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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西庆难忘的记忆续集之五十五——两派群众组织的争斗(一)
作者:王西庆


   在1967年的8月8号8月9号两天,阳泉市在文革期间发生了一次较大规模的武斗,一些人众说纷纭,但有些事情只有让后人去评论,当时的事情经过大致是这样的;

 就在那天8月8号上午,阳泉市跨行业的“红字号”造反派们,在市体育场集会,召开了三万人的大会,庆祝毛主席主持制定的“十六条”发表一周年,市体育场内到处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的,也有各个学校的红卫兵学生组织参加,当我们兵工厂子弟学校的红卫兵们,举着旗子雄赳赳气昂昂,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入到场内时,全场造反派组织都对我们刮目相看,给于我们以热烈的鼓掌欢迎。

 当时在我们心中都感到无比的自豪,感觉我们就像是国家的仪仗队一样,真得是在前一阵训练的时候,我们没有白下辛苦。大会结束后,全市的红字号造反派们举行了大规模的游行。在同时,与“红字号”对立面的“联字号”组织,也调集了大批人马到矿务局聚集。当时的“红字号”组织刚开完大会,准备调集和乘坐一百多辆汽车去矿区游行,结果,被矿区“联字号”组织列队阻拦在北大街马路的洪城河桥上。当时有上万名矿区“联字号”造反派组织的群众,在洪城河桥头到马家坪一带的马路上静坐示威,他们高呼着口号:“矿区的大联合,就是好得很!”

 而被阻挡住市区的“红字号”组织,当时也在马路上高声喊着:“矿区的大联合,就是大杂会!”口号,双方对峙了两个多小时后,最终爆发了一场大型武斗,两派组织参斗着达一万多人,他们手持长矛、镐把、头戴柳帽,相互投掷石块、砖头,厮打混战在一起,并造成了三四个人死亡,二百多人重伤的恶果。之后,市区和矿区有一些单位停工停产,两派之间的裂痕进一步加深,而且两派之间大修武斗工事,打造长矛、铁棍等武器,酝酿着更新的更大规模的武斗。

 终于在过了几个月之后,时间推移到了1967年12月21日,那天晚上至次日凌晨,红字号组织与联字号组织两大派,在阳泉多处重要的工厂、矿山、街道桥头等地,爆发了对抗、和大型武斗,且动用了步枪,手榴弹、40火箭筒等武器,参斗造反派人数达1万多人,造成二十多人死亡、二百多人受伤致残,以及不少的车辆、办公室、宿舍楼被砸、被毁的严重恶果。事发后,大批干部、职工逃往外地,全市性停工停产继续延续,整个阳泉地区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

由于,在那天夜晚,我正好在家中休息,没有在兵工厂学校红卫兵的基地里居住,所以也就避免了我那次武斗的的伤害。不过晚上我在家门口就能听见城区方向,枪声、爆炸声不断,过后了才知道市里两派群众组织发生了大规模武斗。

 由于“文化大革命”的严重内乱,1967年到1968年上半年,阳泉市的国民经济处于无政府状态,工农业生产总值大幅下跌,人民生活动荡不安,社会秩序空前混乱,成为建市以来堪称“空前”的一个特珠的历史时期。

 在8月8号那次武斗中,我们一些学生,和围观的很多看热闹人一样,也身临其境,当时人们没有想到会发生大规模武斗。在洪城河桥与北大街马路之间爆发的武斗最为激烈,双方造反派参加的人数不计其数,看热闹的一些群众也参与其中。我当时就在马路的左边,在文化宫的旁边和好多的群众看热闹,在北大街的马路上,也不知什么时候,翻斗汽车拉来了好多的石头瓦块,倒在了马路上,有拳头大小,把好长一节路面,都铺上了有半尺厚的石头子儿。

双方武斗开始后,你看那石头块像雨点一样相互打过去,不过,这还不应手,那些红字号造反派们还动用翻斗汽车当成了“坦克”。他们把翻斗顶起来,倒着向前猛冲,后面的人马紧跟其后,他们冲过了洪城河“三八线”,冲到一定的距离以后,当对方人数逐渐的多了起来时,对立面又来了个反冲锋,把进攻的一方打退,但是“坦克”在退的过程中,因为路上到处是半尺厚的大石子,所以退得不够及时,有些人竟会被打倒,“坦克”也就成了战利品,被那些曾在部队上,苦练过杀敌本领,有“二百米硬功夫”的造反派所俘获。这应该是一场空前的、前所未有的“战争”。

 双方造反派调集的人数有一万多人,他们打起仗来当然也很随手,只要从马路上捡起一个石块就可以随便朝对方投去。一开始是拉锯战,双方进攻到一定距离后,看到对方人数逐渐多了起来的时候,他们就主动的退了回来。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人们,在马路边,跟随进攻的造反派们,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不过,有些群众在退得不及时的时候,竟会被对方造反派们,从侧面,突然从桥外的河沟里窜上来几个人,把对方看热闹的群众用镐把打倒造成误伤。在马路的正面战场上,那些个双方的造反派们更是英勇无比,他们都从中跑上几步然后向对方猛烈的投掷着石块,这样他们会投掷的更高更远。在看那双方受伤的人数也在逐步增加,他们把各自负伤的群众,那些重伤员们,分别往矿务局医院和市人民医院送去。

 在武斗现场,两边那些爱看热闹的群众也偶尔遭到不幸,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石头打伤,只见医院的救护车和吉普车拉着一个个的重伤员,一辆接着一辆,鸣叫着。在汽车驾驶室两边,站着两个头戴柳盔帽,袖子上戴红袖章的造反派,凶狠很的,一手拿镐把,一手扶着汽车,随着救护车和小车的喇叭声,大声呐喊着让看热闹的群众让路。

 那一辆辆运送伤员的汽车穿梭在市区的马路上。我当时看到这情景,使我的心中很是不安,为了安全,我赶紧和一些群众撤离了看热闹的武斗现场,到了北大街马路的东面,这里是红字号造反派们的大后方,我看到造反派一些单位的汽车送来了不少午饭。当然也有我们学校兵工厂的汽车,我当时还琢磨,这简直和真的打仗一样,红字号的后勤保障还跟的很及时,这次武斗,我想一定是市区的红字号组织能赢。

我正准备拿一个馒头去吃,忽然,不知道,不知道从哪里窜上来了几辆、几辆漂亮的、非同寻常的小轿车,一下子就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在这里,小车马上一下子就被堵住,再往前地下全是石头块儿,前面已经成了武斗战场,后面的马路上也乱哄哄的、聚集了很多准备进攻的造反派们,这使得这几辆小车进退两难。那车上的人,看到下面有那么多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其中有好多是开完大会看热闹的群众,还有正在吃饭的造反派们,另外,还有造反派的后勤保障人员,他们好多人都是身着穿蓝色的工作服,头上戴着安全帽,手里拿着镐头把。要是不知情的话,小车上的人还真以为是为他们通过而修马路。

 造反派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小车仔细地打量着,其中有一辆红旗轿车前面挂有外国国旗,那车上坐着一位身体高大结实,又粗又壮的外国人。大大的脑袋,白白的脸上也不知抹了什么东西,脸上散发着红光。只见他手中也是拿着一本红宝书,打开车门,对着挤在车门外看他的人们,高声用中文大声喊着:“毛——泽——东!恩——维——尔!恩——维——尔!——泽——东!”

 车下面的群众和造反派们,瞬间就明白了一切,这是阿尔巴尼亚国家的外宾。

 当时阿尔巴尼亚和我们国家关系非常的友好,被称之为欧洲社会主义的明灯,这些外宾去参观大寨回来以后,中途就要在北大街宾馆里下塌。在这时,小车门外那些造反派们,激动地也拿着红宝书跟着高喊着:

“恩维尔!毛泽东!毛泽东!恩维尔!

“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口号。

 围观人们在高声喊着,那口号声一遍遍地,响彻了整个北大街的上空,在这时,就在这时候,一场戏曲性的一幕突然出现了,激烈交战的双方造反派们,突然、突然间都安静下来,都安静下来了,情况出现了向好的方向转机,双方造反派们都以“鸣锣收兵”打道回府”暂时的停止了武斗,只见造反派们在马路上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路。他们一边高喊着毛主席万岁的口号,一边高喊着“恩维尔,毛泽东。”“毛泽东,恩维尔”的口号,在全是半尺后的石头路上艰难的行进。

这些造反派们还主动担当起保卫外宾的任务,他们把几辆小车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他们很多人簇拥着小车,在石头子的路面上缓缓地行走着、行走着。当小车实在是轮子打滑走不动时,人们用劲儿地推着小车,甚至是许多年轻人抬着小车继续往前行走。这种情景让车里的工作人员和外宾很受感动,不时地看着为他们推车抬车的人们,露从大拇指微笑地看着外面的一些人。

 我想,那些外宾们终究也不会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为了我们国家的形象,那些工人造反派们付出了辛苦。到死也不会告诉他们这里曾经发生过武斗。

 那些外宾们在小汽车里始终是看到的,他以认为这里是在为他们车队顺利通过而修马路,他们可能打心眼儿感谢我们的国家,感谢我们的这些工人们。不过,他们只是看到了外表,只看到了马路上,那铺着一层厚厚的石头子,以及那些穿工作服,戴安全帽的工人们。

 我想,他们哪一天要是突然知道,要是真的知道他们那天遇上了武斗,是那些造反派们为了他们的人身安全,冒着“枪林弹雨”把他们的小车连推带抬,安全地护送到了北大街旁边的宾馆,他们为做何感受呢?

 在当时,人们不管是参加了哪一派组织,但人们的心里还是始终想着毛主席,热爱毛主席的,他们都认为,自己的一方是代表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是忠于毛主席的,是忠于毛泽东思想的。

 所以,他们在困难的时候,在明亮的夜晚,抬头仰望着天空,看着北面天空中的北斗星,眼含着泪水唱起了歌曲:

 “抬头望见北斗星,

 心中想念毛泽东,

 ——想念毛泽东。

 迷路时想您有方向,

 黑夜里想您照路程,

 ——黑夜里想您照路程。

 ······

 中午后,我随着学校兵工厂送饭的解放牌汽车,返回工厂,回我们学校红卫兵基地,在经过了我们工厂北面门岗时,司机竟忘了减速,继续向前开着,在冲出了门岗五百多米后,路过工厂第二道门岗前面的马路时,竟被驻厂解放军战士抢行拦下,司机赶忙下来说;

 “我们还有急事,有紧急任务。”

 结果,我们好说歹说,解放军战士站在汽车前面就是不肯放行,不到一会儿,北门岗的一个解放军战士,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给我们的汽车司机说了几句话;

 “······在经过门岗时,一定要减速,经过门卫允许时,才能通过,不要抢行过去。

 当时我回想起,我们的汽车在经过北门岗时,并没有见到解放军战士,也许是解放军战士呆在门岗里没有出来,也许是我们的汽车开的太快了,连战士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在平常,我记得这个门岗卡的不是很严的,因为从这里进去只能到工厂的生活区内,要想进入工厂厂区内还的经过其他门岗才行。本厂工人上下班,骑自行车在经过此门岗时也不看通行证,你只要是从自行车上下来,过了门岗后才能骑上走。在工厂生活区的大门口也是一样,因为这里都不是工厂的生产区。但进入工厂生产区内是要看通行证的,我们学生们多次进入生产厂区采集树种或劳动时,还都要到厂办开介绍信才能进去。

 这时,我们的汽车,已经开到了厂办公楼门前旁边的大食堂门口,我和几个工人和学生忙着往下搬车上送了饭的一些东西,而后,汽车停在了一边,随时准备调动开到“前线”去,而我则和几个人进入了食堂就餐。

 第二天,“前线”又打了起来,红字号造反派调动了兵工厂的“东风野战军”和某某厂的“铁军”等队伍,这些“虎贲军”可为不简单,都是一些退伍的军人组成。他们在部队时就学到了军事 “五项全能”技术,学到了作战时的“二百米硬功夫”。甚至有些人曾在北京部队,在1965年大比武时得到过光荣的称号。

责任编辑:赞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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