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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恋》第二十三章
作者:念人

根据老院长和医生的多次嘱咐,雪梅这种病,今后仍有复发的可能性,今后需要长期疗养和观察,要求绝对恢复健康后才能出院。在老院长的亲切关怀和干预下,给我和雪梅请了长假,并建议我俩多到外边走动可别是赏春观景。我们娘仨通过商量,决定先到颐和园观赏。

二月上旬的北京,正是农历腊月二十七,颐和园的大地虽然尚未解冻,但千万条的垂柳开始拱芽,预兆春天已经到来。

雪梅和我走进清朝慈禧太后常住的颐和园,我俩无意参观者为垂廉听政的女皇古迹,一心欣赏这里的春色。也许是春节前夕的原因,游览的人特别少,只有稀稀拉拉的学生摸样的人来来往往。他们以好奇的眼光投向我们这对男女军人。也许是北京解放以来出现青年军人之间谈爱的现象,人们见了感到新鲜。

有人说:“青年军人不准谈爱?”
有人则说:“不是不准谈爱,而是有条件的谈?”

另一个人说:“我听爸爸说:男方是团级干部才准结婚,女同志则不受限制,否则,每个人带一个老婆怎能打仗呢?”

有人问:“当兵的不是打一辈子的光棍吗?”

有人回答:“还可以在家乡或社会上找对象,但不准带家居到部队,据说今后的条件可能放宽些。”

有个人不明白的问:“难道这两个青年军人是团级干部吗?我才不信呢,团级干部起码要经过抗日战争,或者说有战争经验的人才行,我看那位青年军人没那个本事。”

一位学生回答:“人家可能是特殊人物?”

我感到几位学生讲话有味道,便说:“同学们,咱们坐下来谈谈好吗?”
几位同学围拢上来,很有礼貌地坐在垂柳下边的石椅上,也有的坐在地上的,他(她)们互相之间看了一眼,等待我问话。

“你们是那个院校的?”我问他们、

有人说北大的,有说是清华的,也有说是北师大的,还有......。

我们俩也向他们作了自我介绍。

有位胆大的学生问:“我们觉得二位大军同志年纪不大,好像与众不同,是否是团级干部?”

我解释说:“我和这位女同志都是连级干部?”

一位北大的学生问:“好像你俩有特殊的关系?”

雪梅爽快的回答:“我俩是未来的夫妻关系?”

那位清华大学的女生问:“你们之间都是青年军人,是否符合谈爱条件?”

“不瞒你说,我们参军前已经相爱,至今快十年了?”学妹如实的答复。

另一位女同学问:“你们年纪多大?”

雪梅回答:“他不满二十五,我正好二十五!”

北师大的女同学问:“你们什么时候参加革命?”

“解放战争初期!”雪梅说。

他继续问:“你们俩既是战友又是情友,参加革命前以打下基础,现在是否可以在部队结婚?”

雪梅点点头:“可以。”

那位北大的同学又问:“刚才我们几位同学讨论,认为你们俩是特殊人物,是否如此?”

我说:“我们俩平时、战时为党和人民做一点应该做的事,但不是什么特殊人物?”

这位学生终然说了心里话:“二位大军同志,我们几位同学都想毕业后参军,不知是否够条件?”

我答复说:“凡想参军的同学,咱们部队都欢迎,因为今后要建设一支强大的现代化的国防军,需要各方面的人才,怎说不够条件呢?”

北师大的学生问:“我们毕业后多是当教师的,不懂技术,部队是否需要我们这样的人?”

雪梅告诉他:“咱们连队的战士大多数是文盲,但是,部队要改装,掌握现代化的武器没有文化能行吗?因此,全军上下都在学文化。你们大学毕业生到部队当个文化教员,就是个排级干部。我们当兵的提升到排长,要经过战斗组长、副班长、班长、副排长。不知经历多少次战斗考验,可不容易啊!你们一到部队任职,便穿四个布袋的军官服,当兵的见到要敬礼,多帅!”

大家听后便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对参军很感兴趣,都想为党和人民做出一番事业来,但是,他们心有余悸问:“老战士看我们没有经过一次战斗就当官,不是有意见吗?”
我对大家说:“自然有意见,有的人经过四年自卫战争,才当个班长,有的抗日八年还是个排长,他们不知道经过多少次实战考验,从枪林弹雨里度过,由于没有文化,一个连级干部都当不成。你们去了后,必然说你们是个解放牌的军官。不过,这些已成为过去,部队从一九五一年就对指导员进行教育,说明大学生对部队建设现代化所做的贡献,不能用战争贡献来衡量的,而是应用现在部队贡献大小来衡量。为此,把《将相和》作为对部队教育的一个内容,说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宰相蔺相如和武将廉颇发生矛盾的故事,由于蔺相如以大局为重,主动和廉颇搞好团结,共同治理国家,结果廉颇向蔺相如承认错误。指导员听了这个故事后,很受感动,都能做到搞好团结,现在基本上消除了干部、战士不健康的思想?”

清华大学的同学很赞赏地说:“看来,咱们部队的政治工作做得很细?”

雪梅说:“部队的政治工作靠有机的配合,不能单靠指导员一个人,革命军人委员会、文化教员是指导员的有力助手,互相协调好,整个连队工作才有生气,才有战斗力。还有军政分工,在保证政治工作的前提下,促进军事工作。一个文化教员工作做好了,可以当指导员、教导员甚至团教委......。”

几位同学听后深受感动地说:“二位同志实际上给我们上了一堂政治课,这些部队的政治生活知识,对我们这些离开家门,走进大学校门的人,求之不得。”

我说:“你们的思想很进步,求知的心情很迫切。”

有个同学说:“我们这些小知识分子的思想还不健康,需要学习改造?”雪梅说:”我们也和你一样,不断学习不断端正思想态度?”

清华大学一位同学说:”去年十一月三十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在学校中进行思想改造和组织清理工作的指示》,‘要求在学校教职员和高中以上学生中普遍开展学习运动,号召他们运用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方法,进行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我们学习后,思想觉悟有所提高,但还要向解放军学习。”

我问:“大学放寒假了,你们为什么不回家呢?”

那位同学接着说:“我们都是南方人,往返一次要花很多钱,不想再给家庭增加经济负担,所以决定留校过年。”

我表扬他们:“你们是勤俭读书的好学生?”

两位广东学生说:“我们在开学前希望能和你二位再见一面,可以吗?”

雪梅回答:“完全可以?”

“在什么地方?”他们要求回答地址。

雪梅很有意思的说:“还是这颐和园的垂柳下?”

“什么时间好?”

雪梅征求大家的意见:“是否在正月十三上午?”

他们几个人交换意见后说:“就这样决定。”

我们之间互相握手而别,目送同学们走远的身影。

中午,我俩在颐和园饭店买了一个包子,就着白开水吃了一点。饭后,我们又回到原来的垂柳下,倚着树干迎着春初的阳光,眯连着眼睛打盹。

“雪梅同志!......”

雪梅听见有人叫她,忙打开不想睁开的眼睛一看:“啊!小王同志,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小王说:“我家里打电报来,说妈妈病危,让我火速回家?”

雪梅说:“快坐下聊聊。”

“我下火车后雇了一辆洋车(人力车)来到医院找你,你妈妈说去颐和园了,所以我忙赶到这里?”

雪梅歉意的说:“你辛苦了?”

“别这样说,我感到惭愧,首先向你道歉,你记得在湛江医院时吗?我向你报告去北京疗养的好消息,时你晕过去,真对不起?”

雪梅插话道:“过去的事不要牢记在心,再说也不能怪你,以后别提这些?”

我说:“这点小事算什么,是她自己想不开,咱们之间没有过不去的事?”

小王高兴极啦,他拿出几十封信,递给雪梅说:“这是文工团党组织的慰问信,这是全体同志的信,这是团长......,这是......”

雪梅打开党组织和团部合写的一封信,一边念着一边留下兴奋的热泪,信中最后说:老院长替你请了长假,说你恢复健康后还要继续疗养,并在正月二十结婚,我们文工团党组织和团部队高兴的祝你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使她更兴奋的是念到:我团正在写大型歌剧《白毛女》剧本,导演和组织上意见,让你——期待你——亲爱的雪梅同志出演白毛女这个角色......”

小王看雪梅的高兴劲便说:“这个剧本的改写工作还没定型,据咱团长说:”现在集中力量排练《海滨之家》,夏初开始排练《白毛女》,计划‘八一’建军节演出。主角白毛女还准备一个候补演员,就是你的好友——尚晓云同志。”

雪梅告诉他:“我计划‘五一’前到团部报到,请你带个信回去。”

“这个好办,时间有富余,希望你安心休养.”小王边说边递给雪梅一个沉重的大包:“这是团里给你的慰问品。”

雪梅接过慰问品:“组织上对我太关心啦。”

小王看看手表已是下午两点四十分,便说:“我下火车买了开往方山县的汽车票,三点半开车,我失陪了。”

雪梅耐人寻味地说:“弟弟,咱来到慈禧太后住的地方,她也曾经在这里议论过国政大事。但人们提起她就厌烦三分。骂她独断专行、卖国求荣、排斥异己、镇压农民起义军,几乎没人说她有什么好处,你的看法怎样?”

我想了想说:“队历史的评价看你站在什么立场,站在被压迫人民一边,对压迫者的头子,不会有好感;同样,站在压迫者一边,对被压迫者的反抗、起义,说你是土匪、造反以及什么大逆不道,犯了杀头之罪。咱们是共产党人,是唯物主义者,自然站在劳动人民一边。对任何事物不是否定之否定,也不能抛开历史条件夸夸其谈。我看慈禧太后也不是饭桶,她一个女人能把全国的文武大臣把握在她的权力之下,特别是处在唯利是图、勾心斗角、各自为政的清政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这个尚未开放的花朵,如当一个文工团的团长,能领到好全团的同志就不错了。”

“弟弟说的虽然有理,但解放三年来,还是没有人这样评论慈禧太后。”

“咱们共产党人最讲究实事求是,任何事物没有十全十美。也不承认一无是处,否定一切的人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我进一步说明自己对事物看法的观点。

她眉开眼笑地说:“一个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人,这样看问题是对的,胆当前来说,咱们部队多数战士很难接受你的观点."

“姐姐的看法是对的,因为现在的部队战士,多数是文盲,学习理论还有困难。特别是对蒋家王朝的地主、资本家的压迫、剥削恨之入骨,认为历史上任何一个封建王朝的统治者,没有为人民做一点好事,我也是这样想教育战士的。只有这样,才能增强战士们解放全中国的信心,才能把血泪仇算在蒋介石头上,也只有活捉蒋介石,推翻旧政权,被压迫人民才能解放,包括自己的解放,我是这样讲的也是这样做的。”

“喳喳喳.,喳喳喳.......”一对喜鹊飞到我们倚着的垂柳树上叫着,而且声音很大,奇怪的是不怕人而且两只喜鹊在一起时很少,是否在我们这棵树上发现了什么,还是和我们凑热闹呢?雪梅扑哧一声笑了:“有喜了。”

“咱们还没如东方,怎么有喜了?”

“胡说!你还没理解人家的意思就信口开河?”

“什么意思,你说给弟弟听?”

“我听奶奶说:一只喜鹊在你头上叫,是有意见喜事临门,两只喜鹊在头上叫,可能是咱们快结婚了是一件喜事,结婚后怀孕又是一件喜事,这不是双喜临门吗?”

我问她:“结婚后不怀孕怎么解释呢?”

“我一定叫它怀孕,而且生个男的。”

“不管是男孩是女,你能怀孕我才佩服你。”

“哎,我问你,咱们未来的孩子,你说像谁好?”

我说:“最好像你。因为你长得漂亮。”

她摇摇头说:“你生来就是个女人相,而且头脑灵活聪明,女孩子像你最好;我这个人行动大方,男孩像我最好!”

我觉的她幼稚可笑,便问:“你说像谁就像谁吗?”

雪梅笑着说:“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好么?”

“我很想听听你这个离奇的故事。”

雪梅放到嘴里一块水果糖说:“从前,有一对夫妻结婚不久,来一位朋友做客,夫妻俩特别招待。而来访的朋友诚实厚道,吐字文雅、对人亲切。虽然一张脸像锅底那样黑,但给这位女人留下深刻印象,当夫妻同床时,黑朋友的形象还是沉浮在女人的脑海里,从此就怀了孕。婴儿生下来,和那位黑朋友很相似。为此,丈夫就起了疑心,认为孩子不是他的。可奇怪的是那位黑朋友从那一次外,再也没有到过他家。但孩子为什么像人家?谁也说不出所以然的理由。为此,夫妻俩常发生口角。女人也感到冤枉,认为自己一向正派,步子迈的正行的端,甚至从未和男人说过笑话。后来,就想起了往事,在怀孕的那天晚上,思想上琢磨着那位黑朋友的待人接物的事,就和丈夫说了,结果丈夫还是半信半疑,造成夫妻的不和。”

我听后,既没有理由肯定,也没有充分理由否定,便说:“照你的意思是:咱俩同房时,在你的脑海里集中我的形象思维,孩子可能像我,是嘛?”

她 只是傻笑,好久才说:“你说是就是呗。”

颐和园的垂柳阴影已经转到东边,我们俩随着阳光的转移而转移位置,总是向着阳光取暖。我想,人在青春恋爱成熟时,什么样的知心话儿都说得出来,什么样的未来远景、工作、生活都能描绘出来。也许我俩的结合是中国历史上最长的原因而促使我们的想想,还是有其它原因?不得而知,因为连爱人,从不把秘密告诉别人。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咱俩的恋爱春秋史。”

雪梅不以为然地说:“咱们眼看就要结婚了,人家想生男生女的事,你是想恋爱史有什么用?”

“我局的恋爱的风风雨雨有味道,不知结婚后是否还需要恋爱?”

雪梅以肯定地口气说:“我看结婚后更需要恋爱,包括相互之间的理想、工作、生活的恋和爱,私人生活的恋和爱。如果失去了对上述的控制,那就等于失去了方向。有的人结婚后就万事大吉。对过去向往的恋和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想学习不求进步,思想跟不上形势的发展,什么理想、前途、工作啦都置于脑后,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甚至厌烦本职工作,想调到新的岗位。不是根据组织的需要干一行爱一行,二十挑肥拣瘦。在私人生活方方面,也缺乏巩固的恋和爱。久而久之,产生喜新厌旧的思想,直至犯了错误。如果相互之间树立永久性的正确恋爱观,遇事做到相互爱护,相互帮助,互尊互爱,在长期的恋和爱上打下稳固的急促,吧革命工作和小家庭生活统一起来。夫妻二人的恩爱延续到白头到老是没有问题的。先有其国,后有其家的道理也就在这里。”

我觉得雪梅的一席话说得有理,便说:“姐姐对婚后建立新的和长期的恋爱关系,是值得人们注意的一件大事,所以老人常说:‘婚姻大事’、‘终身大事’,大就大在夫妻长期巩固恋爱关系上。”

我们回到医院后,妈妈把做好的饭菜端到桌子上,我狼吞虎咽地不到十分钟就吃饱了。妈妈看着还没拆开线的大包就问:“这时小王带来的吗?”

雪梅说:“是他从部队捎来的。”

“刚才放在这里多好,免得他受累。”

“这里不是咱的家,又不认识你,这么多的东西出了事怎么交代?”

“这个人慌里慌张和我说了两句话就跑了。”

“妈妈,你拆开线吧,看看里边有啥东西?”雪梅告诉妈妈。

妈妈有趣地数着:“上海产奶粉两盒、女军装、裙子、内衣一个两套、毛巾三条、皮鞋、布胶鞋各一双、军袜两双,一九五一年九月十二日出版的《毛泽东选集》第一卷、一九五一年四月十三日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七次会议批准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一本。”

我和雪梅看着她老人家像唱选票一样地念出来感到好笑。

雪梅特别高兴,特别是精神慰问信,更受感动。她抓紧时间给翁塘组织、团部、团长、导演以及全体同志写了一封回信。





                                                                                                                                                               责任编辑  卧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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