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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我的母亲
作者:大唐制冷公司

今年农历的二月二十日是母亲去世四十周年的日子。每到这几天我的情绪就会极度失控,都会躲进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握着母亲十年前迁坟时遗落的指骨痛哭失声。以至于四十年来,都不敢写出只语片言来纪念母亲,把对母亲深深地想念,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心底。

那年,两个姐姐已经出嫁,哥哥18岁,12岁,弟弟9岁,由于母亲常年因病卧床,家境也极度贫困。

那年遇到了倒春寒,天气异常的冷,还没到放学的时候,家族的一个叔叔把我从教室里叫出来,让我赶紧回家,他转身去了另外一个教室,我便急匆匆收拾书包跑出教室,那会儿并不知道这个噩耗,更多的是想能提前放学回家玩了,当我背着书包不紧不慢的翻过一米高的土坯墙头时,看到院子里聚集了很多人,北屋的黑漆门中央贴着一张菱形白纸。婶子看见我,把我拉到一旁说:“你娘死了,你去灵堂给你娘磕个头吧”。这时,我手里的一个红色书夹和一个圆的木凳“咣当”掉在了地上,踉踉跄跄走进屋里摸着母亲苍白消瘦的脸嚎啕大哭,那时两个姐姐也已泣不成声,隐约中好像二奶奶对大姐说:“翠琴,赶紧把孩子拉起来,这孩子身体虚,别哭病了”。这时叔叔过来把自己的大衣披在我身上,抱进里屋,我蜷缩在带有母亲余温的土炕上,任性的哭个不停。二奶奶坐在旁边拉着我那冻得像馒头一样的手说:“小儿,你这么大了,不要哭了,你爹听见该多难受啊”。

那天晚上,似乎一夜长大了很多,躺在冰凉的土炕上,感觉更多的是孤独,便闭着眼睛装睡。那晚大姐、叔叔和父亲守在灵堂,商量着我和弟弟日后的生活,说大姐领养弟弟,伯父在邢台,生活条件比较好,等他们回来办完丧事,把我带走,叔叔在家照顾父亲和哥哥一些。父亲哽咽着对叔叔说:“没事茂才,我能养他们,孩子们的衣裳有翠琴、他婶子和二奶奶”。我把头使劲蒙在被窝里捂着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我知道父亲是不愿意让我们寄人篱下。

母亲个子比较高,长得也比较白,齐耳的短发显得比较整齐,说话也很温和,记忆中从来没有和父亲顶过嘴。她经常穿一件蓝色斜系扣的布褂,还时不时的吸几口自己卷的旱烟。由于她有气管炎病史,比较怕冷,一到冬天就经常咳嗽,所以经常会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和志巧娘等左邻右舍的婶子大娘们聊天。那时家里只有父亲一个劳力,加之母亲常年有病,我们又年幼,家里日子过的相当紧张,但是父亲却一致没放弃对母亲的治疗,总是把攒的鸡蛋给母亲补充营养,还借钱把买来的猪肉切成薄薄的肉片放到小铁锅里煮熟,不放盐和调料,说是从县城打听来的偏方。就这样度过了将近三十年,因为医疗条件的 限制,母亲还是在48岁就撒手人寰。

如今,父亲已近90岁,耳聪目明,逻辑清晰,生活完全能自理,每当节假日看到儿孙满堂,人来人往的时候,他都会把最好吃的东西拿出来分给七八个重孙子们,嘴里不停地念叨:你老奶奶活着也就不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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