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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轩一聚 任伟韬(笔名高原秃鹫))
作者:任伟韬

鼹鼠是个爱热闹的人,人如其绰号,总是爱热闹,搞点时尚,对任何事情都比较挑剔和讲究,还有洁癖,害怕打呼噜。我刚去北京读书不久,安排宿舍的时候和他分在了一起,即601宿舍,共四个人,另外两个是二哥和洛奇。洛奇年龄最大,在他眼里,我们都是小屁孩。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一个有洁癖的人身边总会安排一个比较邋遢的。那时候大家不是很熟,平时也很少玩到一块去,上学最大的娱乐就是读书,都有自己的电脑,自顾自的。我本以为我的生活就会在这种安静中慢慢地度过。但是,鼹鼠的习性是不愿安分,在他的坚持和努力下,促成了汉丽轩聚会,成了男生宿舍团结的模板,掀起了“601风暴”,进而在整个楼层形成了学术圈和呼啦圈两大社团PK的氛围。最后呼啦圈胜出、学术圈退隐江湖。呼啦圈成为班里、同届各系的舆论中心,而对本届学生起决定作用的宣传力量竟然全部来自于呼啦圈,应该说,鼹鼠功不可没。

汉丽轩聚会只是一次普通的聚餐,为何要提汉丽轩聚会?一是因为在汉丽轩聚会上提出了学术圈和呼啦圈的概念,确定了学术圈和呼啦圈两个方向,最终呼啦圈成为了多数同学们精神安慰法的现实表现。二是因为自汉丽轩以后聚会代替了图书馆,成为一种决定三年大学生活格局的发端。

一开头就说了这次聚会的意义,似乎没要再写下去了,可是在吃的方面还是要浪费一些笔墨的。我们去的那家汉丽轩位于海淀区苏州桥十字路口的一座写字楼里边,因周围高校林立,来聚餐的多是高校学生,因而是面向学生乃至大众消费者的,价位比较合理,颇有些小资的情调。餐馆面积较小,里边布局比较紧凑,任何一块空地都被安放了座位,没有浪费一丁点合理的空间,而且还能保证一半的座位是靠着窗户的,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主干交通要道上的来来往往的人流和物流。过道里侧靠墙的地方海培育了许多盆景,使得室内显得格外清新亮丽,有了这些花朵的修饰,小店里便瞬间变得更加朝气蓬勃、富有生机了。

鼹鼠刚一来,就忙前忙后,对肉的选择、架火、烧烤肉类顺序,以及配料、备饮、调料的使用,各个环节都少不了他的把关。他特别能说,像个话唠,不过也很幽默,总会不时地开个玩笑,发出爽朗的笑声。他是个拥有记忆台账的人,他一边忙着烤肉,一边向我们毫无保留地讲述过去吃烤肉的心得,貌似已经形成了一种方略。比如说,先用一些比较肥一点的肉打打油做基础,开始吃的时候要先洗点虾,有开胃之功效,我想起家里做菜的时候有时候就会放点虾皮,起到调味、增加食欲的目的,增加食欲和开胃岂不是同理呀。之后是放点培根和羊肉,烤这些肉的同时一定要夹杂一些菌类菜品,防止吃腻。牛肉比较难消化,况且吃多了占地方、也不好消化,要晚一点再吃,且不要烤的太熟,变了颜色就可以吃了,太熟了就嚼不动了。最后再吃甜品,如香蕉、苹果、西红柿、哈密瓜之类的,甜品是绝对不可以放在前面吃的,先吃了甜品就会有饱腹感,就对肉制品没有任何兴趣了。他的这些“烤吃经”,很受大家欢迎,特别是在全班大聚会的时候,屡试不爽。

吃和说总是不分家的,吃的时候也就少不了聊天了,我们四人,鼹鼠、二哥、洛奇都比较能说,我不爱说,有点跟不上时代,也跟不上他们的节奏,因而只好扮演倾听的角色。他们在说的时候,我就竖着耳朵努力地听。鼹鼠天生对娱乐过敏,各种八卦铺天盖地地从他口中娓娓道来,好像他是和当事人很熟的样子,同时,他还会对这些娱乐进行盘点、调查和分析,总能让大家既达到娱乐的功效又不至于太脱俗、深受教化。

对于我这种有点不是人间烟火的冥顽不化的木头,听起来他的高论有点一头雾水的感觉,总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搞不清那一句是玩笑、那一句是真话,听不出什么玄机来,不过好在我的记性还不错,他说的我暂时理解不了就记下来,带回去以后再倒出来慢慢回味。因而他们很少问我对这些娱乐八卦的看法,那只会是两种结果:一是我不知道;二是我不懂这圈里回答的术语,不懂幽默,刚从火星回来的人。我所喜欢的也许就是倾听,当然还有眼前这一大堆烤肉,他们说得多了,聊得嗨了,吃的自然就少了,一大堆好吃的就都由我来收拾残局了,当然我是很乐意为吃效力的。鼹鼠对吃比较讲究,言出必践,总按照某种数学方程式的逻辑来吃烤肉,第一步吃什么,第二步吃什么,不会乱了先后顺序,以及最后的量的控制。因而,他会经常自夸他的小蛮腰如何如何地好。生活中的她有许多地方是比较女性化的,在女生那里也比较受欢迎,班里只要是有女生的聚会,无论大小,都会有他的参与,很有女人缘的,他是大家的开心果,羡慕啊!

二哥是个胖子,喜欢吃甜食,因而一开始就先要一盘甜品,他来吃自助餐简直是浪费,肉吃得很少,基本上目光锁定那些盘盘碗碗里边的果品了。不知道负责果品切盘的服务员作何感想,二哥频繁地走过去端水果,有时候服务员切好后还没有来得及倒入盘中,就被二哥顺手牵羊拿到了餐桌上了。因为身体比较胖,走起路来就像个大水桶一样在过道里转来转去,很是滑稽。洛奇是个老学究的样子,以前做过高中教师,能说话但总是严肃认真,让人很不习惯,不过他的吃相倒是蛮可爱的,和我有一拼,总是拿出大男子主义的样子,把袖子一挽,做出要吃猪腿的样子,想吃那个就直接去夹,做出比较夸张的动作,嘴唇来回蠕动,像是口中的碎物要掉落回餐盘的样子,而且刚刚咽下东西后嘴里还要呱喳几下,很随意,给人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倘若他发现有人在静静地注视着他吃东西的表情,他不会突然停下来,更不会面赤耳红,反而更加大胆地做出狂吃的动作,直到把大家笑弯了腰才停下来。洛奇是我们这一届的老大哥,人生经历比较丰富,我感觉系里边新晋的几位女教师也不会有他的那种经历,不过他为人很谦虚,吃的时候和大家能够打成一片,如果是有很多女生在场的话,他吃的时候反而会拘谨一些。

这次聚会为以后例行聚会开了一个头,以后的聚会都会提及这次聚会时发生的故事,使我想起了希特勒当年发生的啤酒馆事件,当然,洛奇、鼹鼠、二哥等人也不可能是希特勒团体那样的狂人。万事只要开了个先例就会有后续动作,汉丽轩聚会只是其中的第一步。同时,在外边吃饭,可以打打牙祭,吃惯了食堂总会有些味淡,改改口味也是何尝不可的。在学校花上十块八块也就是零零散散地看见那么几块肉,而且食堂总没有烤肉店的气氛,如果天天去显得浪费,一个月去一次倒是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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