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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一枝花 ——读金宇澄长篇小说《繁花》
作者:马永欢


1

“树老根多/人老话多/莫嫌我老汉说话啰嗦。”这诗,让我兴趣盎然,也让我联想到我遇见的许多老人,倾听老人说话,说说老人自己经历的过往。因而,年龄越大,所说的话越多,所讲的故事如同一条流淌不完的甘泉,让喜欢倾听的后生,收获丰盈,少走弯路。

2

“梦中的美景如昙花一现/随之于流水倏忽的消失/萎残的花瓣散落着余馨/与腐土发出郁热的气息。”这诗,让我想象,梦中的美景,美,但短暂,如昙花一现。也许,凡是美的生命,都是短暂的。短暂,随之于流水倏忽的消失,形成美的画面,成为永恒的记忆。不仅留下视觉的美,而且也留下嗅觉的美,萎残的花瓣散落着余馨,余馨令人陶醉;与腐土发出郁热的气息,令人思量。

3

“大先生,一株金,一株银,金银满堂。”“绍兴人说,过去的大人家,大墙门,天井里面,定规是种一对,金桂银桂,子孙享福。祖父说,现在是现在,少讲。绍兴人说,蒋总统蒋公馆,奉化大墙门,天井里一金一银两株桂花,香煞人。”

我阅读,我感悟:这文字表达了一种传统文化,富贵人家,有大门高墙,有金桂树,银桂树,并且是一对,一一对应,辉映成画。我家有一棵金桂树,一棵银桂树,已经栽种了好多年了。一年一度的花开时节,金桂,一树花开,金黄色,香气缭绕,令人喜爱;银桂,也是一树花开,乳白色,香气随风而荡,墙内外,大门内外,香气逼人,令人驻足仰望、欣赏、赞美。金桂,银桂,让我想到它俩的象征意义:金银满堂,子孙享福,家和万事兴。

4

“小琴说,我以前一直认为,人等于是一棵树,以后晓得,其实,人只是一张树叶子,到了秋天,就落下来了,一般就寻不到了,每一次我心里不开心,想一想乡下过年,想想上海朋友的聚会,就开心一点,因为眼睛一霎,大家总要散的,树叶,总要落下来。”

我喜欢这一段文字,因为有趣,因为一张树叶子,到了秋天,就落下来了,还因为以叶比人,这比喻形象生动,具有人生哲理性。

5

“我等着你回来/我想着你回来/等你回来让我开怀/你为什么不回来/我要等你回来/还不回来春光不再。”

这歌词,多读几遍,味道就出来了,宛若吃煎的牛干巴,慢慢咀嚼,慢慢回味,深厚的美味就回荡于胸,沁人心脾。一个人,等待另外一个人,回来,目的是什么?让人开怀,高兴,让春光闪耀。这就像我的孙女上学的每一天下午五点多钟,我在家等待,等待孙女回家,让我开怀,幸福,让春光在我眼前闪耀温暖的光芒。

6

“水有声音吗,是隐秘的慢功,宝总讲的是水滴石穿,厉害吧,这才是女人本性,样子最文静,假如男女都是硬骨头,两石相碰,火星四起。林太说,水就是女人不知不觉的大力道,石头一点不知道,最后磨成鹅卵石,这精致水磨功夫,可以让顽石点头。”

这文字,让我想到人与人的关系。人生,从关系来说,就是人际关系,那么,要让人生和谐,就要营造人际关系的和谐气氛。而要营造这样的气氛,就要正确处理好硬与柔的关系,宛若石与水的关系,石是硬的,而水是软的,只要让这二者相匹配,人际关系就和谐,如同动人的歌谣,让心愉悦。而石与水的关系,往往被人们用来比喻男女的关系,男像石,女如水,水滴石穿,让人惊叹美的和谐。然而,这只是一般情况,还有“天天用名牌口红,内里是慢慢雄化,身边的男人,难免不逐步雌化,此消彼长。”也就是说,女人也有“硬汉子”的,有烈火金刚的,有硬的;而男人,也有软的,像熟透的柿子。这是从性格上说的,有硬有软,如同石与水。如果感知了这一对关系,那么,在人生历程中,将有智慧地用硬与柔的哲理关系原理,去正确处理人际关系,过好每一天。

7

“陶陶听钟大师说,头发硬的人呢,比较勇敢,心比较狠,做事会偏心,因此可以做大官,镇得住场面,如果做事不偏,位子容易不稳,心不狠,关键阶段,无法决断,做任何大事,要狠也要偏,落得了手,这是做大官的要素。头发软的人呢,比较温和,公平,人一公平,就做不成大事,样样犹豫,容易妨碍别人的利益,这种人的好处,是容易心安理得,只管自家。”

我回首,回首经历的三十多年的学校生活,回首经历的许多学校领导,之前不理解领导的做法,明的暗的。如今阅读以上文字,知晓了,明白了。阅读,仿佛是一种人生探索,也是一种人生的揭秘,揭秘执政者的心灵秘籍,面对复杂的学校人事现象,此时此刻,我眼前一亮,亮透了我一生追寻的公平的泡沫。由于追寻,所以失去了很多,也收获很多,这便是人生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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