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给在外求学的儿子打了电话,多日不见,从通话中感到了儿子已经长大了,心里感到无比喜悦。儿子离开家外出读书已经四、五年了,都是电话联系,方便、快捷。蓦然想起自己当年在外求学的联系方式-----书信。
好多年没有写过书信了,对书信的陌生感油然而生,但对书信的情感却没有随着时间而忘怀,与我年龄相仿者或许也有这样的感慨,每次想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语。
那次回乡,偶然发现藏在柜子一角的一堆书信,勾起了我的回忆。十几岁的女儿看到后竟问我:“爸爸,哪是什么?”是啊,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东西,难怪女儿不知道。
“这是爸爸上学时与家里、同学、朋友之间联系的书信。”
女儿感到很惊讶,“怎么不用手机联系?”
“那时候电话都很少,手机都不知道是啥样子?”
望着这一封封发皱的书信,我来不及细看,整齐地装进一个干净的书包里,等有空了再细细的品味,这里面有亲情和友情,装着沉甸甸的爱。
一个周日,准备出游,可天不遂人意,下起了瓢泼大雨。我索性呆在书房,把一封封书信翻到书桌上,细心的翻看。早年的书信都是手写的,笔迹各不相同,多年不见,觉得仍然格外亲切,我依稀的可以辨认出是谁的字迹,见字如面,倍感亲切,心情久久沉醉其中。一旁凑热闹的妻说:“能像你这样完整保留好书信的人很少。”我说:“这是情感的寄存,心灵的家园,不能轻易丢掉。”
家书是父亲和姐姐写的多,是关心和鼓励的言语,字里行间充满了暖暖的亲情。父亲的信,写的简单明了,没有赘字,一字值千金,字字句句都点到要害,说到心坎上。姐姐的信关心备至,嘘寒问暖,亲情在这里发挥的淋漓尽致,一句句关心和激励的话语,读来,犹如一股暖流在我的心间流淌,纸短心长,书不尽意。
同学朋友的信,内容五花八门,可以是“家事国事天下事”啥事都有。有的是谈论前途的,也有游山玩水的,也有爱好特长的。字迹也各有千秋,龙飞凤舞。也有的当面不好说的话或事,信上可以畅所欲言。这种托书信传言,也是一种情感的交流。
在外求学时,收到了不少电台或者电视台的来信,多是一些获奖的信,或是一些小小的赠品之类的,在同学们之间传阅着,心情无比激动。当年之勇,不提也罢。
翻阅着旧信,有的纸张已经变黄,有的字迹斑斑,但一笔一划皆是记忆的痕迹,情感的流露。一帘长安旧梦,物是人非,内心流露出无限温馨。
在中学时期,曾经流行一阵写情书。那是同学之间互相倾慕爱心的表现,也是一种懵懵懂懂爱的延伸,费时费力,成功率不高,还非常隐秘。嘴拙的我,一封没有写,未能赢得某人的芳心。
书信上的邮票也经历了几次变革。平信从八分钱一枚邮票开始,还要用浆糊贴在信封的右上角,到后来改做贰角钱的邮票,邮票上自带浆糊,用水或者唾液涂抹一下,就有了粘性,粘贴即可,再后来邮资涨到一元二角。信封由一分到二分,再到五分、一角不等,但挡不住人们的交往和联系。书信送达要看路程的远近,省内的三、五天即可到达,外省的则需要七、八天。我很难判断比过去的鸿雁传书快几天?有时为了友人尽快回信,信封里附上邮票的,也有的一天去几趟收发室的,乐此不疲。
时光飞逝,毕业后就觉得书信来往少了许多,就连矗立街头绿色的邮筒也很少出现了,偶尔过年时收到一些贺年卡或者拜年信之类的,算是不错了。
科技发达的今天,很多人写信也不用笔了,而是靠手机和电脑,敲击键盘,顷刻间把信写好,轻点鼠标,立刻发送,转瞬即到,也不用贴邮资装信封,省时省力省钱,方便快捷,平添了生活的乐趣。
然而,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现在的邮件,收件人打开邮件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铅字,千人一面,很难找到那种见字如面的感觉。
李春波的“一封家书”勾起了许多人的无限怀想,充满了对家人的无限感慨,带去了很多人对家的感受和思念。古时杜甫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足见家书的珍贵。历史上吴国周瑜设的书信计谋------江干偷书,葬送了曹军张允、蔡瑁两位将军的性命,中了反间计。一封鸡毛信却表现了少年海娃的机智和勇敢。可见,书信在人们的交往和生活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花落再难艳,手写书信的时代已经渐行渐远。但书信之间的回忆和情感交流历历在目,非经历的人是不会有的,也是很难体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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