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沂源开会,晚餐闲聊时有人说了句“想吃山东煎饼”,会议组织者泉霞老师闻听此言,立马叫人跑到几公里外的一家正宗煎饼店,自己掏了2000多元为每个代表买了一大摞小米煎饼。此时已经到了晚上10点多钟!
这风风火火的劲头,似曾相识——就像爱护你的那个舅妈那个姑姑那个表姐,当着她的面,你不可随便说出爱吃啥,说出来就非要给你弄,哪怕条件十分有限,哪怕跑多远的路。
泉霞(本名张霞)这位美女作家,风风火火地做了多少事?我是说不大清。反正我知道,她是不停地在“折腾”——就如这几年,她折腾出4本个人诗集,折腾出两本加起来有8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月圆月缺》和《红丝巾》,折腾出一本有200名作者、50多万字的文集《在美丽的桃花岛上》,折腾出一场100多人参加的桃花岛颁奖采风活动……
说起认识泉霞,要感谢一位作家:徐桂兰大姐。那年泉霞组织的桃花岛征文活动,我全然不知,正因徐大姐引荐我的作品,方才有了去桃花岛领奖、采风和结识泉霞老师的机会。
泉霞其人,简直有一身的艺术细胞,也是文学创作的多面手。初次看到她的名字,我便想到唐人钱起的“泉壑带茅茨,云霞生薜帷”,莫非名字出于此诗?不得而知。这林间静幽、书斋淡泊之气,可是泉霞的特质?我发现,还真不完全是,就说她的诗,多为意象诗、抒情诗,色彩缤纷,气象万千,情感丰富,神思飞扬,当然也少不了涓涓细流,幽幽水韵,柔情之中不乏豪气。呀呀,云霞欲飞,“薜帷”留得住么?
梭罗在《瓦尔登湖》中有句话说:“我之爱野性,不下于我之爱善良。”此言若是用到泉霞这,只需将“野性”改为“折腾”即可。如此爱折腾,我说你累不累?答曰:“快乐就不累”,“人就是活个精气神”!我问你图个啥?能折腾出个啥?她毫不犹豫地答道:“人多做善事好事,生命才有价值!”我突然觉得问得既“官方”,又“业余”了,而她却“直抒胸臆”,看来,懂她不必太绕。她是某机关的宣传干部,她的本职工作,她的能力,她的文才,乃至于她的生活条件,并不缺少名和利,或者换句话说,她本不必去“折腾”。
在为人处事上,她有一副热心肠。“热”到什么程度呢?比如,文友之交,一般来说,帮着发发稿件,改改文章,指点一番,也就不错了。但泉霞不限于此,她会深入到作者的生活中去,了解人家的困难,又是帮人联系工作,又是帮着解决居住问题,有的还给寄去生活费、代作者支付购书费……而这些文友,她大多都不曾见过面……
人做好事,有时也会不被理解,甚至产生误会,“过河拆桥”的,也不是没有。那年她帮着人们免费出书和组织活动,有些人参加完活动,却突然从视野中消失了,再无联系;有的受助者缓过劲来之后,却莫名疏远了;有的做过一点工作,就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甚至挑拨是非等等。而泉霞,则有个明显的“弱点”:心慈、轻信,这便更容易被人利用。于是信任,托付,背离,纠结,反思,感伤……纷至沓来,是不是又要一番折腾呢?这些,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人如万物,总会有良莠之分,更有三观之别。写文章的人,眼中往往满是风景,但他可曾看得见自己?对于某些莫名其妙的事,她伤过心,却也能看得开,她说:“帮助别人绝不是为了图什么回报,图回报就不要做善事。”即便不图回报,也需起码的尊重。而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很自然的事。
谁说女子不如男!在不算很长的相识和共事当中,我们发现颇能折腾的这位柔弱女子的肩上,扛起了多么重的担子,别人可以适当的“偷懒”,而她却不能;她的心胸之开阔,也常常令我们这些大男人汗颜。说起她主持的大爱文学社,是个综合性的文艺社团,微刊平台就有五六个。来自各地的编辑人员有时缺乏协调一致,忙起来难免有些不同意见,个别年龄比她大或比她小的男同志,可能说些过头话,包括我自己也有急躁的毛病,泉霞却总像对哥哥、对弟弟一般的耐心解释、规劝,有时过后自己抹眼泪。女人难得包容心,但她毕竟也是个普通人,有个性,有疲惫,有痛苦,也需要别人的理解。
风雨人生路。人生路上,绝大多数人习惯于“逐水草而生”,甚至随波逐流,犹如眼下那句流行语所说:“一切顺其自然”。没有几个人喜欢“折腾”。泉霞算是个特例吧,你看,她从不曾停下自己的脚步,这不,此时,她又在张罗着为文友们出一本大型散文诗歌集。她寻求赞助、找出版社、组织编委会……她亲力亲为,出钱出力。记得和泉霞老师几次通话中她都提到“钱有什么用呢”,语气中充满了对某些世俗观念的不屑。是啊,钱用到哪才更有价值?无需多言,这就是她的品格、她的精神境界。
云霞岂在薜帷间?这不,她展开了飞翔的翅膀,掠过苍穹,汇入茫茫云海中;近处看,那多彩的虹,莫非是云霞泼洒下来的流瀑,抑或是她浪漫的舞姿、温婉的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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