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梅与王和平办理了结婚手续,领到幸福街道办颁发的红艳艳的结婚证书,并以茶代酒,办了一个简单、节约、大方的婚礼宴会,完成了结婚程序,柳梅梅心里感到十分宽慰。
他们再不像往日那样,进入自己的房间时躲躲闪闪。今晚,房间已变成了洞房。他们手拉着手,大大方方地进入洞房。九点半钟,他们分别洗了澡,换上新的米兰色缎纹睡衣,高高兴兴地互相抱搂着,笑声朗朗,一齐倒到凤凰床上。此刻,两人兴奋得在凤凰床上不断来回翻滚,以翻滚的方式,渐渐进入新婚之夜。啊!等待了十多年之久,有情人终成眷属。今夜,肯定是幸福美妙的无眠之夜……
尽管没有大张旗鼓地办理婚礼,没有大车装小车迎送,但是,这样简单、节约、大方举行婚礼,王和平与柳梅梅都感到很甜蜜很幸福。婚后,他们更加倍努力,多培养英语人才,为祖国多做贡献。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期海峡英语培训学习,已跨入中旬。这天清晨,王和平比原来提前半个小时起床,一个人到珠江岸边跑步。七点钟回来后,吃过早餐,八点钟,他拿起课本、笔记本,神采飞扬地从三楼下到一楼教室上课。
今天,王和平在讲课前,他照常与孩子们一起高唱《我爱北京天安门》这首儿歌。之所以,上课前带领孩子们唱这首歌,一方面提高孩子们对祖国的热爱,一方面调动孩子们学习兴趣。
当歌声就要结束之际,突然,教室门口出现四位杀气腾腾的警察,他们身着警服,腰间束缚着手枪,走进教室,打断了孩子们的歌声,使歌声一下子停了下来。
警察的出现,吓得孩子们惊慌起来,孩子们不敢说话,三十双眼睛圆圆地瞪着这四位警察。
这时,站在中间的一位留着胡子,面孔粗大,看上去年约四十开外的警察,指着讲台上的王和平严肃地说:“你就是王和平吗?”
“是的,我就是王和平!”王和平十分镇定地说。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胡子警察说。
“为什么要跟着你们走一趟?”王和平反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带走!”说着,胡子警察一挥手,两位警察立即走上讲台,一人一边,强势地带走王和平。
此时,王和平一边大声说:“我犯什么罪?”一边走下讲台。此刻,孩子们见警察强推走老师,吓得个个都大哭起来。
孩子们的哭声,惊动了正在二楼整理孩子们食堂座位的柳梅梅,当她放下手中的活,急急地走下楼时,载着王和平的市公安局警车,已经“呜呜”地开动了。
此刻,尽管柳梅梅追赶过去,但是,她还是追不上警车。只好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警车,失声地痛哭了……
一会儿,柳梅梅擦掉眼泪返回到教室,看到还有一些孩子们在哭泣。于是,她就走上讲台安慰说:“孩子们,请你们不要哭,不要害怕。王老师没事!刚才那几位警察叔叔,是来叫王老师出去办事。不久,王老师就会回来的。现在,我们请周莉莉老师,继续给大家上课,好吗?”
“好!”孩子们擦掉了眼泪,齐声地回答。
柳梅梅交代周莉莉老师继续给孩子们上课,认真做好孩子们中午吃宿问题。于是,她就回到三楼的房间,关上门悄悄地流泪。
此时,柳梅梅脑海里非常的混乱,像十七八的吊桶在空中乱撞。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使她束手无及,在她的脑海里根本上没有思想准备,完全料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究竟是什么问题,造成这样的突发事件。目前迫切的问题是,要尽快地找出发生的原因,把王和平解救出来,免于遭受监狱之苦。此刻,她在房间中来回走动慢慢理顺着这段时间内所作所为。柳梅梅回忆起自己返城后,即使下岗,自己服从组织上决定,没有怨气连天,没有与任何人闹情绪,更没有伤害任何人;她想到,第二期英语培训学习报名时,由于报名人数已满,不同意那位黑衣家长的孩子报名,是否伤害了他的自尊心而报复?但是,如果要报复的是柳梅梅,而不是王和平啊!她又想到,是不是那天在结婚宴会上,自己提及王和平反对教台湾伪历史问题一事有关系,讲者无意听者有心,在朋友中有人有意做文章?或者是自己的大哥大嫂对自己有意见,担心争分柳家财产,有意陷害?可是,当她想到大哥大嫂担心争分财产进行陷害这点时,马上被排除掉了。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哪有亲人互相陷害啊!她又想到,王和平在台湾拒绝教台湾伪历史,这件事对我们共产党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呢?柳梅梅想来想去,总是想不出所以然来……不过,要是从个人利益冲突来看,大哥大嫂的陷害可能性较大。但是,我柳梅梅作为柳家一员,从来没有与他们争占过什么,本来也不想与他们争分家财产。退一步说,就算是我柳梅梅与他们争柳家财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我柳梅梅并没有与大哥大嫂争分柳家财产啊!为何要陷害王和平呢?
第二天一早,柳梅梅布置周莉莉负责上课、做好午餐午睡的问题后,自己一人来到市公安局,了解王和平被拘留的问题。
柳梅梅找到负责王和平案件的那位胡子警察。
胡子警察,名叫胡大发,又称胡有利,侦察科副科长,是侦察科办案元老。平时,他要接手的案件,有利就干,没利就推掉。对此,科里知情人都爱称他为胡有利。
柳梅梅来到胡大发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安放着四张桌子,柳梅梅意料到侦察科有正副四位科长,都在一间办公室办公。
“请问,哪位是胡副科长?”柳梅梅问。
坐在最后一张桌子的人,站起来说:“是的!我叫胡大发。有事吗?”
柳梅梅一看,猜到这位站起来留着胡子的人,他就是胡大发了。于是,她便自我介绍说:“我叫柳梅梅,是王和平的爱人。今天,我想了解一下,王和平为何被带到拘留所?”
“好!你跟我到接待室。”说着,胡大发随手拿着一个文件卷宗往接待室走去。
“胡科长,昨天您到我们学校把王和平带走。作为家属,我想了解一下,王和平为何无缘无故地被带走?”柳梅梅开门见山地说。
“你是家属,是王和平的爱人,我就把为何带走王和平一事,给你通报一下。前不久,有一位名叫江某,外号黑衣人。举报你的丈夫王和平,说王和平在台湾高雄任教时,纂改中国的历史,把台湾称为一边一国,台湾是一个民主国家。从而,他得到民进党执政的台湾当局赞赏与信任。这次,台湾当局派王和平到大陆收集大陆有关情报。而王和平与你柳梅梅结婚是为掩护自己间谍的身份。此案重大,我希望你尽快与王和平离婚,分清是非,了断此事。不然的话,此案会不会连累到你,那就很难说了。”胡大发用又吓又劝的口气说。
听到胡大发这么说,激气万分,怒火中烧,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严肃地说:“这明明是颠倒黑白,造谣中伤,陷害好人。你所说的事情,我都清楚,而且有些事情是我一手做的。你所说的江某,我认识。那天,我们英语培训学校招生,傍晚时分,他才带着孩子来报到。因为,他来迟了,招生名额已满。他第一次提出向学校赞助十万元,换取孩子入学。我说:‘不行!因为一个人一个床位,多一个都没有。’劝他下一期再来报名。可是,他以为赞助费少,我不同意收。于是,他第二次提出赞助二十万元。我还是不同意。他奇怪地斥问说:‘人家学校赞助求之不得,你为何赞助不要,究竟是为的乜?’我说:‘因为,我是一位共产党员!’这样,江某只好又气又恨的挾着尾巴溜走了。从这一点来说,江某是报复,陷害好人。”
柳梅梅稍停一口气后,接着说:“关于纂改中国历史问题,王和平来到我的身边时,早就向我讲清楚。事实不是你所讲的那样。原来,王和平在台湾高雄附中任教时,由于民进党台湾当局纂改中国历史,把台湾称为一个国家。这样,王和平出于主持正义,拒绝教台湾伪历史,被学校辞退,并准备抓捕王和平。他获悉这个消息后,在朋友的帮助下,化装成新加坡华裔商人,从台湾高雄偷偷地坐飞机逃到新加坡,然后,再从新加坡坐飞机到达大陆广南找我。至于你说,王和平为了掩护间谍身份与我结婚。这种说法,更离谱了。我与王和平在西大读书时建立‘海峡情’,至今已有十多年之久。前不久,我们才结婚。说王和平与我结婚是为了掩护间谍身份,简直是胡说八道,造谣惑众。我坚决反对。至于你叫我与王和平离婚一事,我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我与王和平结婚来之不易,是经得起风浪考验而结合的。我对他的爱,永远不会变。胡科长,以上所说,是按照我党实事求是组织原则,向你陈述事情的经过。如果有不实之处,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我愿意接受组织处置。”
柳梅梅一口气说了半个小时之久,对胡大发所说的一条一条给予有力的驳斥,事实清楚,说服力强。
胡大发听后不禁吃了一惊,心里有余悸。他心里想着,这个女人说得条条大路通罗马,是一位难对付的女人,如不注意提防,弄不好,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想到此,他说:“你讲的不错!既然有人举报了,我们就要调查清楚后,再说!”
“这明明是有人有意陷害。你作为办案人还看不出来?”柳梅梅气愤地说。
“我也不能凭你一面之词而放人啊!”胡大发说。
“那么,你需要什么条件才能放人?”柳梅梅问。
“我们要调查,这个案是属于陷害,才能放人。”胡大发说。
柳梅梅看到胡大发这么说,今天是放不了人了。她想到没有上级的干预压力,胡大发是不会放人的。此时,她想到一夜不见到的丈夫王和平,此刻,不知如何?她要赶紧去拘留所探望。想到这里,她对胡大发说:“我要见我丈夫王和平。”
“按规定,为了防止串通,暂时不能见面。不过,我带你去见一脸,但不能说话。”胡大发说。
“好!”柳梅梅见丈夫心急,只好答应说。
十点多钟,柳梅梅在胡大发引领下来到拘留所外。胡大发先走进拘留室,把王和平带到一间用特殊玻璃隔离的房子。柳梅梅走进去后,看到王和平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显得十分憔悴忧虑。她一下子走近玻璃墙,用脸贴近玻璃墙壁上,泪水一滴紧接一滴流下来。
此刻,王和平见到新婚不久的妻子柳梅梅来探望,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来奔过去,用手在玻璃墙壁上,对着柳梅梅的眼睛擦了擦,意思是帮柳梅梅擦去眼泪,表达丈夫对新婚妻子一片疼爱与想念之情。
看着丈夫那一颗又喜又愁的心,柳梅梅在墙壁外对他说:“平平,受苦了!请您多加保重。”
王和平见到柳梅梅在说话,尽管没有听到,但是,他明白柳梅梅所说的意思,对柳梅梅:“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
“是的,我也爱您。”柳梅梅说。
“我是被人陷害的!”王和平说。
“我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我要为你呐喊,争取归还你一个清白。”柳梅梅奋力地说。
王和平见到柳梅梅能够理解,他脸上露出微微一笑。
见面仅十分钟到了。胡大发从室外走进来,叫走柳梅梅。她只好含着泪水,依依不舍地离开丈夫王和平。
第二天,柳梅梅不忍心丈夫王和平,这样无缘无故地被抓捕,不容忍王和平被冤枉的陷害,她怀着一颗愤慨的心情,来到市台湾工作办公室,找到了台办主任欧阳正义。
欧阳主任见是台籍家属,在办公室会见了柳梅梅。
柳梅梅刚在真皮宗色沙发上坐下,秘书廖玉芳端上一杯热腾腾的红茶,柳梅梅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她自我介绍说:“我叫柳梅梅,幸福街居民。我丈夫是王和平,前不久,被市公安局侦察科拘留。拘留的理由,有一名叫江某举报王和平在台湾纂改了中国历史,获得民进党台湾当局的赞赏与信任,派他来大陆搜集情报。为了掩护其间谍身份,与我柳梅梅结婚。我认为,这是颠倒是非,无中生有的陷害。事实是这样:王和平出生于台湾高雄市。他父亲名叫王统一,是台湾有名的上市公司董事长。七十年代,王和平来到大陆西北大学读书,我与王和平同一个班。大学毕业时,我们俩建立了“海峡情”关系。王和平返回台湾后,在高雄附中任教。当时,民进党台湾当局鼓吹台独,纂改了中华民国历史,称台湾是一个民主国家。王和平见是台湾伪历史拒绝教授,被学校辞退。台当局准备以反台独分子抓捕。在朋友的帮助下,王和平化装成新加坡华裔商人,从台湾高雄坐飞机去新加坡。然后,从新加坡坐飞机到达大陆广南市。这样,我们离别十多年之久,终于重逢。前不久,我们都三十多岁了,才结婚成家。”
欧阳主任静静地听,廖秘书记录。柳梅梅讲述完后,欧阳主任对她说:“你今天反映情况,很及时,为我们进一步调查提供了很好线索。共产党讲实事求是。我们会及时与有关部门联系,搞清楚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不是属你个人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两岸关系的大问题。既来之则安之。请你放心,我们会尽快地解决这个问题。”
柳梅梅听欧阳主任这么说,上下不安的心,一下子放下一半。她站起来,走上前去与欧阳主任握手说:“欧阳主任,麻烦您!麻烦组织了。谢谢!”说着,她转身与廖秘书握手。然后,走出欧阳正义办公室。
责任编辑: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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