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来被污到的同时,也被惊到了。
听着他心平气和地讲述自己这一段感情的劫波,就像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波澜不惊的故事。
……
“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别人不知道,你也一点不知道吗?”
“你还打算把我折腾成什么样才拉倒?”
……
当时听这话,只说是那么随便一说,不过是拿来哄人而已。
一个人,得被情劫伤害到多么深重的程度,才会麻木到,对这种痛彻心扉的经历,如此的波澜不惊?
而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都是因她不经意的一个笑鼙而起。
只说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与这个男人相比,自己这点痛能算什么?这个男人的痛,怎一个体无完肤了得?那是一种深入到骨髓里面的……痛。
她好心疼,伸出去要打他的一只手,情不自禁地就变成了一双,捧住了那张脸。
捧着这张脸好一会儿,才能够心疼地张口出声。
“这些,为什么不早说?”
“没有机会。”男人淡淡地说。
是的,自己从来没有和他这么畅谈过心窝里的话。
女人突然就冲动了,她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被子扯了起来,盖在男人身上,然后紧紧地抱住,嘴唇呶着迎了上去。
那一刻,就想用自己的余生,来给他舔舐伤口。
都说夜里是最容易煽情的时候,果然。
若不是阴差阳错,强行留下来一宿,玉来可能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男人,之于她的心路历程。
男人心有余悸地回头瞥了一眼熟睡的春儿。
“今晚还是不做了,等春儿走了我们再……”
玉来又一次抓狂。
这男人,谁要跟你做那事啊?!
人家不过是心疼一下而已。
天已经大亮。玉来被留鸟的叫声惊醒了。
睁眼看见身边的男人,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说了多长时间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男人睡得好香,连眉角都挂着笑意。
玉来挪开男人压在身上的胳膊,坐了起来。
这天大亮的,要是有个人进来把他们堵到屋里,成什么样子?
但最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玉来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给男人和孩子掖了掖被子,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第一时间把起夜的尿桶提了出去。
刚要回屋,有人敲响了院门。
犹豫了再犹豫,还是极不情愿地走过去开了门。
这女人果然很实诚,根本不会装作没听见或没睡醒,好像不给人家开门就过不去似的。
张氏站在门口,手里不知拿了件什么东西。
“来姐起来啦。”
好尴尬。
玉来的炕上睡着人家的男人,找来了。
此刻的玉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硬着头皮“嗯嗯”了两声,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
“他爹昨夜没回去,在这儿吗?”
“在、在,还睡呢。”
“哦,左等不回,右等不回,猜是留下了。”
“哦哦,昨夜太晚了,就没让走。”玉来潜意识里想保护李贵,也不想影响他们的夫妻关系,她把李贵赖着脸皮不走的戏份删去了。
“干嘛呢太晚了?”
“哦……我们家着贼了。”
“着贼?!”张氏睁大了眼,“丢东西了吗?抓住了没?”
“这家里有啥东西可偷啊,没见丢什么东西,人跑了。”
“是谁啊?看见人了吗?”
刚想说李黑小,玉来忽然想起他们是族亲,而且也知道李黑小昨天就是冲自己来的,就改了口,“天太黑,没看清是谁。”
“屋来吧。”玉来让着张氏。
“哦。”
张氏随玉来进了里屋。
炕上,爷俩仍在呼呼大睡。
而且李贵就睡在玉来的被子里。
满屋子都充斥着暧昧。
玉来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张氏的脸上浮出一丝酸酸的笑意,很勉强的一丝笑意。
她轻轻地推了推自己的丈夫,轻轻地叫道:“他爹,该起了,天都大亮了。”
炕上的男人不知所以,哼哼了两声又睡了。
再用些力推了推。
这次男人眯蒙着眼爬了起来,睁眼一看是自己的妻子,身子又懒懒的躺了下去,嘴里不满地咕哝了一句:“吵什么吵?再睡会儿,刚睡着。”
“刚睡着?”张氏吃惊道,“你们……你们昨夜里折腾了多长时间?”
折腾?折腾什么?玉来刚刚凉下来的脸一下子又烫了,这次连耳朵后面都是红的。
“折腾?”李贵闭着眼睛重复了一句,精神了,他睁开眼睛,看看张氏,又看看玉来,再看看身边的春儿,意味深长地笑了。
昨夜,是真没折腾。
倒是真想折腾。
“折腾?对,我们折腾了好长时间。”
“你说什么呢?哪有的事啊?”玉来急了,红着脸叫道。
本来在自己的屋里睡着人家的男人,有些理亏,这李贵竟然厚脸皮地无中生有信口雌黄,哪里受得了?
张氏听玉来这样说,讥讽地看了她一眼。
玉来秒懂了那眼神:要不要这么虚伪?都是烈火干柴的,这都钻一个被子里了,骗傻子呢?
唔,天那!
那叫一个窘,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啊啊——脸烧得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
昨夜,是真没有那事。
李贵倒是一副很受用的样子,眯缝着眼嘴里反复咂摸着两个字,“折腾……”
然后抬眼看了看脸红到脖子后面的窘羞得无地自容的玉来,觉得好笑:
这出息,都这样子了,那种事做与没做还有什么区别?又不是没做过。
没错,果然太实诚。
不过,这种傻傻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爱怜。
看着丈夫一脸的坏笑,张氏有些忍不住,沉了脸不耐烦催促道:“行了,你就别折腾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南镇赶集吗?伙计们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顿了顿,张氏又埋怨道,“你也真是的,不回了也跟家里说一声,让人家一直等着你。”
张氏这句话,把李贵昨夜跟玉来撒的谎给穿帮了。
李贵有些脸上挂不住,嘴硬道:“不是给你说了不要等我,谁让你等了?”
“你说了吗?”张氏有些生气,声音提高了些。
“你想怎样?”语气突然低沉下来,眼神里却满是凌厉,声音里满是恶狠狠的阴沉。
妈的,敢在这儿给老子好看?!
有所顾忌地又瞥了一眼还睡着的春儿。
责任编辑:李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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