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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卫萍文学作品欣赏:青藏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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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有了可支配的时间,就想去大好河山、高原湖泊,看看山的峻峭,水的咆哮,风的诗意,云的陶醉。

       青藏高原特别是西藏,年轻人也有些惧怕,别说我这个退了休的“年轻人”。文学诗社组织活动,遇上特殊时期,交钱退钱又交钱,买不到火车票了飞机直达,担心又增添了几分,只是那份向往那份心情,注定我执意前往。

       临行前一晚,没有睡着一分钟,因为2021年8月,家人和孩子从北京飞回上海,零点50分过了疫检,又担心起自己的行程来。这次去青海,有了去西藏的经历,青海海拔低于西藏,就放心的睡安心的吃,到了西宁机场,悠闲地坐下来等待。

       宾馆大厅见过社长,又拥抱了几个文友。同伴早早到达住进了房间,也让我省心不少。夕阳西下,吹着青海别样的风,看着洁静美观的宾馆大楼,伴着远山云彩,画在那里非常协调。带着那舒适的心,特意点了青海特产——“炮仗面”。

       百多人的招呼拥抱,热闹了宾馆的早晨,四辆大巴齐齐而出,开始了美好的旅程。过了西宁西,我拍下了“湟源”两个字,云和太阳叠印在照片上,透出七彩和神秘。两旁山头白云游荡,青棵少量的出现在山下。导游说,这条是318公路,绕上日月山就是青藏高原了。

       这条路直去西藏?我在心里开始了”自驾游“,因为朋友说过她的自驾经历,于是把一路悦喜悄悄传递。湟源注定不凡,在青海,有句话传下来:湟源的姑娘门源的马,意思是说湟源县的姑娘长得好看,是个出美女的地方,而门源县则产名马。而相对湟源美女,湟源优美的风景和十分重要的地理位置,更被人们津津乐道。

       湟源县所处的位置,在青海的历史上是十分重要的,它是去青海湖的必经之路,是古代唐蕃古道的咽喉重镇,有海藏咽喉之城的说法。当年这里货运十分发达,商贾流通,贸易流畅,成为了青海非常有名的一个集市,是牧区和农业区交融的地方,曾经这里商业非常繁华,有着“小北京”的美誉。

       唐朝时期这里被吐蕃占领,包括今天的湟中地区,整个被改名为青唐城。在湟源县的历史上,成为了当时汉族和高原少数民族、茶马互市的重要地区。在清朝时期,为了加强和西藏的交流,这里直接设置了丹葛尔厅,隶属于西宁府管辖,而丹葛尔城一度成为青海十分繁华的小镇。

       如今的湟源县,繁华不再,但是湟源县的风光依然十分美丽,湟源县最著名的景点应该是日月山,这个地方不仅是一个旅游景区,它对于中国地理行政的意义也很是重大。日月山古代被称为赤岭,相传文成公主进藏的时候,曾在这里怒摔日月宝镜,化为两山,名为日月。

       当然这只是历史传说,实际上日月山是农业区和牧业区的分界线,是青藏高原和黄土高原的分界线,而湟源县,也是汉文化与藏文好的结合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可惜不是自驾,不能留下来小住,不能看看湟源的宗家沟。

       湟源的宗家沟非常漂亮,是湟源县近些年重点打造的一个风景区,它距离湟源大概20公里左右,进入沟内,可以看到两侧的山崖上长满了树木,群山巍峨,峰峦叠嶂,怪石嶙峋,山沟之中清泉缓缓流下,简直就是一幅诗情画意的中国画,美丽无比。

       漂亮来不及回望,公路弯弯曲曲,载着大巴绕上了日月山口,仿佛一下进入了人间仙境。这里平均海拔4000米左右,海拔最高为4877米,通过的日月山口海拔3520米。 日月山不仅有恢宏的历史意义,它还有非常重大的地理意义。 位于我国季风区与非季风区的分界线上,地处的叠合区,是青海省内外流域的天然分界线,划分了与游牧文明。

       宽阔的原上,有了大片的青棵,牦牛羊成群栖落在公路两傍,白色方包里吹出袅袅青烟,注意这里是方包,不同于内蒙地区的圆包。我国五大草地畜牧业基地,青海有4.74亿亩可利用草场,牲畜存栏量约2200万头,其中,牦牛存栏近500万头,是我国牦牛头数最多、质量最好的省份。青海湖出现在右侧,远远的天际青棵草场,牧民生活努力奋斗的地方。

       在青藏高原高寒气候和原始放牧条件下,牦牛呈现“夏壮、秋肥、冬瘦、春乏”的体重变化,两年一胎的繁殖规律。为实现“少养养好”的生态效益,展开牦牛产业全程科学化管理研究,大幅度提高乳肉生产质量,推动牦牛产业发展。经过多年攻关,牦牛一年一产的繁殖比例提高,打破了业内“牦牛繁殖率低”的传统印象,而牦牛适度补饲技术的推出,解决了天然草场资源不足和提高牦牛生产性能的难题。技术突破了青海牧区地域宽广,畜牧业管理与服务跟不上的难题。

       茶卡盐湖的白,和云交集在一起,远远的看似平原的大棚,没有太深的印象,直到坐上小火车……中间两条轨道,不宽的人行外道。关上火车门,哐当哐当的直抵湖心,惊叹有这样美的盐湖!傍边掠过雪山雕塑(或是雕塑雪山),有人下车有人上车。我该不该下去?什么时候下去?看看手中的票,没有站点也没有终点,由它去吧,到达天涯海角未免不好。

       越往湖心,越是白茫茫的一片,由远到近无尽的云天,都和湖面连接在一起,不动的道具流动的人,把个天地装点的五彩缤纷。漂动的七彩“道具”,跟着人在那里变化、组合。脚上一律红色高靴,倒影里幻化天空之境。这样的茶卡盐湖,让我一时想不明白而困或迷茫。

       终于下了火车,看着无尽的白色,取出红丝巾和着白色哈达,或披或丢搭配着衣裙,在轨道边取不完的景,造不完的型,竟忘了自己也下湖去。小火车同伴过来催促,才穿上红胶鞋踏入盐湖,水深到漆一扭一扭的,像个老人又像孩童学步。喊着小伙子,给我们拍个照,小姑娘,过来给我们录段视频,于是,一手搭同伴一手抓起一把盐,颤颤魏魏的放不开,有点偷盐的味道。

       盐在水里怎么不化?原来它饱和了沉入水底,盐又不是冰即使水波晃动,也是稳稳地扯着胶鞋。胆子大了频频伸手弯腰,做些平地上没有的姿势。搭设在湖里的各种景饰,点化了这片雪白的天地,“心”形边排起了双双对对,都想以此留下记远的记忆。

       云儿悬浮在天空,它的心里装满了盐,沉沉的,稍有风吹草动,就以雨的形式落下。而热情似火的太阳,正要把盐水蒸发——化为白云,形成水在天上飞、云在人中游,升腾落下的云与水,在大自然里扯扯来回,也给我们留下了美好时机,去展示去拍摄去保留这份美景,全然忘了3800余米的海拔。

       云彩暗淡下来,夕阳钻进云朵里,深深浅浅的红变得非常好看。晚风吹来,慢慢模糊水的深浅,不情愿地坐上小火车,导游说,去门口领一份盐巴。我开心一笑,想起了周洁如的《猪八戒和棒棒糖》,那个仙女变成了一支捧捧糖。这里的盐,会不会是茶卡盐湖的仙女,变给“八戒“们的棒棒糖?我将盐巴领来好好保存,以免”八戒“那样明白后泪如雨下。

       路上的青棵,我没有接近,只有青青的黄黄的,一片片和着牦牛羊留在心里。听说沙漠里有一种葱,包饺子的上好材料,多想溜下去找来了看看,可是集体行动哪能随便满足?到了饭店尤如“八戒”看到美女,喝了牦牛奶又尝酥油茶。吃着青棵品望着窗外,远处的星星点点,是灯光还是……茶卡盐湖的黑古隆冬,但在此时,盐湖的风也是亲切美好的。

       梦里雪白的盐巴跳出来,站到我的肩膀上,说,“‘八戒’,给你提个醒,我是盐湖里的仙女!把我好好保存起来吧,也许哪一天14亿人都需要我”。“是不是海水不干净啦?仙女……仙女……”

       醒来已是黎明,远处的风力发电机站在山颠,或转或不转影约可见,它在显示高原的变化,也在表达扶贫的业绩,我们不能只管索取,更需要有一棵爱心。

       国家气候中心首席研究员,朱蓉团队通过对青藏高原,典型地形的实地踏勘和声雷达探测,结合分析气象站和测风塔观测,采用中尺度数值模拟技术和GIS技术,发现青藏高原属于我国风能资源丰富区,100米高度、年平均风功率密度400瓦每平方米及以上,风能资源技术开发总量为10.2亿千瓦,占全国总量的26%。

       回到日月山口,听了牧民的财富观念,他们终将积累的财富送进寺庙,以此祖祖辈辈传下去。想起杭州气象台的陈经水,三进西藏工作,退休了才回到家乡,也有更多的援藏干部、军人,或长或短的时间为西藏做出贡献。

       回到青海湖,云雾缭绕也是美丽的,湖面海拔3196米,长105公里,宽63公里,是中国最大的内陆湖泊,它处在青藏高原的东北部,西宁市的西北部,东经99°36′~100°16′之间,北纬36°32′。青海湖,藏语名为“措温布”(青色的海)。由祁连山脉的大通山、日月山与青海南山之间的断层陷落形成。

       素颜示人的青海湖,泛着蓝色波光,保持一份洁静是基本素质。去时只见山一线,湖一线,青棵一片,宽阔的天地显示它特有的美丽。

       高海拔的青海湖,是我国仍至世界上最高的湖泊之一,它也是个盐水湖,只是没有茶卡盐湖的白和盐量丰富。宽大的湖面波光粼粼,4625平方公里的青海湖,和蓝天形成水天一色,洋洋洒洒几十公里。

       湖面散去了云,与蓝天之间一抹浅色画在那里。那是少量的云,遮不住而显出来的山脉,脊线流里层次分明,边缘接壤也美丽,我在心里预测,它宽于钱塘江几倍。下车时阴有风,有点冷,知道这里的昼夜温差大,等会太阳出来就好了,不需要多带衣服。去看了会演出,就去亲近湖水了。远远看去,码头上的船,水里的西王母,迎来千千万万的拍照摄影。

       我们自东往西,沿湖走来一路拍照,左边有片格桑花,纷纷抢着位置拍照。栏栅外湖水泛着清波,轻轻的风给湖面带来快乐,太阳出来了想下到湖里去,游一游,游到对岸去,只是不允许也没有机会。路上人挤人,相机拍相机,在人堆里拍照,时不时需要喊,让一让。同样别人也在喊,让一让。一不留神和别人成了对儿。来到湖边码头,为拍青海湖那块石头标记,等了半个小时还得“抢”。

       有同伴拿着手机,不看人也不抢风景,只管低头忙碌自己的,抢了景好不容易找到她,她说在给诗友编辑琏接,在回车集合的路上,还是把自己给丢了。不同的人,组不同的群,拍到的照片发到小群里,发照片点原图,是必须做到的事情,她不应该为此留下不愉快。

       再次来到湟源口,人在寺庙也想湟源景区。湟源县位于青海湖东岸,日月山东麓,湟水河上游,是黄土高原与青藏高原、藏文化与汉文化的结合部,青藏铁路和国道穿境而过,素有“海藏通衢”和“海藏咽喉”之称,总面积1509平方公里,海拔在2470-4898米之间。2020年3月,获得全国村庄清洁行动先进县称号。

       青海高海拔地区,夏天是它最美的季节,每年有不少游客从千里之外,来到青海湖旅游。总会在西宁小住几日,需要适应一下高海拔气候,然后一路向西,开始自觉的大美青海之旅,因为青海最美的景色,几乎都在西宁往西。很多游客的目的地都会是青海湖,但是在路途,会经过一个小县城,就是西宁市下辖的湟源县。它的名字得名于“湟水之源”。

       湟源也是佛教重地,进入就有的寺庙:北极山法幢寺、湟源清真大寺、法幢寺、扎藏寺、隆奔寺、嗄月寺、湟源城隍庙、文庙、火神庙、龙皇庙、关帝庙、城皇庙(滨河北路)、菩萨庙……僧人的一段话让人得到收获,“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八字真言:“因果、福报、德行、欲望”,它们之间要相互匹配。

       塔尔寺在佛教中的地位很高,历史悠久,负有盛名。是藏传佛教格鲁派大师的诞生之地。规模之大、气息之浓,份量最足的是金塔,全部由纯金打造,用黄金360多公斤。由于看不到金像全貌,三进三出的我,差点踩了嗑长头的铺板。这里佛像有西藏大昭寺的密度,进出的人也很多,一不留神挤丢了同伴。

       呆呆地看着金塔,对比普陀山的观音,13公斤黄金那是大大见小了。这天,塔尔寺的宗教学院在考试,一个学生经考,僧院的所有僧人都要提出问题,对答问题全部成功才能过关,可见考试的严格程度。导游说,这些孩子两三岁就被送到寺庙里,超过七岁就不能当喇嘛了。我曾去过西藏,悉知仓央嘉措的一生,他三岁被认定转世灵童,到了十六岁才被接进宫,表面上被人众星捧月,实际上他是个傀鑘,富丽堂皇的布达拉宫,成了他一座金色的囚笼,在这极度的虚幻与现实落差中,与藏族女子玛吉阿米一见钟情。他写出了一首首动人的诗歌,成为世界上诗歌最多、粉丝最多的王,他白天坐在高高的布达拉宫,晚上则化身贵族公子溜出宫殿,与情人会面导致玛吉阿米被杀,他在被押解的路上消亡。

       塔尔寺,红衣僧人排排坐着,老少约有二三百名,年龄偏大的40~60不等。孩子稚嫩的脸上露出初长成的样子,从小自食其力其苦让人生疼,仅管长相不同,形态基本相同,他们不是这么小就看穿尘世,而是不谐世音就被父母送来。每天面对那么多人,流水一样的进出,他们淡定从容做自己的功课,是他们习惯了而已。

       在塔尔寺高处,屋里看到了宝物——酥油花,全部由僧艺人手工捏成。在低温几度或零下几度的冰块上捏捏造型,捏出来的色彩各异的房屋,楼层,建筑,树木,特别是各式人物栩栩如生。酥油花容点很低,遇热即化,需要在最冷的季节,最冷的房间里制作,且制作工艺复杂、艰难。这么庞大的酥油花,色呈五彩斑斓,造型新奇独特,在赞叹的同时也会让人泪落。酥油花溶点低,温度稍高就会变形容化,捏捏这些冰块般的酥油花,僧艺人的手需要不时去冰水里浸泡,保持一定的温度才行。这些僧艺人为捏酥油花,手部关节都是带病的,也有残废不能再捏的。

       为什么要去青藏高原?一是见过从未见过的风景,二是见过从未见过的信仰,经番是他们信仰的地方,嗑长头是他们的真实行为。双手一合五体投地,从路上嗑到寺院门口,无论天晴雨落,手掌里一副板,身佩一件皮裙,煅铁师傅一般。叩一个长头起来接着又叩,手处立足以身长叩拜前行,一天接一天从不间隙,叩拜十万个长头,需要四五个月的时间。晚上休息后,第二天从昨日叩止处启程。人这一辈子到底图的是什么?他们把钱攒了捐到庙里,相比我们又是什么?赚最多的钱?做更大的官?买更大的房子?

       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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