻人一样,步履稳健。到了半山腰,随行的许世友见坡道路滑,上来要扶他。毛泽东笑着说,不用你扶,我还是自力更生。
毛泽东一行从云龙山北坡下山后,已是中午时分,刘涌请毛泽东到装甲兵司令部吃饭,毛泽东说:“不用麻烦了,今天我请客,你们都到火车上去吃饭。”
一行人随着毛泽东回到专列不久就开饭了,因为餐桌很小,毛泽东单独用一张小桌子,其他人员分别在另外两张小桌上就餐。所有人的饭菜都一样——四菜一汤,有红烧鱼、炒鸡、炒辣椒和一个素菜,主食有米饭、馒头,每桌还特意上了一瓶葡萄酒。
席间,毛主席问华诚一,你是哪里人?华城一回答——赞皇人。毛主席当时没有听清楚,接着又问:“占黄人?” 华城一解释道:不是,我老家是赞皇县。这次主席听清了,随口说:“赞皇,我知道,我知道。唐朝赞皇出了李德裕、李峤、李吉甫、李绛好几任宰相呢。”毛主席熟悉历史和历史人物,使在场的人惊叹不已。这个过程及对话,华城一几次与我祖父王聚山说起,我祖父也多次向我转述,至今记忆犹新。
下午3时,毛泽东和随行人员离开徐州,继续西行视察。
在徐州视察期间,毛泽东实事求是、艰苦朴素、平易近人,尤其是关心、熟悉中国历史和历史人物,给当地干部群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也彰显出一代伟人的风采与高贵品格(摘录并参考2015年6月5日湖南日报消息)。
(三)乡村医生胡克正向毛主席献宝记
赞皇县西马峪村民胡克正,又名胡瑞增,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给毛主席献宝的故事广为流传。
大家知道,牛黄狗宝,世间难找。解毒镇痉,中药两巧。解放前,乡村里没有西医西药,乡村医生主要靠中医中药给人治病。而牛黄、马宝,狗宝是一种名贵的中药,中医界称之为“中药三宝”。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现在可以在牛、马、狗动物体内人工种植。可是,在那个年代只有天然生长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民间这类中药比较稀缺,能够找到十分难得。
其实,牛黄、马宝、狗宝是牛、马、狗等动物得了胆或者胃结石症,时间长了结石越长越大,出现病态,逐渐消瘦,直至死亡。人们从动物体内取出结石,这就是牛黄、马宝、狗宝之类的中药。其疗效可以解毒、镇痉、散结。经过炮制,加工成中成药或是直接开方熬汤药能治百病。
胡克正作为西马峪村一个乡村医生,勤奋好学,钻研中医,自采中草药,经常用偏方和针灸为四邻乡亲免费看病,是远近闻名的好大夫。
六十年代初,胡克正听他的亲戚说 ,本县陡岭村一村民家养的一只大狗因病致死,主人从狗肚子里剥出了宝物——一个鹅蛋大小灰白色圆球。
胡克正猜到这是比较稀有的贵重中药——狗宝,于是他步行几十里到了陡岭村,花重金买下宝物。买回家后,胡瑞增寻思如此贵重的宝物 ,不应自己留着享用,应该拿出来贡献国家,献给毛主席。
于是他带上宝物,自费坐火车去了北京。先到了国家卫生部,说明来意后卫生部有关领导接见了他。经卫生部专家检验,确实是一个稀有宝物——狗宝货真价实。于是介绍他到了中南海中央办公厅接待处。将宝物和鉴定报告书一并呈送交给中央办公厅 ,请求转交毛泽东主席。胡克正在中办招待处住了下来,两天后,毛主席接见了他 ,并与他亲切交谈,询问山区农村医疗卫生状况。希望他回去以后继续好好为老百姓治病……。最后还与胡克正合影留念。临走时,中央办公厅转交毛主席给他写的感谢信,并代表毛主席给胡克正300元献宝奖金。可胡克正说:“我是给毛主席献宝来的,不是来卖宝挣钱的”。他拒绝要钱,把钱退了回去。胡克正带着与毛主席的合影照片和感谢信高高兴兴回到西马峪村。
胡克正回去后把与毛主席的合影照片、感谢信及印有中央办公厅字样的大信封挂在堂屋的正墙上,不时展示给乡亲们观看。逢人便讲毛主席接见他的故事,全家人引以为荣。
遗憾的是,胡克正老人已去世多年,随着岁月流转,那张和毛主席的合影照片与毛主席给他的感谢信已经不知去向,只有他给毛主席献宝的美谈还在当地百姓口中广为流传(岳爱国、张凤金提供并整理)。
(四)毛主席75寿辰南平旺百姓敬献金丝大红枣
作为唯一一个枣品种中的“自然三倍体”,赞皇大枣向来凭借营养丰富、个大、含糖量高的特色而闻名。用手撕开能拉出尺把长的蜜丝而纤连不断,核小、肉细而脆、肉厚、味甜、方便贮运运输,是河北省赞皇县的著名特产,并素有“中国大枣之乡”的美誉。1956年在长沙评枣会上被评为全国大枣之冠,赞皇大枣已在国家商标局进行了名为“金丝牌”注册,1994年荣获首届全国林博会金奖,1997年获第三届全国农博会名牌产品和首届河北省农博会名牌产品称号。被河北省定为红枣生产基地。赞皇金丝大枣畅销全国,及港、澳、日本、美国、加拿大、东南亚等地,在广交会及香港市场倍受大家青睐。
太行山脉土壤富含硒、锶等微量元素,属暖温带半湿润季风型大陆性气候,一年四季分明,特殊品种和特殊的地质环境造就了赞皇大枣的上佳品质。赞皇大枣含糖量62%到70%,每百克鲜枣含维生素300到600毫克,维生素C的含量是苹果、桃的100倍,猕猴桃的15倍,有“天然维生素王”之称。而南平旺、大河道一带品质尤甚。
1968年,老八路、南平旺村支部书记武进忠从报纸上看到外国友人给毛泽东主席送芒果的新闻报道,从中爱到启发。于是在毛主席75岁寿辰之际,经由支部研究,动员社员从优质金丝大枣中精排细选出75颗。随后,召开全体村民大会,责成时任村支部书武进忠、贫协代表武爱仲、村会计肖占风3人,进京向毛主席献礼。中办委托北京食品总厂将红枣做成糖衣,邀请武进忠等人进入中南海。从此赞皇南平旺大枣走出赞皇,名扬华夏(可爱的河北一书记载)。之后,北京食品总厂受中办嘱托,赠送给南平旺村糖果制做的精美天安门城楼一座,由县文化馆收藏;毛泽东选集合订本1-4卷,现由武进忠之子武同录惠存。当时,还送有蜜枣、灌头、糖果等回赠品。尔后,村支部分发到每家每户,大家兴高采烈,欢呼雀跃,无比感激、感恩伟大领袖毛主席。1968年10月1日,中办邀请武进忠、武爱仲、肖占风三人到北京天安门参加国庆观礼。石家庄军分区和赞皇县武装部为鼓励和表彰南平旺干部群众热爱毛主席的举动,在全县第一批为南平旺民兵连配发步枪,以资鼓励。
为毛主席敬献大红枣,表达了老区人民热爱领袖、崇敬领袖的良苦用心。事隔55年后笔者采访此事,很多人说起来仍然激动不已,津津乐道,一副幸福的表情。是的,毛泽东主席可亲、可敬、可爱,是中国人民的大救星。虽然离开40多年了,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武同录、武建录、肖兴华等采访摘录)。
2023年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