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气温七度,太阳灿烂,也无风起,瞧见那大片的落叶,还是让我的心里感到格外地冷清。
我特意加穿了条毛裤,围了条围巾,出了家门。最让我生情的还是道路两边、高楼跟前那些凌乱不堪的落叶。
还在一个月前,一个雨后的清晨,菜园里的杮树、紫薇花、海棠,婉如洗过一样的清新,透着生命的活力。树叶挑着雨珠,迎着太阳温暖的微笑,尽情地放射着灿烂的光芒。杮子似红灯一样,在柔风中蹁跹起舞的叶子缝隙里钻来钻去,它们心手相牵,快乐而满足的样子,真有说不出的美。
摘下杮子来到城市,不觉秋霜来了,街道两旁的大树,不时飘落几片绿色的树叶,岂不知,那是先衰的叶子与树枝间发生了松动,一丝秋风就先被夺走了生命。那仍长在树杆上的绿色的叶子们,并不是未看到伙伴的陨落,而是再尽生命的最后一份职责,转眼间它们变了颜色,有红色、橙色、褐色、绛紫色……。像是感恩给予生命的大树,感恩给予沐浴的天空,感恩给予呵护的大自然。叶子们用灵巧的变身回报着、蜕变着、绘制着、尽染着……。
半月前,过重阳节去了地坛公园,随着人流去赏银杏街,由于左右两旁的大树挨的比较紧密,一阵秋风吹过,片片叶子飞扬起来,忽而高忽而低,像是在空中曼舞,有的还作翻滚表演,人们欢欣地抬头瞧着、伸手接着、张嘴喊着……,杏叶懂事似地找准目标,俏皮地落在了这位妇女的头发上、那位男士的肩头上、小朋友的手上、老人的脚面上,亲昵地与游客们拍照留念,众人的青眯和赞赏,感动了树叶们,杏叶的身影留在了境头里。夕阳夕下,游客们仍饶有兴致地向空中挥抛着金黄的杏叶,相互地恋恋不舍。
十天前立冬了,啊! 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无论是丛林还是山岗;无论渠旁还是庭院,树上的叶子五颜六色、彩色斑斓,全部穿上了节日的盛装,这是丁酉年最为绽放的时刻,最好壮观的景象。这个绚丽多姿的秋尾初冬,这个浑然生成的锦叶世界,欢天喜地地装扮了我们的生活。
角色完成之后,落叶一天比一天多,瞬间铺天盖地。有些急促,且义无反顾。是因为风的追逐,还是因为树的不挽留。不!大树正在为稀疏的枝头叹息,风儿也偷偷地躲在了大树的背后。我想拍下落叶独自飘落的身影,可怎么也跟不上它匆匆的脚步,我索性站在树下,把镜头对着树叶,忽地听到一声“嘎巴”脆响,随之一片孤叶飞落直下,那飞快的节奏,不给我留一丁点儿的拍摄机会。
这才几天啊,落叶变的如此倔犟,变的如此陌生,变的如此无情。不! 绝不是!自然是无情的,树叶可是最多情的。有大树见证:它春天最早发芽,甘作护花使者,为大地增添绿色;它夏天为大地遮阴,为大气送氧,为百姓纳凉;它秋天守望着庄稼的收割,各种蔬菜的收获;它冬天又甘愿为化作一捧淤泥,为新绿作生基。
或许它不忍看到环卫工人一次又一次地清扫;或许它自己太过度劳累了,早些完美地谢幕;或许它看到了城市的街头上,那一堆一堆的纸灰(今日寒衣节),想通了生命的来去轮回;或许它早己明白了自然选择的道理:叶落脉生。离开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另一个新的开始。
想到这里,我似乎听到了玉兰树上拔节的声音。因此,我又对落叶充满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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