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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坛 铁生——春的回味
作者: 马占顺


      在生命最灿烂的季节,他的双腿残废了;当辉煌的成功来临之时,他的母亲却永远闭上了疲惫的双眼。作家史铁生的人生何其痛苦,然而痛苦的人生经史铁生的咀嚼,却焕发出绚丽的光彩。

      那天上午去附近的单位办事,因为来的早离人家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我决定趁着人少还是迈进了这座历史悠久、人气极旺的地坛公园。

      这是一个不大的公园,在我的记忆中在这里举办的地坛春节庙会已经有三十多届了。那是一个个人山人海的日子,也是一个个心花怒放的日子;这里还曾举办过多次秋季的枫叶节,在挂满黄枫叶的大树下,人们拿着照相机或手机,抢着拍心中一个个满意镜头。

      现在的地坛,早以摆脱了上世纪七十年代那尴尬的处境,

      ——“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

      我知道这里记载着地坛四百多年的沧桑和变迁。然而,这里更记载着一位孤独者的无奈和梦想,这就是我崇拜的残疾作家——史铁生。

      这是怎样的一位残疾人啊,他从地坛来到我的身边。不光是他的残疾;也不是他与地坛公园结下的深厚友谊,重要的是他与命运的抗争和他对人生的思索。

      我先天就对弱者就有一种怜悯之感,读到史铁生的人生和《我与地坛》,真让我了解到一个残疾人的痛苦和他的无奈。从《我与地坛》中也看到了史铁生“十五年来摇着轮椅”在地坛思索人生的结晶、他对人生的种种感悟和对生命的深深讴歌。

      在史铁生的“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中,似乎我读懂了他的心。读着史铁生充满哲思又极为人性化的《我与地坛》,走在史铁生当年“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的古园里,我的思绪在飞扬......

      史铁生于1969年作为北京清华附中的一名知识青年,十八岁就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远离北京、远离母亲,来到陕西省延安市的延川县插队。这黄土高原上艰苦的生活、笨重的体力劳动让他认识了生活的不易。那天在劳动中突来的一场暴雨,浇碎了他青春的梦想,也浇残了他的一生。1972年因病致瘫的史铁生,不得不离开他洒尽汗水的黄土高原而回京。

      回京后,在家人的帮助下他成了医院中的“常客”。经北京的多家大医院诊疗后,一个最最不幸的消息摆在他的面前——被告知他的这双腿彻底瘫痪了。

      站不起来的沉重打击,让史铁生几乎舍掉自己的生命。那种绝望、那种痛苦,是一般人无法接受的!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知的情况下,他只好自己每天摇着轮椅,默默地又是无奈地来到住家附近,隔着一条马路的地坛公园里“消磨时光”。

      在当年由于致残很不容易找不到工作,这就意味着他没有饭吃啊!

      我想,史铁生是在绝望的生存状况下“走”进地坛的,一天天多少忧愁伴随着他,一日日又让他怎样度过呢?他只好与这空旷的、不吱声的地坛结缘,直到他写出《我与地坛》这篇惊人的作品的十五年间,就“就再没有长久地离开过它”。

      当人们来到地坛,为她那通透圆融和超越之美而感动的时候,却很少有人能知道:这儿,曾是一个强大生命再次出发并艰难跋涉的起点!

      今天我来到这里距离史铁生发表《我与地坛》已经是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也许没有人能够想象和体会到他生活的艰辛和困苦,他那时身体的残疾与精神的绝望。

      但是史铁生走过了这个艰辛的“十五年”,然后他以一种令人感动的心情平静地说到了“四百年”:“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后来史铁生把自己的十五年融入到地坛的四百年中,把自己地生命融入到祖国地传统文化之中,他站到了中国作家这个行列大军的最前列。他的《老屋小记》获得了第一届鲁迅文学奖(1995-1996),同时人生中他也收获了最美好的爱情。

      ......

      清晨漫步在地坛,思索着《我与地坛》中的每一个片段,回味着史铁生在这里走过的每一段时光。我总想再找到“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的地坛中沧桑之感;也总想找一找“十五年中坚持到这园子来的那一对老人”;看一看“ 漂亮而不幸的小姑娘,蹲在斋宫西边的小路上捡树上掉落的小灯笼”的场景;听一听“一个热爱唱歌的小伙子,他也是每天都到这园中来唱歌”的美妙之声......

      然而,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与地坛》里的这些美丽动人的故事和惟妙惟肖的人物,只有在我脑海里回荡!

      如今的地坛已不再寂寞、也不再荒凉。

      在暖暖的春风中,晨练有更多与史铁生一样的同龄人。他们年逾古稀或花甲;他们精神矍铄或开朗!

      他们迈着坚毅的步伐行走在地坛里,告诉世界:人生的每一步都是成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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