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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母亲的母亲节
作者:吕瑞杭


下周日就是母亲节了,不知道咋的,最近几天总是在梦里与母亲相见。也不知道咋的,一会儿梦到母亲年轻时忙碌的身影,一会儿梦到拄着小凳子的母亲,一会儿梦到卧床的母亲。不管怎样,每次都是母亲对我的关怀,对我的教诲。

今年的母亲节注定是没有母亲的母亲节。不知道咋的,母亲去世还不到一年,每逢节日,母亲的身影总是会闯进我梦中的脑海里,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吧,又或许是照顾母亲不周,以至于让母亲重病缠身,饱经了疾病的煎熬,抑或许是母亲想与儿聊一聊家长里短。

母亲年轻时,家境不好。母亲一方面照顾一家八口人的吃喝拉撒,一方面还要参加劳动。在那个缺吃少穿的年代,一家人的生活就够母亲忙活了,白天围着锅台转,夜晚围着线框转。吃饭穿衣是大事,尽管艰苦,可母亲总还是让我们吃的舒适,穿的体面。母亲从早到晚,从春到冬,像一支旋转的陀螺,没有一天是停歇的。真的是苦日子过完了,母亲却老了,好日子开始了,母亲却不在了。

就在孩子们陆续长大的时候,父亲走了;儿女们成家了,母亲病倒了。母亲脑梗塞后恢复的不错,生活可以自理,拄着一个四条腿的凳子走来走去的,尽管这样,母亲总是念念不忘孩子们各家的情况,给孩子们家出谋划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早年的艰难困苦让母亲失去了健康的体质,无情的疾病让母亲失去了矫健的步伐。

母亲住在我家时,我有时候不理解母亲,总是埋怨母亲锻炼的少,其实母亲的病痛我并不理解。每当我一下班,母亲便迫不及待的问长问短,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愿意与我聊工作,谈家庭,可惜我有时候不孝顺,很少与母亲谈话,而是过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了冰冷的电脑上,冷落了母亲,以至于母亲常说:“那上面的东西能看完吗?”每当假期快到了,母亲会数着手指头算着,哪个孩子该回来了。看上孙辈一眼,母亲心里是高兴的,一家人,红红火火,人多了,笑声自然就多了,母亲脸上的阴云就少了。

母亲卧床后,几次朋友的外出邀请,都被我婉言谢绝了。我深知“父母在,不远游”。母亲老了,需要的不是锦衣玉食,而是陪伴。因为陪伴是孝道,是良药。

卧床的母亲闲不下来,照顾母亲的日子里,深感日子不会太多了,只要一有空闲,我会坐到母亲的床前,与母亲谈心聊天。母亲见不到天日了,决不能让母亲的心再黑暗了。卧床久了,有时候消化不好,肚子会胀胀的,吃着各种药物未见好转,我就用手给母亲揉腹,顺时针揉,逆时针揉,揉的母亲腹部热乎乎的,母亲舒服了,我就舒心了。大便干燥时,戴上手套给母亲掏便块也是欣慰的。总之,能够减少母亲的病痛,就是我们做儿女的头等大事。

可是,上天也有不公的时候,去年秋天硕果累累的季节,将一位不足八十斤的老人带走了。这是一位对子女要求甚少的母亲,一位饱经风霜的母亲,一位让孩子们牵肠挂肚的母亲。我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阴阳两隔的日子里,不知多少次痛断肝肠不相见。

母亲是不幸的,因为她出生在旧社会,艰难困苦她经历过,但母亲又是幸运的,老年时赶上了丰衣足食的好年代。

母亲节到了,愿母亲安康,更愿天下所有的母亲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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