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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记忆之拾柴
作者:徐树仁
       生产队时期,收获粮食后按工分进行分配,柴草等也是按人头、工分等来分到各户。分到的柴火不能满足冬天取暖、做饭的需要,又没有钱去拉煤,秋后初冬,去野外拾柴也是常见的事。
       记忆中,生产队分些棒子秸、高粱秸等,忙不迭背回家。闲暇时,带个小镐、背个背筐,去玉米地里寻找遗露的“茬头儿”,刨下来背回家晾干。或是用“挠耙子”背个“栅篓”,到树林子里将枯草和落叶,或是将地里的“棒子叶”用耙子挠到一起背回家做饭时用。装满整整的一“栅篓”,上边还要用绳子揽上一道儿或是两道儿,避免浮柴掉下来。挠耙子插在栅篓的绳套中,用力背在肩上。如果旁边有人,帮忙从后边椆一下就会省不少力气;没人的话自己半蹲或跪在地上,费力地将栅篓撅起来。
       那时候身上缺衣、肚里缺食,虽然饿的头晕眼花,但也舍不得丢下拾来的柴火。听说一位即将临产的孕妇,背着栅篓拾柴时孩子降生了。附近也没有人,只得自己简单处理了一下,用自己的衣服裹起来抱在怀里,背起舍不得丢掉的一栅篓柴火回了家。
       小时候很羡慕大人用的“搂耙”,看起来很威风。用一根大约三四米长的粗木棍做一个“大耙子”,两米长的“秫杆”穿成约一米半宽的“排子”。为了结实耐用,用三个细木棍在两头、中间捆扎牢固。“大耙子”的柄搭在肩上,腰里系上粗绳或带子拉着,拄着一个约一米半长顶上是两个铁丝弯成的铁钩的“钩子”。大早上天色尚黑就行走在空旷的田野中,地上散落的蒿草落叶就到了“大耙子”上。走一会儿返身用手中的“钩子”往上钩钩“大耙子”上的柴草,等到“大耙子”上草满了,端起“大耙子”把上面的柴草打落在“排子”上。周而复始,一早上会收获满满的一“排子”柴草,回家垛在门口以备烧火做饭之需。谁家门口的“柴火垛”大就会获得“真勤勤”的赞誉,是“过日子人家”,以后儿子说媳妇、女儿嫁人就是不错的资本。
       用长竹竿绑上个钩子去树林里将干巴的树枝勾下来,或者将一些“树棵子”砍了,都是一些比较好烧的硬柴。但这些柴的来历不敢确定,也属于“护秋的”管辖的“违禁”之列。如果寻到一个枯树桩,那简直就像找到一个宝贝,挖下来晒干劈开可以烧好几顿。
       一直梦想长大后会有那么个“大搂耙”,想象着行走在田野之中的威风劲。长大后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柴草不再是稀罕物,“搂耙”也就退出了历史舞台。在这个衣食无忧的时代,很多人都忘记了那时的艰辛。苦是苦点儿,但身体素质个个是相当棒的。也没听说谁血脂高了、血糖高了的毛病,现在的“富贵病”也许是时代进步带来的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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