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不能理喻玉来的爹娘怕玉来受气的道理。

玉来只好解释道：“不怪爹娘，从小爹娘就说我太实诚，不会耍心眼，担心被人欺负，说将来一定给我找个老实人家。”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可是，谁知道会是这样。”

手，情不自禁地握得更紧，只想全身压到她的身上，抱紧她，然后给她足够的爱，弥补他给她的所有亏欠。

“今晚算了，等春儿走了我们再……”李贵的声音有些复杂，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身边熟睡的春儿。

怕冻着男人，女人把男人推回到对面的被子里，又帮着掖了掖被角。

许是大脑又开始天马行空，李贵一时无话。

沉默了一会儿，玉来想起了什么，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想起一个事，一直想问，可以吗？”声音里似乎也有揶揄的笑。

“唔？当然啊。”在你这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问的。

李贵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意识被牵了回来。

“那次，真的……是第一次吗？”

“……”什么鬼？

“你不是说，把第一次给我了？”

“什么时候？”装傻？

“……”玉来一时语塞，愣了一下，咬牙，“打脸的时候。”

故意装傻的吧？

“谁打脸？”男人突然反应过来，一只手本能地捂住了曾经被打的那张脸。

“你打的好疼，现在还疼呢。”

“知道啊？欺负都欺负了，还说是第一次，不打你打谁？”

“不然呢，你是第几次？”一脸的促狭和坏笑。

“不是啊！”玉来抓狂，“你说的是你的第一次！”

“就是第一次啊，我没骗你。”

“还没骗我？谁信呢？娶了媳妇好几年，天天在一起，会是第一次？”

“真的是第一次。”

“那你家儿子闺女哪来的？别告我说是……别人的。”女人的脸上也带了坏笑，还咬着嘴唇，心里想这句话可能不会有好结果

不出所料，这样恶毒的语言肯定给自己惹事，脸被拧得变了型。

“敢这样和我说话，再说一句试试。”咬牙的声音。

“就是想知道，你家孩子哪来的？”女人的声音有些嗫嚅。

“真想听？”

“嗯。”

“不告诉你。”

“……”

“让我过去就告你。”

女人立即裹紧了被子，不留一丝缝隙。

好吧，不听了。

“后来才有的，和你之前真的没那回事。”男人正色道。

“不是不想做，是做不来。”男人平静的声音。

“每次想做的时候，就想起了另一个姑娘。”

“想着那个姑娘正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使着，精神一下子就崩溃了。根本做不来。”

“那个姑娘？哪个姑娘？……难道，不是你媳妇？”玉来心里一凛，却有些不解。

“不是！”

“那是谁？……难道……你是说……我？”

玉来头大如斗，嘴巴也老半天抿不上。

她又不傻，这种情形下和她说这样的话，那个姑娘，不是自己，还能是谁？

可是，等等，怎么回事？他和媳妇要做夫妻间的事，却在想着自己？这，未免有点太……离谱吧？

“傻！”李贵嘲讽了一声。

玉来抓狂，到底是谁傻啊？人家和你有啥关系啊？而且，你都娶了媳妇了还想着人家。

这次是笃定了，这个男人，好像真的精神上有些问题。

李贵并没有意识到玉来心中所想，嘲讽了一声后，继续说道：“真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就是不能做那件事。”

“有时候甚至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妖精变的？狐狸精？”

说这话时，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的眼睛。

“你才是妖精变的。”女人受不了这种眼神，有些嗔怒。

嘴里说着，眼睛却承受不住地看向自己的鼻子。

“真是妖精。告你啊，以后不要拿眼睛看别的男人，里面有钩子，会勾人家的魂；也不要对别的男人笑，里面全是毒药。”

“不过，我这个受害者反正也已经受害了，该怎么看还怎么看吧。”李贵脸上挂着坏笑又补充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呀？！不跟你说了。”

“那好，我们睡觉，不说了。”

“可是，后来呢？不能做那事，怎么就有孩子了？”说了不想听了，可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后来？后来就没事了。只是，再做那件事时，还是会想起某个人。”

男人顿了顿，补充道，“身下是一个人，眼里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说着说着，男人的激情又来了，一翻身就把半截身子又压到了玉来的身上，暗夜里盯着那张已经深深印刻在心里的脸。

“拜你所赐啊，玉来。和你的那一次后，当天晚上就可以了。只是，身下是一个人，眼里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而且，从那之后，每次从你这里获得的激情，都会便宜给那个女人。

所以才会有之后的七年之久，与你相安无事。否则，招惹了我的你，哪里能脱得了干系？

后面这几句，是心音，玉来听不到，但已经足够了，足够震撼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她回望着那张楞角分明充满着男性魅惑又很干净的脸的方位，一时傻在那里。

竟忘了这是三九严寒的腊月，临睡前因为那一场惊吓，没有烧炕，屋里一丝火烟没有，而男人只穿着身单衣裸露在被子外面。

身下是一个人，看到的是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另一个人……唔！好污啊！

另一个人是谁？

玉来玩味着刚才李贵的这句话，像是突然明白过来，顿时有一种被污到的感觉。

眼前这个男人，本是在和结发妻子做那种事，但意识里，竟然一直是在和……某人做，而某人，却全然不知。

世上……要不要有这种变态啊？！

玉来突然伸出手来，想和上次一样，结结实实打向眼前的这张脸，但是，手却在半空中，变了力道。

责任编辑：李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