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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生忘死 救八路
——父亲救八路军交通员的故事
作者:吴贵

我的父亲吴凤春已经去世多年了,可父亲讲过的舍生忘死救八路的故事至今记忆犹新。盛夏的夜晚,很多人照例拿着板凳来到我家门口,围坐在父亲四周听父亲讲故事,父亲拿着芭蕉扇边扇边讲起来:

一九三八年晚秋,大暴动刚起来几个月,八路军刚在咱庄(邸庄村南)南打死了好几百鬼子特务,鬼子特务急眼了,想法找八路军报复。

那天前晌我正在西场打老生(花生),就听到(拐子山)西山头响起了枪声,不一会就看到一个人奔场院跑过来,后边一里地上下有一群鬼子特务边追边打枪,枪子儿嗖嗖地从头顶飞过,吓得我猫在棒子(玉米)汆后边不敢动弹。

     一眨眼的空那人就跑进场院,我一看,正是咱们庄郭宝祥。他在七月份参加了丁凯(当时八路军唐山行署专员)领导的抗日暴动,因为他跑得特别快,人又机灵,八路军就让他担任交通员,专门为八路军传话送信。郭宝祥一看见我就喊:“大叔,快救我!”说着把一封信塞到我手里,说:“如果我让鬼子抓住,你一定要把这封信交给丁凯!”我当时也很害怕,一看旁边有个大棒子秸汆,就让他快猫到里边。我一看手里的信,心想不能在身上放着,要让鬼子翻去我的命丢了不说,还会误了八路军大事。我一看旁边有一堆老生(花生)秧,就赶忙塞到下边,上面又扣了个大笸箩,又拿起叉子装干活。

 我刚拿起叉子,还没容得挑两下老生秧,鬼子特务就来到场院,把场院包围起来。特务头子挎着枪跑过来,问我:“刚才的八路在哪呢?”我装作不知道,说:“没看到啊。”几个特务(汉奸)过来,横着眼睛边骂边用枪托打我:“净瞎说,明明看到他跑进你场里了,你敢说不知道?快说,你把他藏哪里了?不老实毙了你!”我当时也吓坏了,鬼子特务可是不好惹呀,那个时代说枪毙就枪毙,枪毙个老百姓比碾死个蚂蚁都容易。但一想到以前鬼子特务欺负咱老百姓,老百姓啥话都不敢说,只能忍着,可有八路军给老百姓做主了,给老百姓出气了,豁出命也要保住八路军啊,况且还是一庄的,从小在一块玩,一块长大。想到这我就铁了心,说:“我真的没看到呀。”特务头子瞪起双眼,大声嚷着:“还不老实,先绑起来,抓到八路一起枪毙。”几个特务上来,拿小绳把我结结实实给捆起来。

 敌人开始搜场院了。几个鬼子特务来到郭宝祥藏身的棒子汆旁,将棒子秸一捆一捆扔到四周,我心想:“坏了,一会儿非找出来不可,我俩都得死。”我吓得腿直打哆嗦。眼看只剩十几捆棒子秸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想:“完了、完了,这下肯定完了。咋儿办?”我急中生智,转身向另一个棒子汆跑过去,鬼子特务一惊,抓住我问:“你想跑?”我赶忙说:“不是,我想解手。”

 我这一闹动静,那边翻棒子汆的特务停了下来,用刺刀向仅剩几个棒子秸的汆里刺了几下,看着没动静,就也围了过来。特务头子说:“翻这个棒子汆,肯定在这里。”我发现鬼子特务上当了,赶忙说:“别翻了,没在这里。”特务头子转过脸,冷笑着问我:“你怎么知道没在这里?八路藏在哪里了?”我一看郭宝祥没被翻出来,心像一块石头落地了,心里也有底了。赶忙解释说:“这是我刚攒起来的,我也没离开过这,八路不可能藏这。我真的没看到什么八路。”我越这样说,鬼子特务越不信,他们费了很大的劲,将那一大垛棒子秸翻了个底朝天,当然不会找到八路的影子了。

 气得嗷嗷叫的鬼子特务没找到八路,就把我带到庄里老郑家大院开始审我。开始把我绑到大树上,扇嘴巴、枪托打、棍子夯,打得我忍不住大声喊叫,那是真疼啊,尤其是一个特务拿一个大棍子冲我肩膀一夯,疼得我立马昏死过去了。我醒来后,特务又问我:“快说,你把八路藏哪了?就是你藏的,不说今天就要了你的命!”我心想: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说。我干脆咬紧牙关,问什么我都不说了。

 他们看这样不行,又来更狠的。他们把我从树上放下来,将两个大棍子朝捆着我的绳子缝里一插,然后从前边猛地一脚将我踹翻在地,我的胳膊立马就和断了一样,钻心的痛。他们用水焖子打来凉水,朝我嘴里灌。我闭着嘴左右扑棱着反抗,一个特务又找来一个浸湿的手巾蒙到我的脸上,我立马出不来气了,只能张开嘴,结果凉水就顺着我的嘴灌进肚子里。不大一会儿,好几焖子水灌下去,我的肚子马上鼓了起来,有的特务在旁边起笑说:“看看,多像个大肚蝈蝈。”有一个特务更嘎咕(坏),直接坐到我肚子上,水从我嘴里、鼻子里呛出来,那真是生不如死。几个特务在旁边哈哈大笑。他们一边折磨我一边讯问,我就是拿定了豁出命的念头,怎么问就是一声不吭。敌人气得没办法,说要活埋了我。这时我想到老郑家前院刚刚挖好的白薯窖,心想:也许那个白薯窖就是我最后的地界了。

 想到就要死了,再也看不到家里的亲人了,心里那个难受哇,眼泪哗哗往下流。特务看我哭了,到了跟前说:“这回知道害怕了吧?只要你说出来,帮我们抓到八路,马上就把你放了,还赏给你大洋,怎么样?要死要活?”我看了看他们,有气无力地说:“我真没看到,让我怎么说?”特务头子发怒了,大声吩咐:“来人,活埋了他!”几个特务过来正要动手,这时,村北传来一声枪响,有人喊:“不好了,八路来了,站岗的哨兵被打死了。”敌人慌忙集合,吓得一溜烟逃走了,我也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大伙把我抬回了家,我浑身一点也动不了。到了晚上半夜,郭宝祥带着一个八路军当官的来到我家,拉着我的手直说感谢的话。我说:“快别这么客气了,你们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打鬼子,不就是为咱老百姓吗?我这点算啥?”他们问起那封信的下落,我告诉了他们藏信地方,八路军当官的说:“太好了,那可是八路军的大机密!”至于什么机密,咱就不知道了。

 现在想来,父亲讲故事的神情还历历在目。我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宽广街道、靓丽县城,想到现在人们安居乐业、生活幸福,眼前浮现出冀东抗日大暴动、港北起义、糯米庄伏击战、甘河草战斗......仿佛看到了八路军战士和敌人正殊死搏斗、无数年轻的战士倒了下去......我的眼睛潮湿了。

责任编辑:赵献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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