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立秋已过,蓦然想起,又到了一年一季的青枣采摘的季节,枣农进入了一年中最忙的季节。我们上班路上总能遇见三三两两的人们带着草帽,手提着篮子走进了漫山遍野的枣树林子。
我小时候就听说,赞皇大枣远近闻名。当年给毛主席进贡时,“七个一尺,十个一斤”是对赞皇大枣的描述。为了寻找当年的大红枣的产地,我们驱车首先进了西阳泽乡营儿村。
入村的公路弯弯曲曲,路的两旁全是清一色绿油油的枣树,青里透亮的的大枣把枝头压得很低,微风吹过,枝头一上一下向我们挥手,正在与我们打着招呼,阵阵枣树特有的清香扑鼻未来,一阵阵沁人心脾。忙着采摘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今年的收成,今年的价格。因为我生在枣乡,长在枣乡,深知采摘的艰辛。枣树上偶有黄蜂,八角,蜜蜂等,时不时的要攻击一下前来摘枣的枣农。我们的车停在道边,一位刚刚摘满袋子的枣农正准备上拖拉机。我们说明来意后,枣农指引我们向前右拐一位老人或许知道“贡品枣”的产地。于是我们驱车右拐进入稍微宽阔的地带,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家酒店---枣乡庄园。呵,真气派,真宽阔,透过门口可以看到里面的房间整齐干净,院内种植者农家菜,里面的客源来来往往,不亦乐乎。我想,这样一个四周全是枣树的酒店,在赞皇乃至石家庄市也很难找到第二家,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继续前行的车子打乱了我的遐想,大约行了半里路,车子停在了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面前。我们说明来意后,老人用右手捋了捋半尺长的胡子,左手磕掉烟袋里的烟灰,慢慢的说“说起进贡的枣子,那是很多年的事了,我们村也贡献过大红枣,但是不是给毛主席的我也记不清楚了,要不你们去我们的邻村赵峪村看一看,问一问吧。”
于是我们沿着坡上的弯路继续南行,如同钻入了一条枣林的隧道,周围全是浓密的枣林,虽然现在正是中伏时节,但我们如同走进了初夏。林间的坡度不是太大,但是弯道多,穿行时间久了,有些单调乏味,枣林里的静谧让人生畏。20分钟后,到达了赵峪村,其实赵峪是南北两个自然村,也是以枣树为支柱的村子,两个村共用中间的河道,每到青枣的采摘季节,中间的河道变成了一个青枣交易市场。今年也不例外,刚入市场,就听到人们的吆喝声“八毛”,“一块”首先入耳。河道地势平坦,一字排开,收购青枣的在两旁,摆着大筐,忙着过秤,记账,点钱,忙的不亦乐乎。中间则是枣农三三两两,有推车的,有肩扛的,有开拖拉机的,人来人往,交易声此起彼伏。说话间就遇到一位刚卖完青枣的老农。老农说“今年的枣子丰收了,外地的客源少了,本地的客户销售不了多少,导致了今年丰产不丰收。比去年一斤少卖5角至1元。”我们问其原因,老农说,原因是多方面的。问及我们此行的寻找的“贡品枣”的情况,老农的说法与营儿村枣农的说法基本一致,“进贡了,但不知道是不是给毛主席的,不行的话去西边的大河道村看一看,问一问。”
这样看来,我们不得不在寻找下一个大枣产地----大河道村。车子行在弯曲的枣林中间,我心里在想,虽然我们费尽了周折,能找到当年的“贡品枣”吃些苦也值得。未到大河道村,就看见一高处的山上有一座炮楼,还有瞭望口。于是,我们决定捷足先登。这是一座近年来修的炮楼,有些仿古,修建在了附近的最高点。我们一级一级登上台阶后,推门进入了炮楼的主屋,沿着旋转的楼梯拾级而上,大约20米后,就到了楼顶,放眼望去,才真正体会到“一览众山小”的含义。四周全是密密麻麻,高矮错落的枣林,里面藏上百万伏兵肯定是看不到的。向东望去,可见县城东边的五马山与之遥相呼应。其他三面更广大,更遥远的的视野里,簇拥着一个个圆乎乎,绿油油的山头都笼罩在葱绿的枣林之下,又像林海中涌起的一个个海浪,浪尖上看不到一块裸露的石头,那样子让我想起林海的俊秀。
下炮楼往西进入了大河道村,这里也是赞皇县大枣的一个主产区,方圆数公里全是枣树的园子。大河道村因名而得村,村民居住在河道的两侧,中间的河道也是大枣的交易市场。细访村民,村民道出了缘由,该村确实给毛主席进贡过大红枣,那是前几任支书手中的事。前支书现在大多不在了。可他们留下的枣树还在,留下的技术还在,留下的财富还在。难道这不正是我们要寻找“贡品枣”的真谛吗?
2016.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