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昏地暴雪纷纷,没有路灯也没有人行。厚重的积雪直逼膝盖,每走一步都很吃力,无论往前还是往后都是黑压压的一片,身影单薄,只能在朦胧地天色之下慢慢等待着天明。
在迎小的冬日,这是常有的事。冬风苦哈哈的吹,吹落一地酸涩,吹散一腔苦楚,扬在风中的只剩自己倔强的一头乱发。小时候看毕淑敏的《精神的三间小屋》,觉得自己注定是要骑着大摩托车在街上疯求乱窜的那种人,永远也不会被束缚,永远活的热闹,永远没心没肺。
记得那么一天。在迎小,下午大扫除,整个脑袋撞在钢架上,脑瓜子嗡嗡的,钢架也嗡嗡的。班主任带我去买青霉素软膏,回学校的路上,太阳的暖光黄亮,班主任突然问我远处的山像不像一只大猴子靠在小猴子的身上。我突然间就觉得头磕破了好疼好痛,我闷着声音大哭,阳光下的泪珠折射出各色的难过,头磕破了真的特别疼,我一无所有的哭,哭到大脑一片空白,我整个人好像都掉进了这空白之中,但我还是觉得那个山更像是小猴子靠在大猴子身上,可惜我的大猴子就是我自己。那一年我还是个三年级的小孩,总是感觉很肚子饿想吃东西,总是感觉脑子空空不知所谓,每天都在大桥边展开各种温暖的联想,认为自己想象能力一流,在梦中的拥有一切不比别人少。后来逐渐发现,神游间的人是不需要关怀和陪伴的,也没有小孩会去看冗长的散文,更不需要精神的三间小屋,所以我在“空白”中的浮想只能说给自己听,每天咀嚼,日渐无味。
说长说短,姑且算我长大了,却只想活在每个平静的走着或是站着的日子里,春光温热的,这就算是娴静的大好日子。
时光做酒,压入风中,醉倒的岁月恣意倾流,打翻无数人青春的琉璃盏,飞扬而滚烫的风中,夕曦的猴子山下,路影与泪痕,如果只能用一件事来形容,这就是我在迎小的画面,沉重而活泼,让人不想回味而回味,味同鸡肋,也似珍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