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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记忆之旧物件
作者:徐树仁



        小时候,房屋后门是对开的两扇木门。一到冬季,呼呼的北风从门缝灌进“过的(道)坑儿”(堂屋),会感到很冷。放在堂屋地上的水缸也会冻上,舀水只能从中间舀出一部分,俗称“掏窑窑儿”。勤快的人就用“棒子茬子”(玉米秸杆大约半米长的根部捆成的捆儿)在屋后北门、西面码起来,上面“棒子秸”封死,只在东面留口儿供出入。为了挑水出入,还要拿个扁担试试能否顺当通过。这是冬天御寒的一种装置,当时能有效地抵御寒风的袭击。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叫法,据考证有“窝闷子”、“暖圈儿”“围寨”等称呼。后来有了“风门子”(木制的单扇门)和铁皮包制的单扇门才逐渐消失了。  

      “包笼(四声)子”是旧时居家过日子的必备之物,是家中的“百宝箱”。一般是一块正方形的深色粗布,四周边儿用缝纫机扎好。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大大小小的碎布及针线,还有夹着“鞋样儿”的旧书等。需要缝缝补补时,就从里面寻找合适的布及对色的线。那时没补丁的衣服极少,只有在“出门”的时候或郑重场合才穿。膝盖、肘部、屁股上最容易磨破,都是需要缝补的重点部位。“包笼子”的一个角上订一条长带儿,带儿上系一个“大钱儿”(那种圆形方孔的古钱币),不用时包起来长带儿绕紧,“大钱儿”掖到带子上,放到柜里备用。

       过去的鞋都是自己做,称为“千层底儿”。“打袼褙”是做鞋底的基本工作,是家庭妇女必须掌握的技能。先打“面糊”——用一些质量较差的白面(好面舍不得)加水搅的很稀,用铁容器盛着在火上加热,等面糊逐渐粘稠起来就可以用了。吃饭的炕桌上抹上面糊,将准备好的一些“铺扯”(平时积攒的碎布)粘到上面,再抹面糊,再粘……如是粘五六层,放到太阳底下晒,晒干了揭下来备用。要做鞋了,照“鞋样儿”(报纸剪的鞋底形状)从“袼褙”上剪下六个或八个来,用白布粘上边儿。再把三个或四个用面糊粘到一起,干了就可以“纳底子”了。“纳底子”先用锥子扎上眼儿,再用“大针茬子”穿上白粗线穿起来勒紧。针眼儿整齐有规律,手巧的还要纳出字或别的图案。尤其是已订婚的大姑娘给情郎做鞋,更是用心编出图案。底子纳完,跟鞋帮儿上到一起就是一双“千层底儿”了,穿着相当舒服,根据不同的时令可以做出“棉鞋”、“夹鞋”。现在仍然流传的一句歇后语:纳底子不用锥子——真(针)好,即源于此。随着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塑料底、橡胶底的普及,到后来买现成的鞋,“打袼褙”、“纳底子”已差不多绝迹了。

       “笸箩子”是在炕上盛杂物的一种容器,一般是用柳条编制,也有用纸糊的。把一些废纸用水泡了,泡成纸浆。捞出来均匀拍在那种老式的搪瓷盆里,放到太阳底下曝晒。等干透了就整个揭下来,成为一个坯子。用民国期间的几万、几十万的老票子层层糊起来,花花绿绿煞是好看,用来盛一些旱烟、烟票等,或是盛别的杂物。

       “茶闷子”是一种搪瓷的盛水容器,上面有口灌水,灌完水用盖儿盖上。有两根铁丝做的弯梁可以提着走,喝水时从旁边的细嘴中倒出来。早上煮粥时多烧点水,下米前先舀出来盛在“茶闷子”里,放到炕头保温,待洗脸等使用。虽说是“茶闷子”,真正用作沏茶的时候还真不多。饭都吃不饱,哪来的心思喝茶?后来暖壶(暖水瓶)的出现,“茶闷子”就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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