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的一个星期六中午,我从云安会都宾馆出发,乘100路公交车到小菜园立交桥,又乘83路公交车到昆明站买到大理的火车票。我站在密不透风的公交车里,站在单排座位边,有幸站在左边,有幸看见翠湖中游客来来往往,出出进进,熙熙攘攘的情景,有幸看见翠湖小门的左门联:“映日荷花别样红”,有幸看见一片荷花,有幸看见一排垂柳,有幸看见一群人载歌载舞。
看见也只能看见,不能下车欣赏这醉人的阳光下的翠湖,因为我要赶紧去买车票,买后又要赶紧返回云安会堂听课。虽只看一眼,只是一瞥,然而,一瞥仿佛蜻蜓点水,一点儿过。轻轻一点,却激起我心中惊奇的浪花。这新奇的景致,这旖旎的风光,特别是这美不胜收的荷花。
我于1985年至1987年在云南教育学院政教系读书,在读书期间的晚上我经常来翠湖散步,经常欣赏翠湖的风景,可是好像没有荷花,没有荷花这一景。如果再往前寻觅,直到1939年夏天作家汪曾祺在昆明读大学时也没有荷花,他在《翠湖心影》一文中说:“翠湖不种荷花,但是有许多水浮莲”那么,翠湖在过去真的没有种植过荷花的历史吗?据查有关资料,唐继尧在位时1915年至1927年间“湖内多种荷花,藕花飘香”这表明了翠湖有过种植荷花的历史,有着荷花飘香的悠久历史。由于种种原因,曾枯萎了一段时间。我也不知在何时又种植了荷花。具有强大生命力的荷花,在日月中轮回,在轮回中荣了枯了,枯了又荣了。欣欣向荣的荷花,生机盎然的荷花,盛放在翠湖中,盛放在高原上,盛放在国强民富的新时代中!面对久违了23年的翠湖,面对美丽的荷花景致,我怎能不兴奋呢?兴奋得仿佛身临期间。荷叶,层层叠叠,大大小小,高高低低,错落有致,铺展在阳光中,铺展在清清地湖水上。清清的湖水在阳光中养育的荷叶特别绿,这种绿很特别:大绿,大到极致,宛如一把大绿伞;厚绿,厚到再大的风雨也无法击穿;碧绿,碧得让你目眩,就像一块碧玉;嫩绿,嫩得如婴儿的皮肤,又像鸡蛋清,又像雨后春笋……荷花,有含苞的,像含羞的少女,正做着美丽的梦想;有半开半合的,像经典的诗章,意味深长;有绽放的,像魅力无限的小说,每一个情节都展现得一清二楚;有乳白色的,如新鲜牛奶洗过一般,越看越想看,越闻越有味,乳香的淡淡的气息令人陶醉;有红色的,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映日荷花别样红”;有白中透红的,如健康少女的脸庞,又如一朵朵云霞。争奇斗艳的一朵朵荷花,高高低低,隐隐藏藏,半显半露,婷婷玉立,立在绿色的世界中,立在大自然浓墨重彩的画卷中。仿佛身临其境的我,想变成一只青蛙,轻轻地躺在柔软的荷叶上,让四肢舒展,头脑放松,在阳光中做一个轻松愉快的美梦;也想变成一只快乐的蜻蜓,栖息在温润的荷花上,享受城中之湖的惬意的生活,享受深夏灿烂的生活,享受人间天堂的生活。
垂柳,根,扎在滇池一湾,舒展在“九龙池”;枝干,生长在漫长的时空;叶,触在彩云间。一排排柔美的垂柳竞相翠绿在荷花湖边,似乎在守望荷花,也似乎在与荷花争奇斗艳。垂柳高而大,干粗而枝细,细枝细叶,丝丝柳柳。在阳光下,绿色的光泽熠熠生辉,五彩缤纷,展示生命的美丽;在和风中,阿娜多姿,柔情拂面,彰显灵魂的和谐。灵魂的和谐源自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据说,唐继尧时,就在堤畔遍植垂柳,柳枝拂面。拂面的柳枝青翠欲滴,着实可爱,爱的倩影在清如碧玉的湖中摇曳,在荷花中摇曳,在鱼的世界中摇曳,在时光的沧桑中摇曳,在“世外桃源”中摇曳,摇曳成永恒的诗行“十亩荷花鱼世界,半城杨柳抚楼台”
阳光下的荷花在燃烧,像时代前进的火炬;垂柳随风而舞,像猎猎的旌旗;湖畔路边的一群中老年男女在催人上进的歌曲中幸福地舞蹈,快乐地歌唱,歌唱阳光下的翠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