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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西庆难忘的记忆续集之四十二——下乡的艰幸与快乐(一)
作者:王西庆

1966年的十月国庆节刚过去三天,学校就组织我们学生们下乡,到郊区农村参加一个月的秋收劳动,但对于我们毕业班同学来说,我们思想上很不愿意这时候去下乡的,因为我们今年六月份早就应该毕业了,觉得这次下乡是多余的。另一个原因是,我们通过听广播,和看到毛主席接见红卫兵的新闻纪录片电影以后,已经了解到全国当前的形势,已经知道了全国搞文化大革命的动向。

自从在八九月份,经过了一段时间,阳泉人民抗击水灾和救灾工作以后,我们的心已经开始平静下来,我们的心已经又收回到学校、等着毕业分配。但是在当前全国的形势趋势下,同学们还的留在学校里继续搞文化大革命,那时,我们学校已经成立了红卫兵组织,当时还没有分成两派,统称为“毛泽东思想红卫兵”。我们这些红卫兵们,在学校、在工厂、在居民区、到处都能看到这些人的身影,我们破四旧、立四新、我们穿着绿军装,胳膊上戴着红袖章,胸前还别着毛主席的像章,手中还拿着“红宝书”,真是好一派雄赳赳气昂昂的形象,就好像当时豫剧中唱的那样:“我们戴上了毛主席像章,心中升起红太阳。”

我们所在子弟学校、兵工厂的喇叭里,时常传来一阵阵热烈的、毛主席在北京几次接见红卫兵的录音,那时,我们这些学生们的心里,早已飞到了首都北京,也早已飞向了全国。在1966年国庆节快要到来的时候,全市的红卫兵组织要推选一名红卫兵的代表,去北京接受毛主席的检阅,去参加北京的国庆观礼。当时,我们所在的学校、兵工厂里,还没有分成两大派,学校里就一个红卫兵组织,而这个红卫兵组织的头目,就是我们的班长,他成了我们这个学校、全市唯一的一个,去北京参加国庆观礼,接受毛主席检阅的红卫兵代表。

过了国庆节以后,我们班的同学们步行来到了市郊很远的农村,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我们紧张地在农村里劳动,帮助农村大队搞秋收。这个生产大队在偏远的地方,这里没有公路,没有汽车,没有拖拉机。只有一条小路通到了山里,我们毕业班的到来,给这个偏僻的小村庄带来了欢乐,也带来了少有的喧哗。

我爱这里野山沟的秋天,但更爱这里的“布达拉宫”式的农村小建筑。在紧挨这个小村庄不远的地方,正在新建一个矿山,在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也恰好是矿山给这个偏僻的村落带来了光明,送来了幸福之电,家家户户都有了电灯,是使我们心中感到由衷的高兴。

早晨,村里的大喇叭早早地响起来,“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飘过了好几里外的田间地头,使我们在田间地头里劳动时,心中格外的愉快。劳动了一会儿以后,生产小队里的老大爷,用扁担给我们送来了可口的“早点”,使我们心中又感到格外的高兴,每个同学都得到了一份小砂锅的“稀撒”。(山西话,玉米面糊糊)上面还放着几片黑豆叶的酸菜。休息时间到,大家该吃饭了,经过一个大早的劳动,同学们都饥肠饿肚,高兴地吃着带有碱香味的饭菜。

在这里,生活条件是不是有的艰苦,对我来说是要苛刻点,要知道我和我母亲都是南方人,我在家里很少吃这些东西的。也可能我是干活儿饿的过,小砂锅的“稀撒”顾不得烫不烫就一下子喝糊着下了肚,但我在吃那些黑豆酸菜叶的时候,那酸菜的叶子在我的嘴里难以下咽。长那么大了我是吃药很少的,曾经吃学校发放的预防脑膜炎的药片时,根本就没办法吞咽,只有用开水来泡着药片化了喝。在这里,我吃这些菜,吃这些酸菜叶的时候,真使我犯了难,我在咬成一团之后,小一点的我还能勉强咽下去,大一点的只好趁人不注意时,悄悄地吐了,以免别人看见了说我有资产阶级思想。

我们有时常常在田间休息的时候,横着排好了队,每个同学手中拿着“红宝书”,面对北京东北方向。在班干部的带领下,一遍遍的念着毛主席语录,一遍遍的在念着培养革命事业接班人的五项条件。快到夜晚,我们抬着丰收的粮食,就要快到村口的时候,大喇叭又响了起来,里面又给我们传送来了激昂的“石油工人之歌”等优秀歌曲,我边走边小声地跟着唱,那歌声中唱着“嘉陵江边上迎朝阳,昆仑山下送晚霞”。我想,我们在这里劳动,是不是应该这样唱“小山沟上迎朝阳,太行山下送晚霞”呢?

我哼着我编的歌词,把我劳动一天的疲劳,马上就消失在云天雾散之中。


经过劳动了三四天以后,我们的班长,我们的红卫兵头头,他穿着一身、一身崭新的红卫兵绿军装,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突然出现在我们劳动的地头里,使班里的学生们都感到非常的惊奇。他作为红卫兵的代表去北京走了一个星期,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回来了,而且没有休息,风尘仆仆的找到了我们劳动的农村,来到我们这个“六三·0”毕业班的队伍里,几天没见,他本来个子就很高,再穿上那一身新做的绿军装,就好像是比原来更高大,也更魁梧了,他从北京突然的回来,来到了我们同学中间,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一个不小的惊喜和震动,也给我们带来了喜讯。

他带来了北京的问候,带来了毛主席的问候,带来了全国文化大革命发展的形势,也带来了他高兴地见到了毛主席的情景。我们大家都高兴地听他讲述着,分享着他见到毛主席的心情。

在劳动之余,他给我们介绍了去北京的情况,他说:“他们一行人到了首都北京后,火车站有专车专人接待他们,那汽车上还写有‘欢迎毛主席请来的客人’等标语。”

他说:“我们被安排住进了西郊宾馆,这里离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高等学府很近,宾馆里还住有其他省市的学生和红卫兵代表,一到晚上,赴京的学生们高兴地举办着联欢晚会,召开各种座谈会。在京期间,我们每天都穿梭在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等学校中间。

当时,在那些大学的校园内,铺天盖地的贴满了校领导、甚至还有国家一些领导人的大字报。学校的高音喇叭里。时常播放着毛主席的语录歌:‘领导我们事业的核心力量是中国共产党,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

“在10月1日国庆节的那天,天还没有亮,学生们早早地、就激动地睡不着觉了,起来收拾好行装,吃了早饭,在八点钟左右,我们这些参加国庆观礼的学生代表们,被安排在一辆大轿子车上,向天安门的方向驶去,不到九点钟我们就来到了天安门广场西面观礼台上,这时的天安门广场上已是人山人海,到处是红旗招展,‘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七周年’的大副标语到处可见,一个个的学生们手里拿着红色宝书,胳膊上戴着红色袖章,在阳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北京有个金太阳、抬头望见北斗星》等歌曲响彻天空,祝最最敬爱的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的口号声,震天动地,此起彼伏,久久的回荡在天安门广场上空。

“上午10点钟,随着东方红的乐曲声奏响,天安门广场上,人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天安门城楼上,在这一时刻,毛主席和其他中央首长健步来到了天安门的城楼上,就在毛主席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广场沸腾了,人们高举着“红宝书”,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的口号声响彻整个广场的上空。

庆祝大会快要结束后,当毛主席一行人来到天安门西侧城楼,给广场上参加大会的群众挥手的时候,我们学生代表们站在观礼台上都争着挤着,都想清楚地看一眼毛主席的音容笑貌。

班长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两只眼睛里含着激动地泪水,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责任编辑:李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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