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个世纪前,我们一群北京学校出来的新兵蛋子,诚惶诚恐地来到陌生的云贵高原。这是我第一次远离家门走出这么远啊!
那时的抱负就是一个——当个好兵!
记得在学校班里的欢送会上,班委会、团支部给我的赠言是,“马占顺同学:在(你)应征入伍,光荣奔赴保卫祖国第一线时,祝你今后努力学习革命理论,刻苦改造世界观,做一名忠于党、忠于人民的好战士。在保卫祖国、建设祖国的战斗中,为党和人民永立新功。
北京三十一中高二(1)班团支部 班委会。”
几十年过来了,这个不大的红色本本还记载着这多么美好的祝愿啊!尽管有些“左”。
记得那时当兵来到高原的热情是日益增长的,我这个新兵蛋子们对部队的新生活更是充满了期待。盼望着火热、向往着美好!
看,操场上的队列训练,新兵蛋子们为了达到军人的基本素质:起步跑步和正步;向左向右向后转;坐下蹲下和起立;持枪背抢和打靶做得多么认真。
听,电影开演前或者业余生活中:拉歌喊歌和赛歌;快板评书和大鼓唱得响,说得妙。把我们站在高原心向北京的豪情悄悄释放。
那天高原上一阵白云飘来,春雨滋润着大地哗哗而落,我们躲在茅草房中,静静地享受着“雨打芭蕉”的爽快,这温柔的雨水还把我的心带向北方......
高原的天气特点是一阵风雨后,凉爽的让你非得穿上棉袄在身。
雨过天晴,山顶顶上缭绕的一片片精美的白云,松树身边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棉桃”似乎伸手可汲。记得这白云绕山的场景,只有在记录片的镜头中见到过,而那时到了高原雨后我见到了,心情可想而知。
在茅草房中,我还真记录下了当时所见所闻的心情——
“站在高原手伸天,
摘朵白云系心间;
新兵蛋子到建水,
一生情怀洒西南!”
记得随着我的信,把这首小诗寄给我在京郊插队的同学,他们笑话我:什么时候小资的情调,还蔓延到咱们身上来了?
......
高原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一天天的生活也是充满着军人的野性!
——哨响起床,新兵蛋子总是还在梦中呢!我不知道那时的觉为什么总是睡不醒?那时的梦为什么总是夜夜有?早晨集合动作慢的总会被小个子排长训斥一番。
——单兵教练,也是班长对新兵蛋子的一种野性惩罚!看,就是让你一口气连着做上十来个“坐下、起立”,手是不能沾地的,就会把你练的心服口服!你不得不佩服这种野性训练,还带着让你有点承受不了的惩罚吗?
——半夜解手。新兵蛋子懒半夜起床还在梦中游呢,管他三七二十一,掏出身上的“水枪”就是冲着自己住的茅草房的土墙上开闸!几天后大片的“红色地图”印在山墙上。带兵的领导知道后眉毛急得都着火了!
可茅房离着驻地还有上百米远呢?他们怎么知道哪个傻冒半夜起来还要进行百米冲刺?说不定这些老兵还是我们的榜样呢!
高原能摘到朵朵白云是幸运的,军人的野性也让我们的生活有滋有味,尽管心灵有些受伤。
现在回想起来军人的野性,练就了自己的意志和品德!
2023年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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