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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味道(组诗)
作者:栾 桅


柴,在中午燃烧


郭家的柴,略带一点朝露的气息

山林弥漫着雾雨

正如地下空洞的煤窑,等待填充

我们的肚子,开始鸣叫

倒霉的鸡,被炖出浓香

清澈的天空,深呼吸

 

有人在追忆儿时的炊烟

仿佛街巷走过的影子,挂在树上

梧桐、榆树、洋槐,一群调皮的叶子

直到一场雨水漫过

所有的人在门口张望

日子只留下清瘦的背影

 

米,回忆常常奔跑

 

勾起我怀念的是米汤

一个海碗里金色的鱼

诱惑我干涩的舌尖去舔净芬芳

甘甜每天在晨风中弥漫

鸟儿在头顶翻飞

 

日子喜欢简单的叙述

单调成一种呻吟,咕噜咕噜

伴着夕阳归家

清香,在一条街徘徊

谁家刚刚掀开了锅盖

 

多少年了,岁月的米粒

长成了沉甸甸的谷穗

我的梦终于落地,遍地金黄

没有了牙齿的期待

风,就是疯狂的种子

 

油,不懂呐喊

 

太多的油,黏在嘴唇上

让脂肪不断的膨胀,直到堕落

满脸的笑堆成富贵,还有

富贵以外的光滑

 

习惯了在锅里沸腾,借助于火

余温也常常烫手,地沟油

何止是在街头明目张胆

拉开抽屉,还有抹在脸上和手上的油

 

遍地都能抹上油,不能拒绝嗅觉

不停地微笑,让欲望滚烫

豆油、籽油、花生油、橄榄油·····

放上一切可以让人生鼎沸的日子

要么去煎,要么去烹

只是不要去熬

 

盐,亲历往事

 

耐不住清淡的人,喜欢添加

汗水里的味道

尽管血管也想留下几天思念

日久生情的事,也能

留下痛苦的遗憾

 

但更幸福的事,是你也能亲到

爱情的眼泪和动情地泪水

在千万里丝绸之路上

驼队和马队长长的脚印

盛满了晶莹的光芒

你就是草原上流淌的白金

 

茶,阅读生活

 

白水已经染色

生活从此多了一种味道

清香、淡雅、苦涩,都有喜爱者

唯有日子闲着

 

也许一分清净含着一分甘甜

你若品到了苦

就用岁月煮吧

原汁原味的始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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