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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肉记
作者:郅江涛


   

           邯郸,赵国之都也。正西四十里,辖冶炼之城,名曰武安。城内县衙事文秘者七八,多喜肉,皆为吃货。其中,以江涛、永东、之洋、雪峰等尤为甚之。性起者,如狼似虎,无肉不欢。逢宴席,无论鸡鸭鱼肉,火腿肚肠,必箸夹手撕,大快朵颐。当是时,礼仪不顾,文明相忘,狼狈之像令外人生疑。莫若天灾人祸,畜禽尽殇,物稀为贵,一肉难求?非也,天性使然。

丙申年春,之洋赴郸城应试。事毕,已近晌午,大饿。路遇南沿村面肆,落座待食。侍者问:“君加肉否?”之洋曰:“加之”。少顷,面至。但见汤红面白,热气袅袅,香菜几许,肉块满盆。食之,色味俱佳,腹饱而肉有剩余。付碎银十钱,乃回。

仲秋某日,众人携密函报送知府,同车者,江涛、永东、之洋、史许、姚胖是也。出府衙,天色将晚,饥肠辘辘。之洋忆起前日食面之事,曰:“吾知一妙处,汤美肉丰,值得一试。”乃标注高德,按图索骥,欣欣然前往。然时日已久,江湖相忘,回忆模糊,多有偏颇。况夜色昏暗,灯火不明,路密楼高,深隐于市,几番寻觅终不得果。亥时,燃油告急,遂驱车返程。至李锦记,食烩面一碗,索然无味矣。惟畅想来日加肉盛景,聊以自慰。

初冬,又至邯郸府衙公干,之洋因值班不能行。午,之洋电联永东、江涛等人,曰:“有喜事相告,予已得面肆精准位置也。”聊聊几语,似久旱逢露,雪中送炭,众人皆蠢蠢欲动,焦焦然如热锅蚂蚁。于是,快马加鞭,驱车疾行。约十分,过三五路口,至飞桥末端,终现理想之地。江涛问:“弟意欲加肉,诸兄如何?”众人皆曰:“与兄齐。”遂告之跑堂,又点卤豆腐、腌萝卜等小菜若干,坦然食之。片刻,面至桌前。君可见,红白相间,翠绿点缀,色也;热气扑鼻,沁入骨髓,香也;面条劲道,肉粒饱满,味也。期间,无人语,然吞咽咀嚼之声不绝于耳。饭毕,众人屈指点赞曰:“果然名不虚传。来日,可做吾等公差定点饭馆耳!”

盖天下大事,食字为先。肉者,吃货所盼也。虎狼之人,群而聚之,得肉分之,岂不快哉!故记之,以增笑耳。

时年十月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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