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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又见“水妞儿”
作者: 马占顺

      昨天的一场暴雨,让喜欢潮湿的小蜗牛又活跃起来了!

      小的时候我们管在这伏天里,满世界爬动的小蜗牛就叫“水妞儿”。它们出现在雨后,雨水越多这“水妞儿”就越欢实!它们众多的身子会爬在平房的墙角上、挪动在胡同、院子里的树皮处、停歇在家门口这大小水缸的外沿处,多数的“水妞儿”因为怕阳光,就一头钻进或者说隐藏在砖头、瓦块的下面......

      在记忆里,那时对“水妞儿”唱的这首儿歌很有意思,我多多少少地还记得几句:“水妞儿,水妞儿,先出犄角后出头儿。你爹、你妈,给你买的烧羊肉。你不吃,给狗吃;狗不吃,给猫吃;猫不吃,给……”

      后来我们大了些的孩子,跟着父母到“五七”干校上农村的中学时,晚上这帮秃小子们睡不着,就扯着嗓子唱起这首儿歌。有个叫“丁三屁”的小子他嗓子洪亮,领唱得非常清晰,这唱出感人的节奏和诱人的声音在敲打着我的心!

       我想我要是这“水妞儿”,不来吃这香香的、有着各种味道的烧羊肉,都对不起这唱歌的主人!记得北京孩子们夜晚的疯狂,让学校、当时“贫宣队”的领导和老师们极度不满,在大会上进行批评!因为我们违反了纪律。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哪有什么纪律和制度啊?老师们都可以随便被批斗,老干部都会随时被打倒。

      可他们哪知北京来的孩子们就是这样疯狂,就是这样的任性!我们当中外号叫的“大烂桃”的说:这些老冒们怎么能知道咱们内心世界的痛苦和生活的无聊呢?

       的的确确生活在那个年代,父母们的遭遇使这些花季似的孩子们心灵受到了怎样的创伤啊!

       现在一想起这首儿歌,我的心就抽搐,就如鞭子抽打一样!

       唱这首儿歌应该是开心的,看“水妞儿”们的挪动也是需要耐心的!“水妞儿”这慢悠悠地挪动,真是先出犄角后出头儿”,等到软软的身子全都从这薄薄的蜗牛壳里出来,才能一拱一拱的慢慢挪动。看这样子真是有意思,“水妞儿”没有腿和脚居然能够爬的老高!

      这首儿歌的后半段可以随意唱了:鸡啊、猫啊、狗啊等等一直唱下去。据说给这些动物吃,是对“水妞儿”的一种威胁,意思是你要不出来就给别人吃了!哈哈,唱歌人的内心是谁都不让吃,因为要是被谁吃了,“水妞儿”还没从壳壳中出来,后面就没戏了。

      “水妞儿”也是聪明的小昆虫,如果它的犄角碰到东西立马缩回,不再挪动身子了。伸出的犄角发现没有什么威胁,才慢慢地爬起来。

      那时候,自己常把引“水妞儿”探出犄角和身躯当做一种游戏。雨后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捧在手心里,会情不自禁地唱这首儿歌。

      今早自己嗅着雨后清新的空气,带着孩子似的天真,还有自己这专注和期盼的神情。看着多多的“水妞儿”,心中忽然就冒出了这首淳朴、悠扬和深情的儿歌。

      想想儿时的快乐,心中还是充满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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