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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 冬日的胡同
作者: 马占顺

                          
       在冬日的胡同里,有着暖暖的阳光。
       那天是周末,还没等天上的星星闭上眼睛,我就出门了,去感受进入小雪节气以后北京初冬的胡同。

       在劲松站坐上车,磁器口西换乘一次,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随着车上女服务员的一声“东三里河站到了”的那清脆的报站声,我刷了卡下了车。

       顺着清晨还没什么人的路边,向北走进草场胡同,这还算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大胡同吧,它似乎还沉浸在蒙蒙的睡梦中呢!胡同两旁都是青灰砖墙顶着青瓦的北京老式的平房,虽然看上去整齐的墙面是经过修缮的,但至身在这样的环境里,还是感受到老北京那浓浓的胡同味道。

       清晨,这条胡同听不到什么嘈杂声,真是让人心旷神怡!我真为生活在市中心这儿,居住的人们能有这样静寂的胡同感叹啊!当然偶尔会看到路面上,有出行的人开着电动摩的从身边飞过。
       朦胧中不远的对面迎我走过来一位老者。他脚穿旅游鞋,外套大红色羽绒棉坎肩,脑袋刮的锃亮,左右手里各自提着一个鸟笼子,哼着《冰糖葫芦》的小曲,迈着轻盈潇洒的步子走着。我向他问了好,看他光着脑袋就说“这么冷了,咋不带个帽子出门呢?”他晃着身子说道“都习惯了。”口气里带着满不在乎的老北京的味道。简单的交谈中得知他从小就出生在这,到今年都生活七十七年了,可看他的精神劲儿貌似才六十出头。
       告别了老者,再往北走不远的一百米左右,向西拐去,就是前门东侧的那片胡同、还有那片平房。我迈着大步慢慢地走进这胡同,消失在这一片平房之中……
这里是新修复的三里河古河道的东侧入口。
       根据记载,前门东侧的三里河流域即是指以古三里河河道所流经的区域。三里河是老北京城护城河的泄水河道,于1437年形成,河道纵横。由于长期不疏浚,三里河成了一条臭水沟,新中国成立初期,臭水沟被改为地下暗沟。
       我顺着弯弯的胡同往西走。看到胡同里自西向东的一条宽约两三米的小河流,涟漪绵绵、河水清澈,水中的那五颜六色的锦鲤鱼静静睡在一起,就像是一朵朵泛红的睡莲;小桥边上那略有些枯干的水草,就像冬日里守卫在这里的卫兵,依然屹立着;小河南岸那棵高大的树杈上,一对恩恩爱爱的喜鹊在自己的新家叽叽喳喳地倾诉着甜言蜜语。一棵棵大树的细枝上挂着希落的黄叶,在初冬里显得是那样的肃静。
       我从旁边矗立的简介中看到:三里河景观修复,采用了多种环保的措施。通过活性炭和叠泉的景观设置,保证了景观美化的同时,还净化了水质。在景观台的取材上,工程采取了旧材新用的方式。谁能想到,这老三里河畔古色古香的凉亭竟然是用拆除老房子的旧房梁搭建而成!

好几年前,就听说前门东侧有一大片的旧平房。于是我心中燃起了一定得去看看的烈焰。

       在几年的时间里,在不同的季节分别来到这里,是怀着忐忑、怀着期盼、还是怀着美好的心情,一时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来瞻仰、好像是来参观、又好像是来重温儿时住在胡同里的梦一般,来这儿的心情疯狂到了极点!

       当初我是想尽快来到这里,想领略一下在这里不知沉睡了多少年的,又浑身带着多少伤痕的老胡同风貌;
       ——还想站在这里,面对脱落的墙皮唤起心中对这片胡同的绵爱;
       ——还想走在这里,摸摸斑驳的墙砖感受那时间隧道的遥远。
       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我第一次兴冲冲来到这里,看到这成片的、满目苍桑的房屋和裸露着窟窿的墙体时,走在这秋风扫着落叶,略显苍凉的胡同里,多少有些让我伤感,也多少有些让我心痛。年久的风雨啊,怎么会把我心中美好的愿望冲刷的这样零七八落?
       但不管怎样,站在这棵几经风雨冲刷,愈见苍幽的老杨树底下,扶着看似被风一吹就会踉踉跄跄的老墙,使劲吸一口这胡同里秋风中那新鲜的空气,我的肺腑里都装满了儿时的负氧离子。
       顺着河岸有长巷五条、四条、三条和二条等胡同。这汇集了泾县,南昌,江右,丰城等诸多会馆。
       看花了眼的我不禁自问:这还是那片曾让我感叹却又忘不掉的院落和胡同吗?
       是的,依就还是那片院落和胡同!我不曾想象。
       心中自然不自然地发出:美!冬日的东三里河。
       当我沿着胡同里弯曲的河边走到西面的鲜鱼口时,太阳的光芒已经穿越寒冷的大气层,照在这小河的水面上,阳光透过不多的树叶,斑驳地洒在用“老砖”恢复的800余米的河道边,那古香古色的地面上。
       还让我吃惊的是:西出口的道边上那很不知名的小草花,竟能旺盛地开着,一簇一簇的。红色的像火焰、白色的像细棉、黄色的像绸缎。我用手机赶紧拍照下来。想问清晨出门遛弯的一位老人,这里的花儿在冬季为什么开的这样艳丽?她摇摇头;又问一位外套橘黄色羽绒服约七十八、九的路人,他还是摇摇头。

       我想莫非在这初冬里,这些小草花们为了健体也打了鸡血?个个顶着花朵亢奋的不得了。

       还是这里的园林工作者告诉我这花开的秘密:一是今年冬天暖和阳光充足,二是大家爱护,又管理的好,才让花期延长。

       我在感叹园林艺师智慧的同时,感叹这条胡同好像把我带回了暖暖的家!

       2019年初冬写     2021年1月15日修改

责任编辑:李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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