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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可可西里
作者:孙卫红
可可西里牵动着我的心我的梦,不仅因为她的神秘遥远,更是因为寒风暴雪里屹立着英烈行走着卫士。这人类最后的净土正是由于这些平凡而伟岸的守卫者奉献牺牲才保留着原始纯净的自然状态。
2017年波兰第41届世界遗产大会上,青海可可西里成为中国第51处世界遗产。
1994年1月18日索南达杰牺牲了,他的牺牲唤起人们对寂寞无闻千年的可可西里的第一次强烈关注,也使藏羚羊走入我们的视野。索南达杰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我们对藏羚羊的保护。虽然我们的英雄早已逝去,但是可可西里申遗成功,功劳簿上应该有他的一大笔。
 24年前索南达杰牺牲,我参加工作不久,我还是一个容易激动的热情洋溢的年轻人。我记得当我每每看电视新闻读到报纸时流泪了。索南达杰牺牲了,英雄的牺牲是那样悲壮,撼天动地;英雄的牺牲是那样悲惨,令人扼腕叹息。
索南达杰的名字再次跃然而出是源于我近来看到的一本书,还有稍后看到的网络新闻。这是我许久以前就知道而且没有忘记的烈士英雄的名字。
索南达杰全名是杰桑·索南达杰(1954年-1994年),藏族人,曾担任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治多县县委副书记,于1992年创立治多县西部工作委员会(西部工委 ),开展可可西里地区生态保育的工作。,曾先后12次进入可可西里无人区,开展野生动植物资源调查和从事以藏羚羊命运为主题的野生动物保护工作。共计抓获非法持枪盗猎集团八伙,有效打击了盗猎者嚣张的气焰。1994年1月18日,在与盗猎者的搏斗中牺牲。1996年5月,中国国家环保局、林业部授予索南达杰“环保卫士”的称号。
再次重温这段简介,平淡的文字描写不出来的是英雄走过的不平凡的艰苦坎坷的不屈不服路。常人难以想象。
1994年1月18日,40岁的索南达杰和4名队员在可可西里抓获了20名盗猎分子,缴获了7辆汽车和1800多张藏羚羊皮,在押送歹徒行至太阳湖附近时,遭歹徒袭击,索南达杰为保护藏羚羊在无人区与18名持枪偷猎者对峙,流尽了最后一滴血,被可可西里-40℃的风雪塑成一尊冰雕,成为包括了藏族群众的所有热爱生命的人们心中的英雄。索南达杰的死震惊了各界及舆论,1995年批准成立“可可西里省级自然保护区”,并在1997年升格为“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为了纪念索南达杰,可可西里保护区的第一个保护站便以他的名字命名。2005年,导演陆川的成名作电影《可可西里》,描述1993年到1995年官方的藏羚羊保护过程,其中主角日泰便是以索南达杰为原型创作的。 2010年上海世界博览会万科馆“尊重‧可能”厅中播放的关于环保的影片中,有片段描述索南达杰在可可西里保卫自然的事迹。
读着这些有温度的文字记录看着岁月流淌,我仿佛触摸到英雄冰天雪地里的脚步,坚实深重,落地踏雪有痕。此刻,年过半百的我依然热血沸腾。离开我们24年的索南达杰可以九泉下有所慰籍吧?他用那永远不倒下的身躯擎举了一面大旗,一面指引方向的猎猎旌旗,保护藏羚羊就是守护我们的家园。
藏羚羊,被称为“可可西里的骄傲”,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一种适应高原气候而进化形成的特化山羊,生活在青藏高原4600-6000米的荒漠草甸高原、高原草原等环境中,尤其喜欢水源附近的平坦草滩。藏羚羊生性胆小,善于奔跑,但是跑不过偷猎者的车轮。被称为“独角兽”的藏羚羊斗得过狼群,但是抵不住偷猎者的子弹。克什米尔印度控制区是全球加工“沙图什”最早和最大的地区。藏羚羊绒大部分来自我国西藏全由走私进入克什米尔。20世纪90 年代,高原腹地曾一时成为血腥的藏羚羊屠场。盗猎使得藏羚数量曾一度急剧下降。整个高原上仅余六七万只藏羚。
索南达杰书记“血洒太阳湖,气撼新青峰”的英雄壮举掀开了我国生态保护新纪元,可可西里不再是一个地方、几个人的单打独斗,而是全国人民聚焦的圣地、热土。一位报社社长说。他在1992年8月,治多县西部工委成立伊始“招兵买马”之际,加入了第一代“开拓者”队伍之列。
索南达杰走了,无数后继者守护者跟了上来。索南达杰的正义和大爱震撼了人心。人们敬仰他的无私无畏,追随他坚定的脚步,完成着他的夙愿。人们开始走进无人区,守护着这片净土上的生灵。
罗延海是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森林公安局副局长。1997年,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由省级晋升为国家级后,罗延海正式成为守护可可西里的一员。20多年来,罗延海带领可可西里主力巡山队行程70余万公里,组织巡山423次,破获盗猎、非法捕捉、倒卖和运输藏羚羊等珍稀野生动物及其产品的案件107起,抓获犯罪嫌疑人和违法人员354人,收缴枪支21枝,子弹30000多发,汽车38辆,藏羚羊皮3909张。到上世纪90年代末,藏羚羊数量从百万锐减至不足2万,几乎是灭顶之灾。自2011年至今,可可西里再没有发生过一起盗猎案件,藏羚羊种群逐步得以恢复至6万多只。
从这些凝固的数字,我们读出了守护者工作的艰辛细致危险困苦,藏羚羊存活增加了,这是守护者责任心使命感的自觉自愿践行。他们和索南达杰一样值得歌颂。我们祝福每一位为藏羚羊为可可西里奉献的工作着的人们,健康平安,我和你们的家人战友一样祈愿你的每一次巡山的归来安全。
秋培扎西也是藏羚羊守护神,是可可西里国家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森林公安分局警辅,索南达杰的外甥,父亲奇卡·扎巴多杰也牺牲在保护藏羚羊的工作中。从他自愿加入到2017年已经是20多年的职业守护者。
2017年3月9日的《中国绿色时报》刊发了一条令人瞩目的消息:“瞩目森林中国 点赞生态英雄”。消息称“2016森林中国·寻找中国生态英雄”遴选结果揭晓。他们是当之无愧的中国生态英雄!”现任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布周排在第一位。
读到这里,我放心安心了,因为最初我只能找到最多的是2007年左右的资料。
我重新忆起索南达杰,是源于在十月读到搜狐网的一则新闻。我再次关注藏羚羊,是起于沙图什三个字。18日两名中国女性在印度德里机场被捕,原因是涉嫌“走私”沙图什(Shahtoosh)披肩。沙图什披肩由藏羚羊等毛发制成,被严格禁止进行国际交易。报道称,这些披肩的市场估价约为45万卢比(约合4.2万余元人民币)。印度海关人员从她们的托运行李中搜出了15条沙图什披肩,随后两人被逮捕。看新闻的第一想法是她们是代购或给亲友买的礼物。再注意到藏羚羊三个字,我的心中泛起了波涛翻起了巨浪,久久不能平静。年过半百的我愤怒了,我要拿起笔来。
沙图什名字无耻血腥罪恶,沙图什发音shahtoosh,它的发音来自于波斯语,“shah”意为皇帝,。“toosh”则是羊绒,“shahtoosh”意为“羊绒之王”。沙图什通常是指所有由藏羚羊绒加工的产品,但主要是指一种用藏羚羊绒毛织成的披肩。
藏羚羊绒是世界上质量最好的羚羊绒,用这种绒织成的一条长2米、宽l米的披肩“沙图什”,重量仅有100克,由于它能很容易通过一枚戒指,也被称作“指环披肩”。其价格高达5000-30000美元,已成为一些国家贵妇人高贵、富有的标志。1条沙图什女式披肩需要大约300至400克生绒,这意味着要牺牲3只藏羚羊的生命。 
和这些贵重的喋血的披肩相比的是索南达杰最穷总经理的两袖清风的清贫。索南达杰任1992年7月23日成立的治多县可可西里经济技术开发总公司总经理,他曾说:“我是世界上最大的总经理,管五万多平方公里;但一分钱没有,也是最穷的总经理。
可可西里藏语意为“昆仑雪山之地”,也是“千湖之地”。可可西里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位于青海省西北部,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据不完全统计,该地共拥有大小湖泊7000余个、古冰川255条。可可西里独特的地理和气候环境孕育着以高原精灵藏羚羊为代表的众多野生动物,30种哺乳动物,54种鸟类,6种鱼类,这些野生动物在这片圣地的庇护下繁衍生息。藏羚羊在可可西里广袤的土地上疾驰如风,是名副其实的体育健将,是可可西里的颜值担当。每年4月,怀胎的藏羚羊便从三江源、羌塘和阿尔金山向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腹地的太阳湖和卓乃湖集结,此时此刻,太阳湖和卓乃湖变成了藏羚羊的“大产房”。
读到这里,那优美动人的画面浮现,洁净纯蓝的天、漂浮的白云、碧绿无垠的原野上一群藏羚羊奔跑着。我记得新闻播报过青藏铁路修建过程中对藏羚羊的穿越铁路采取的措施,很科学的。好像还是一个连续的报道。“迄今为止,藏羚羊的夏季产仔大迁徙是地球上最为壮观的三种有蹄类动物大迁徙之一。”布周说。
在如此高寒的气候条件下,藏羚羊为什么能繁衍千万年而生生不息?如何迁徙?科技在保护藏羚羊工作中发挥了作用。可可西里管理局采取在重要路口、核心区域设置监控系统等办法监测保护藏羚羊,提高了管护水平和管护科技含量。
秋培扎西说,科技手段再发达,人的作用也不可替代。可可西里人的坚守精神永远不会消失,那是对自然的无比敬畏,对美好生态的永恒追求。索南达杰牺牲时仅有四十岁。如今,每次在海拔4768米的昆仑山口索南达杰烈士纪念碑前路过时,巡山队员们都会特意下车向他的塑像献哈达、敬青稞酒、向空中抛撒象征吉祥的风马旗。我期盼自己能早日有向英雄敬献哈达的一天。  
那些和索南达杰一样甘洒热血的英雄,你们是献出宝贵青春的开拓者,你们为青海省的生态环境建立了丰功伟业。祝愿保护者们平安,行走顺利。你们甘于寂寞甘于吃苦的品行值得我们学习。
我那遥远的可可西里因为藏羚羊增添了神奇神秘。可可西里是长江、黄河和澜沧江的源头,被誉为“中华水塔”,孕育了中华民族和中南半岛悠久的历史文明,是十几亿人民的生命源泉,对中国乃至亚洲的生态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大棋局中,国家保护可可西里的力度空前加大。2015年开始建设的三江源国家公园2018年发布禁游令,以保护景区不断恶化的生态环境 。

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在申遗评估报告中这样描述:“青海可可西里提名遗产地是世界上最大、最年轻高原的一部分,拥有非凡的自然美景,其美丽超出人类想象,在所有方面都叹为观止。”我的可可西里不再遥远,索南达杰依然就在那里注视着可可西里。以藏羚羊为蓝本的福娃喜气洋洋,可可西里只能更加神奇美丽。

责任编辑:李洪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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