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故乡素描

  文/陆瑶

秋天的雨，像一群乌鸦，一大团黑色的影子，掠过故乡原野。

                              一

风无情地卷走了最后残存的一丝热情，冰冷的雨滴，一下又一下，抽打着故乡已经疲惫的身躯。

收获后的玉米秸和红薯秧蔓儿，凌乱地蜷缩在田埂上，空气中弥漫着死亡腐朽的气息，一条蛇，蠕动着，一团阴冷湿滑，在寂寞的草丛中穿行。

被遗落在田垄缝隙里的谷粒饱胀着邪恶的欲望，肚圆腹空的冬瓜和穿着鲜艳外衣的萝卜、薯块儿们，毫无城府地泄露出一个又一个刚刚排演的秘密，从村庄飘来的缕缕炊烟，企图冲破黑色雨幕的阻隔，在蓄满哀怨的天空艰难地爬行。

遭受秋雨蹂躏的故乡，满目疮痍。泪水在霜露中凝滞，一片叶子飘过，滑落无声的叹息。

二

雨中的小屋 是一座静谧孤独的小岛。整个秋天都挤了进来，筐里、麻袋里、柳条囤里，满满的，是汗水浇灌过的四季岁月。男人叼一袋烟，眯着眼，看儿子和小花狗嬉戏，满脸富足和喜悦。巧手的女人，捧出一把秘密储存的干柴，填进灶膛，擦亮火柴，欢快的火苗舔着锅底，锅里熬煮着丰收和希望。屋顶烟囱飘起一缕炊烟，是小岛举起一面幸福的旗帜。

 三

故乡，站在雨的阴影里。新楼和残破的老屋无声地对峙着。雨，滴答滴答，打疼了秋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