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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西庆难忘的记忆续集之三十三——枪的喜好
作者:王西庆


我从小对于枪的喜爱,不亚于现在小朋友玩奥特曼玩具和手机,也许我生长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生长在那个特殊的环境、和特殊的家庭里。那时候我看打仗电影很多,我在小的时候就梦想得到一杆枪,狠狠地打它几枪,来激发我对枪的热情。

记得我在七八岁的时候,父亲还在部队上。一次,一个在公安局工作、父亲的一个老战友,当时在我家门口的广场上开审判大会,当审判完反革命分子以后,顺便来到家里看望父亲。当他来到我家坐下以后,我看见他的腰间皮带上挎着有一个精美小手枪,并且枪套外面,看得出来还带着有几个亮晶晶的小子弹。正当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我竟当着他们的面,趁他们不注意时,突然我做出了一个令人想不到的危险动作,我的小手快速地从那位叔叔的枪套里,迅速地拔出了手枪,一下子拿在了我的手中。

一瞬间,一瞬间时间好像是被凝固住一样,只看见父亲和那个战友两眼瞪得发直,也十分惊讶,他们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下面的动作是拿枪想干什么,因为在手枪里面毕竟有子弹的呀!要是、要是我当成玩具枪照着人打就遭了。

父亲和他的战友相互看了一眼,又紧张的看着我,生怕我拿着手枪比划着他们,扣动板机就麻烦了。他们看着我拿枪的小手,始终都不敢动一下。又怕我做出危险的动作来。他们就好像是我一下子缴了他们的武器,成了我的俘虏一样。

我看得出来,他们经历过战争风云,还从来就没有什么人,竟敢缴他们的手枪。他们可能是很忌违这些的,特别是在战争年代。不过,我一个小孩子“缴”他们的手枪,纯粹是一个意外。

“啊!这可是真家伙。”

我终于对着枪说出了话。我仔细的拿着手枪细心的观察着,就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父亲和那个战友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又看了我一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笑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枪里的子弹匣子退了出来,露出里面几颗亮晶晶的子弹,叫人看了很是令人、令人羡慕的,我觉得这总比我每天拿着木头手枪要好玩的多。我曾想什么时候我也有一把真正的手枪,该多好,该多好啊!

我把子弹匣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手枪把里,我想,我想不管是谁,谁要是拿起枪来都想打它两下的,最起码瞄一瞄过过瘾也行。就在我右手举起了手枪对准屋顶,对准屋顶要作出危险的动作来的时候,我突然看见父亲那脸马上就变了,当时、当时吓得我赶紧地把手放了下来,把手枪还给了那位叔叔。

后来,听父亲说;真枪可不是随便玩的,弄不好走了火,就打着自己人了。

到了后来,父亲从部队下来以后,我们家又来到阳泉郊区居住,当时我们家在工厂住的地方很偏僻,又逢工厂关门了,为了安全,父亲从工厂里借来了一支小口径步枪,可以说,在当初,我上五六年级的时候,这只步枪陪伴了我整整两年,在父亲的指导下,使我的射击水平大大的提高,当时我才十一二岁。

在我们郊区工厂的这个大院里,有个老工人的孩子是个哑吧,人很聪明,比我小一岁,我去他家玩耍的时候,在他家的墙上竟然挂着一个,一个和真的盒子枪枪套,里面也竟然有他用报纸叠的盒子手枪。我仔细看了看,原来,他的枪套竟然是用纸浆做成的,远远看去,和真的一样,这让我当时羡慕的不得了。

当时,一个小小的哑吧,是这样的热爱生活,也和我一样,是这样的热爱枪,热爱武器,这真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我不知道,在哑吧他幼小的心灵里是怎么想的。他当时不仅背着他的盒子“枪”,和我拿着真家伙上山去玩,并且、并且他和公社的电影放映队有特别的关系,晚上经常和他去公社看电影,一分钱都不用花。要是哪一天晚上,在公社的大院内演什么电影了,特别是演打仗的电影,他都要提前来到我的家里通知我,用两个小拳头并在一起,放在胸膛前上下颤动,做出打仗,打重机枪的动作,叫我看电影去。他不仅小手做着动作,同时小嘴上一闭一合,一闭一合“!啊!”的告诉我,公社在演打仗的电影,那小哑吧的滑稽动作,真是令我好笑。

有一次,他又来到我家里用两只手比划着告诉我说,公社晚上放映免费打仗的电影,是不能让小孩子看的,他能帮我进去。晚上吃了饭以后,我和他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看了看把门的已经换了生人,而且很严,不让我们这些小孩子进去。当时他是很熟悉电影场地的地形的,我就在他的带领下,我们绕开了那些把门的工作人员的地方,进入了一个昏暗的农村小胡同,一下子他就跃进了平房顶上,并且用胳膊把我拉上来,在平房顶上,又一下子就窜到了电影场地的平房子跟前,在他的帮助下,我又慢慢的从房顶上下来。在黑暗中,我们像是游击队一样,秘密的潜入到了电影场地。

这时电影已经演开了,令人尴尬的我,意想不到的事,在我们这些小孩子身上发生了,这不是在演打仗的电影,是在演什么电影呢?那是在演计划生育的电影,在演计划生育的科教片。现在想起来真是令人好笑,哭笑不得。是不是我们和西方国家比起来,我们也进步了一大截呢!小小的年纪,我们五六年级的小孩子居然比别的小朋友,提前就懂得了计划生育。

在那个时候,我跟上他不用花钱,真的是在公社看了不少免费的打仗电影,现在我一想起来,我还是要感谢他的,电影里面的东西,让我知道了很多新的知识。

有一次,在工厂旁边的山地里,我正拿着枪在这里玩耍,没有想到在距离我有五十多米远的红薯地里,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在动,我以为是狼,因为在这里是很少有人来的,当时我赶忙拿起枪来,瞄准那个方向就是一枪,没想到竟然是一头小猪“哼,哼”地跑了出来。

几天以后,我和母亲在我们的地里摘豆角,一个老农民拿着锄头过来问我母亲,说是谁家的小猪在前面不远的山凹里死了。后来,我们就过去看了看。我一看见,就知道是我前几天打的那头小猪,因为我看见肚子中央有一个大洞,里面已经是满满的蛆,臭的很。我一看到这些,我就明白了,我没有多说什么,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勇气来告诉父母亲,那猪真是我打死的。我曾想,谁让这头小猪来祸害公社地里的庄稼,我要不打死,公社的人会打死它的。

后来,我们家又搬到一个新工厂以后,我对枪的爱好就更加着迷了,可以说在我上初中的三年时间里,(文革在校两年除外)枪又陪伴了我三年,这也许是我的学习成绩、一直上不去的主要原因。在我刚开始上了初中的时候,在父亲工厂里,工人在清理库房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了一支气枪,这让我大喜,虽然气枪坏了,但是我修理了一下还能用,于是我就借来了这支气枪。在那时,我竟拿着这气枪真是开开心心的玩了好一阵。等我玩腻以后,我发现这个工厂里还有我以前玩的小口径步枪,于是,我又找人借了出来,并且让父亲给我拿回来一些步枪的子弹,当时我的心里很是高兴,我拿着步枪走遍工厂的各个地方,又带着工厂的那些个小工人,在休息的时候,他们在我的指挥下,跑遍了工厂周边几个大大小小的山头。后来,我又从中在工厂里拿来了三八步枪。

现在想起来,我是不是利用父亲威望,来给我自己搞特权呢?在当时,国际形势还是很紧张的,北面有苏联修正主义对我国虎视眈眈,南面有蒋介石集团忘想反攻大陆,西南还有印度集团在边境上捣乱,再加上美帝国主义飞机和军舰,经常入侵我国的领空和领海。在当时,听说上级要让父亲这些上过军校的预备役军官,准备在拾当的时候重新回到部队上去,这对于父亲来说真是天大的好事,父亲离开部队自己的家已经有好几年了,他是多么的希望能回到自己的家呀!他是多么的能够见到曾经和他朝期相处的战友啊!

也许父亲作好了准备,他是不是也想将来带上我去部队,我不得而知。但我那时,利用父亲的特权,竟然能从父亲的工厂里,借来了一支坏了的,没有“撞针”的,日本人的“三八”式步枪,这是其他小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终于在我的身上发生了。这也让我真的是大开了眼界。我在工厂的土马路上训练时,父亲亲自教我枪的原理和构造,还教我怎样定标尺,练刺杀,甚至是投手榴弹。有时他在家里的桌子上摆了一个“沙盘”,以盘子为海岛,以桌子面为大海,又以火柴盒为军舰,为我讲述在作战时的战术问题,有时,好像是我成了他的参谋,考核我如何避开敌人的锋茫,去打敌人的软肋。

一次,星期天休息的时候,工厂的武装干事拿着一杆好的三八步枪,随同父亲来到了我训练的土马路上,看来父亲这是要亲自考核一下我的射击成绩,也是看我纠竟敢不敢打一下三八枪。对于三八枪,当时我已经很熟悉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它的构造和原理,知道了它的性能和怎样定标尺,甚至知道它的声响和座力都是很大的。并且在它的枪机上有一个大盖,是用来防尘的。当时小日本早就知道,知道我们华北和黄土高原经常刮风,风沙很大,他们就是按中国标准设计的三八枪,看来小日本对我中国早就垂延以久。

在以前,我都是拿小口径步枪瞄准,射击和训练,即便是拿上三八步枪训练,我还是有点不愿意,因为我那时才十三四岁,我觉得拿小口径步枪是很顺手的事,在父亲的严厉教导下,我小口径步枪的射击水平,竟达到了百发百中。但对于三八步枪来说,我觉得它太重了,太重了,叫我练刺杀,没几下我就累得爬下了。要是让我射击,我还从来就没有想到过。看来这一次父亲要亲自来让我体验一下那三八步枪的威力。

父亲在旧马路的草地上抽着烟,问我南面的山下面有个电线杆的距离是多少。说实话,这对于目测距离我还是测的差不多的,因为我在此地经常的练习扔手榴弹,我通过迈步就能知道我扔了多远。

于是,我告诉父亲前面的电线杆有一百米左右,父亲看了看南面山下的电线杆,又看了看我们处在位置,点了点头。

我从武装干事那里接过来三八步枪,并且给了我一颗子弹,我爬在了土马路的护坡上,然后我压上了子弹,在当时,对于第一次打三八步枪我还是有信心的,因为我在父亲的教导下,已经是用小口径步枪打了无数次了,更不用说我用气枪也打了上千次。不过,这是我第一次打三八枪,我还是有点害怕的,那时我才十四五岁,

在抗日战争时期,为什么日本人打枪那么准,往往是那边枪一响,这边人就倒下,我想这绝不是天生的,听说日本人在训练一名狙击手的时候,是花了大的代价得,往往是要求实弹打靶,在训练期间,每个人都要达到射击五百发子弹以上,如果打不准就是拳打脚踢,甚至是不给饭吃。

我爬在地下,对准前面百米开外的木头电线杆,瞄了几秒钟,然后,扣动了板机,枪响了。但就在枪响的同时,我觉得我的耳朵“翁”的一下响起来,同时我还隐隐约约,听见前面弹着点的声响,我起身慢慢的站了起来,我在扶地站起来的时候,觉得我的右边肩膀被枪的后座力顶的我,在痛,在深深的作痛。我起来摔了摔胳膊,觉得我的胳膊才有所好转。

我听见武装干事高兴的叫了起来,“打中了,打中了。”

父亲看了我一眼,看了我“熊”的那样子,就明白了一切。然后,他笑了,他高兴的笑了。也许在战争年代,为了让我们的战士打仗时不吃亏,他在部队时,也是这样严格训练他们那些小战士的。                 

责任编辑:张炳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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