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家家不太富裕,而我管的片里因为十大机关的宿舍,有的家里在酒柜上就摆着各种好看、略值些钱的物件。因为景泰蓝那个代是物以稀贵的珍品,所以我到过谁家我都知道谁家有什么东西。要知道警察的眼睛是夜猫子眼,进到张三家一边聊着我用余光这一扫,基本上都挤入我的大脑储存器里了。
那天临下班了,秋天的丁阿姨穿着件很时髦的红粉色羊毛衫跑到派粗所,找到我说:小马,我家酒柜上您知道的一对景泰蓝的花瓶不翼而飞,这几天也没有在意,今天我下班早回到家里说是擦擦酒柜吧,这一擦才感到缺少点什么。仔细一想就是花瓶飞了,还不知道什么时间就没有了。
我听着这位高高的、前挺后撅有点线条丁阿姨的叙述,就在琢磨着谁常到她家来呢?她慢慢叙述者,我快速做着访问笔录。就是把她讲的全部记下来,一旦破案这就是原始的第一手证据!
丁阿姨喝了杯我倒的白开水,听我问她谁经常到他家来玩这个话题,从皮兜兜里掏出比较讲究的白花纹手绢,沾了沾吧嘴角边上的水印。抿一抿不再干涩的嘴唇,好像思考了一会,就说街坊的二楼有她儿子的同学憨憨,有前面那个楼他儿子的另一位同学小小常来她家。而且丁阿姨跟着两位儿子的同学也比较熟悉,因为憨憨的爸爸、小小的妈妈跟丁阿姨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小小的妈妈还是丁阿姨的不下班。
丁阿姨他们到家里来,一个是写作业,还有就是玩。因为丁阿姨家那个年代就住着一套三居室得出大房子,三间大大的卧室很是令人羡慕,特别是我这个穷警察,一进她家的门,虽然也是水泥地,还是简单的四白落地,这屋子的宽敞再加上他们家里的三口人真的我眼睛都直了。
玩笑说打着滚睡都有富裕。特别是我管片里的平房,一家六口挤在只有不到二十平米的小黑屋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啊!谁叫人家丁阿姨的老伴是位堂堂正正国家部位的大司长啊!要不丁阿姨老是精神焕发的,女人味极浓极浓的。
这回虽然丢了宝贝,但有钱人就是不像穷光蛋,为个芝麻还着急上火的。她告诉我的小马,我就是说说,说是报案根本说不上。你们能给找回来更好,找不回来也不着急啊!
我听着她给我的讲宽心话,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有失主老找我这就是报案了。如果她不着急为什么还来特意找我说说这事呢?对于百姓来讲只要有报案的,就必须严格按照程序走手续!这点可能丁阿姨不知道。
我接着问,什么时间丢的您也不知道,她说以为孩子拿去玩了。我意识到这中间丢失景泰蓝的严重性。这个小偷可能就在身边!他别偷了东西把这景泰蓝给卖了。我轻松地又问这几天谁还来啊?丁阿姨说小小还有说有笑的常来,那么憨憨呢?丁阿姨一眨眼皮似乎也意识到问题就在这里。就说听他爸爸说憨憨回老家了。
“经常回吗?”丁阿姨没有说话。憨憨的老家在哪里?我又跟着问起来。丁阿姨整了整羊毛衫的袖子,听说就在门头沟吧 不远。
说到这,我说这案子八九不离十的就破了!
2024年8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