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
来到沙家浜不看“七星灶” “不提大铜壶” ”不喝当地茶” “不摸大水缸”就等于没有来。
是啊,这天下午真的来到了“春来茶馆”!其实春来茶馆是京剧《沙家浜》里为了突出阿庆嫂的形象,从当地的许许多多的茶馆推编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见到这个“春来茶馆”,还真圆了我的梦。这个梦已经在我头脑中做了五十多年了!
来常熟之前、到沙家浜之日,我还想这里有没有我想见的七星灶,有没有我想看的大铜壶,那么这“水缸里面把人藏”的大水缸还在吗?在大家都在看舞台上《沙家浜》的演出时,我就转悠着往前走。
奥,眼前真的一亮,仰头看:“春来茶馆”硕大的匾额就在前方!我很自信的迈步进来,在后院子里有灶台,有铜壶,有风箱,有大缸……
——这回我可以骄傲地告诉朋友说:都在啊!
给我们做导游的小徐就说;“一个茶馆就像是一个小社会,无疑就成为聊天消遣、歇脚听书、进行各色交易的大众汇集的重要社交场所。”
小徐的故事很多接着她讲:抗战时期新四军经常利用茶馆作掩护,联络接头、传递情报。或许有人会疑惑,茶馆这样的地方,人来人往、环境复杂,如何开展地下工作。她缓缓介绍说,当年地下党组织利用茶馆进行革命活动采取了多种形式:譬如规定好接头暗号,为避免敌人怀疑,不使用江湖黑话,而是采用事先约定的日常用语:
——譬如今天的茶好不好?有没有新品种的茶?不同的表达方式表示不同的意思。
——又如侍茶者的动作、姿势:用右手、左手、双手提壶冲茶都表示不同的意思。
——再如物品的摆放:将茶杯盖朝外靠在茶杯边上意指“上午”,茶杯盖朝里合于桌面则指“下午”。
搭配茶水往往有几碟小菜,其中“豆子”被用来表示时间, “瓜子”表示鬼子、红菱表示“江抗”、“民抗”或其它抗日同志。
将以上信息结合起来,桌上放四颗豆子、一把瓜子、两枚红菱,这外人看来是毫不起眼,但却已然精确地传递出了“两个抗日小队下午四时狙击鬼子”的这一信息。
今天想想抗战时期的故事,那可是用血用生命换来的啊!依旧觉得意味深长,我深深感叹革命先辈们的智慧。
据说当年常熟地界有像董浜的涵芬阁茶馆、古里的苏家尖茶馆、唐市的徐家浜茶馆、春海茶馆等等。这些都曾经是我们地下党的交通站、联络点......
这些茶馆也都曾留下了新四军的踪影。京剧《沙家浜》中的”春来茶馆”,就是这所有茶馆中的一个缩影或者说是一个典型吧。
在春来茶馆中,利用自己特殊身份,用喝茶的八仙桌,与日伪巧妙周旋,保护新四军伤病员的老板娘就是——阿庆嫂。
那么京剧中光彩夺目的阿庆嫂,到底在生活中有没有原型呢?
我们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说有的,是因为这个人物形象不是凭空设想出来的,沙家浜地区类似阿庆嫂的人物实在太多太多:
——如从上海来开展革命工作的朱凡、
——在日寇眼皮子底下转移枪支的戴阿大。
——后方医院护士掩护逃脱搜捕的徐巧珍等等都是阿庆嫂的影子。
说“没有”,因为我们无法确定阿庆嫂到底是姓王、还是姓张;我们也不知道她们的真名实姓。
但不管怎样,她们都是永远穿着朴素蓝印花布衫,充满智慧的劳动妇女!
——这就是我知道的阿庆嫂。
2023年9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