馈赠

十四）

桥上的学外语总想跑到河东那边。他心情忧郁，甚至喜欢留辫子作个画家。

学外语的神奇的出走路线是，夏日一场大雨后，他不是从门洞里出来，而是从南方深圳回来，并端起他油亮亮的手工皮鞋给人看。

对于一个人的出行，，他有深刻的构思，每个人的疼爱都到不了他的身上，如裁新衣服轮不上他穿，他转一遭去，身上天然会长一套打扮。草丛、花丛里能掩蔽他夜晚卧倒时复杂的梦，到东北松花江去都有火车愿意载上他。煤火炉烧开水会说话，冰雪天捕鱼吃冬泳不怕冷，滑雪过林海跟猎人学打猎……在某棵树上，他看到与自己相等的命运，与它交换各种生存心得后，他暗中藏起生命的多项保障。在砖拱桥底下，他捡起一条蛇蜕，举起来如一条旗带。找到了，他找到蜕变更新的心诀，不再恐慌人的脸色和排挤。

独得天启，在小小的五子营盘棋上，他攻破藩篱，强大的内心让他有力量从一条小河旁走到九曲黄河的堤岸上去。于是每次出现，他的头发总吹着风，脸上是黄河水认真洗礼过的光泽，丰富的足履记忆令他既倔强又有人情味。所以他有镇子里少见的咪咪淘气的微笑。

那一年他十六岁，跟随一对铁臂大少到威海作建筑工。一年的日头晒，他黑不溜秋变作挣钱娶媳妇的急迫症患者。显然，他装作吊儿郎当不过是在证明与尔等相似，肚子里一个钱匣子，只攒不花。

以此步调，他善于编出难解之谜。我即是他编造出来的一名。我看到过图画书里的神骏，他在我腿上贴过与它们一样的吉祥彩云两朵连哄带蒙，我常常误认为自己是从神话中来。

所以我行走的远，提到如传说，虚无缥缈的王子变青蛙，被爱情的一棒槌又打回公主盼望的白马。

我如前有所预料，拼搏一回，必然高高骑在马上。

游园

抱住  抱实

狂野的往外贴

诵吟如豪饮

一会儿栖居

一会儿飞

高兴的是我  手舞足蹈

伤心的是我  孤孤单单

有赋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