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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性
作者:宋伟

 


有些往事不堪回首,又不得不回首。有些懵懂青春时血气方刚的冲动行为,就这样真实的发生在刘威身上,发生在那些难忘日子里,现在想起来都难以相信。

几十年的印象和记忆中,刘威从读书开始,及至当兵后,与周围同学、战友发生争吵和干仗的事情发生过几次。

刘威现在回想起来,生活中,工作中,不知何故,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总有人来挑战他,挑衅他,找他的茬。是不是刘威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大院子弟,就要学会隐忍?是不是刘威在别人眼里是一个弱不禁风,可以欺负的软蛋?是不是刘威的和善面容及谦逊态度,让不怀好意的人觉得刘威可以任人宰割?

然而,事实上他们错了。刘威恰恰不是一个软蛋,不是一个容易被人欺负的“善茬”,因此总是会接受他们的挑战并给予这些挑衅严厉回击。

记得在九城时,刘威就和张余银干了一仗。3个多月后的今天,刘威又和通信班的人较量了一次。

从现在结果来看,刘威并没有吃多大的亏,而且还可能赢,因此这一仗打得值。

刘威向来主张该打则打。对于恶人,你不惹他,他也会找上门来,不还击,他就会欺人太甚,以后就会没完没了。人活一口气,树要一张皮,假使不这样,刘威岂不成了受气包,窝囊废!

今天的事,有一个伏笔:刘威上次替营里干部给战友家里写信报平安,通信班对刘威的写法大为不满,吵吵得最凶,这个那个的说了一大通,把刘威的信说得一无是处。  

刘威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帮你们干了好事,不领情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诋毁我刘威。刘威因此也毫不客气进行了还击。这帮家伙便怀恨在心,耿耿于怀,此事便种下了祸根。

刘威平时尽量与人为善,可一旦事发,假如干不过,他就会求得组织圆满解决。反之,不公正的,他是坚决不服,必须找上级单位和首长,以求最佳结果。

冥冥之中,仿佛一切都是天意。那天,刘威所在的驾驶班出车回来,在车场看见通信班在队列中嬉笑,听通信班长说,战士李龙依稍息像随风倒。

好像真该出事,刘威没有任何敌意,边走边自言自语随口说了一句:“墙上草,随风倒。”便径直走了过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时,从后面传来声音:“有你啥说的?妈勒个X,不看你比我多当两年兵,对你不客气!别以为你是大院子弟了不起!”

他们边说边一拥而上,大打出手,其中有两人最为狠毒,简直凶恶到了极点。

突如起来的一幕让刘威有点猝不及防,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跑。但雨点般的拳头还是落在了他身上不少,其中一拳猛烈地打了他的嘴巴上......

事发后,教导员很快就知道了这事。先是干部找通信班长谈,准备让通信班长做个检查了事。刘威得知后坚决不同意,必须要营里处理。通信班长填党票不几天,出了这事,刘威始终认为营里必须给他警告以上处分,不然刘威是不会罢休的。哪有一个班的人追着打一个人,还不处分打人者的。

刘威找教导员汇报了事情原因、经过后,教导员表示要严肃处理。但究竟能不能满刘威的意,需要拭目以待。

刘威决心已下,不给通信班长处分,绝不甘心。否则,今后的脸面往哪里搁。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不近人情,既然事已至此,谁劝说也不好使。

晚上,干部又找刘威,竟说出了:“刘威,我求你还不行吗?就算给我一个面子!”多么顺耳的甜言蜜语,刘威差点被感动了。

但是再好又有什么用,它免不了刘威的皮肉之苦吧!如果当着众人说这些话,也许还能为刘威换回点尊严,然而,这是干部私下说给刘威的。

经过干部做工作,刘威同意和通信班长谈一谈。然而刘威的观点始终坚持不变。通信班长痛哭流涕地对刘威说:“我对不起你,我错了!我给你赔礼了。”

刘威趁机“教育”了他一番,他若有所悟,可以看出他今后做出亡命之举是不太可能的。但刘威心里在想,必须防范,特别是处分决定下来之后。

痛定思痛,刘威从干部嘴里得知,通信班一哄而上,以及一瞬间通信班长爆发出的盛怒,可以看出祸根确确实实是刘威写的那封信。

注意啊,好事变坏事的教训够深刻的了。刘威有点后悔写了那封信,发誓以后不再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第二天,时针指向晚上7点35分,刘威盼望的时刻和期待的结果,终于来临,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教导员集合营部所有干部战士在队列面前严肃地宣布:“......给予通信班长行政警告处分一次!”

刘威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踏实了。刘威的要求,正义的呼声,终于有了结果。打人者得到了惩罚,好人得到了保护。此时正义和正气压到了邪恶和邪气!

刘威心里感谢营长和教导员,特别是教导员,为他讨回了公道,挽回了尊严。

说公道,是因为刘威也做了深刻检查,此事分析来分析去,刘威也有一份责任,不该多嘴去说那么一句,刘威表示理解和认账。

这样一来,刘威唯一感到遗憾的是干部,干部始终坚持要自己处理,而刘威却与之相反,反映到了教导员那里,并且达到了目的。但刘威无可奈何,刘威必须那样做!不然,刘威觉得自己的尊严何在?

有种说法似乎专为刘威这样的人开脱:如果一个男人没有打过架,在社会上,家庭里,单位中,总是中规中矩,唯唯诺诺,不敢与豪强霸恶之人叫板,较量,算不得真正的男人,更算不得真正的军人。

按照上述标准,刘威算得上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军人。不但在学校打,而且在部队也打。这架不是刘威挑起的,刘威以少胜多,以一当十,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以一己之力给挑衅者以迎头痛击,刘威现在都佩服自己。

当然,刘威这样的军人也许在战争年代,在电视剧《亮剑》里李云龙团长手下当兵,或是在外军和特种部队更为适合。刘威有时想起这些闹心事,就觉得委屈。

刘威私下多次分析过,分析来分析去,最后把这些都归结为他的命,好像命中就带有这些小人,时不时有小人总要跳出来招惹他,想躲也躲不掉,就像老话说的,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

从小到大的刘威,血性这个词是一直伴随着刘威成长的。这也许和刘威生长在一个三代军人家庭有关,因为他听爷爷讲过在战争年代的许多故事,也耳闻过爷爷面对文革小将冲击他时的一些义正辞严之举。是不是从小耳濡目染这些,养成了刘威从来不会怕那些所谓的惹是生非者,当然,刘威也从来不会挑衅别人。

假如今后还有什么幺蛾子要来烦刘威,惹刘威,依刘威的血性,刘威还是会给予迎头痛击的。怕和怕事这些字词,在刘威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出现过。不怕事,不惹事,不吃亏这“三不”,就是刘威做人做事的原则。

假如命运中还有什么这个那个想来,你就来吧,刘威常爱说那句话: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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