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张新峰
臭臭是我家英系博美犬小狗的名字,去年儿子去省城出差看望朋友,他的朋友要去美国定居,留恋不舍地将已养了6个月的臭臭托付与他。听说,主人与臭臭分别的那情景也蛮动人的,女主人把它揽在怀里像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一样,眼圈红红地边亲边与臭臭喃喃低语吻别。这时的臭臭没有像往常那样乖乖地依偎着,尽情地享受着主人的宠爱,臭臭似乎知道要与主人分别了,此时,它的身体颤抖着,不时还用悲伤、乞求的目光望着主人。
“我们一块和臭臭合个影,留个纪念吧”女主人说。
就这样,抱来了除了臭臭以外,还有一张定格这小东西给主人家带去的欢笑、喜悦、爱怜的回忆,以及分别时人与动物间无奈、悲伤、痛苦照片。
臭臭的到来给全家人带来了欢乐,它一身橘黄色的毛发,脸部狐狸般的表情,高翘的尾部像盛开的一朵硕大的花儿平放在背上,行走时昂头挺胸,神气十足。全家人“臭臭、臭臭”地叫啊、哄啊,轮流抱来抱去,放学回家的小孙女更是爱不释手,轻轻地从头到背抚摸它。即使这样,臭臭也不领情,它本来一双机灵的眼睛中带着警惕、忧伤的目光,望望这个瞅瞅那个。它有时呆立不动,有时四肢不安地在屋内、院里移动。
两天了,臭臭不吃不喝,这可急坏了家人。那天,儿子忽然想起了那张原主人和臭臭合影的照片。他将那照片往它眼前一放,臭臭顿时两眼有神了,不时还发出“咻咻”的低鸣声。儿子又像原主人与它离别时那样劝啊,说啊。想不到这招还真灵,臭臭开始进食了。虽然它有时喉咙里免不了发出“呼呼”的呜咽,但是它慢慢地情绪显然有了好转。从那时起,臭臭开始重新认识、接纳新主人家的每个成员,恢复了它行走时昂头挺胸,步态骄傲、庄重而且活泼、聪明的表情,很快它便成了家里一只四条腿一名亲密的成员。
和众多的人家豢养的犬类一样,是家人给它的无限爱恋,还原了家犬的本质和它对主人的忠诚,这小小的动物给家庭增添无比的欢欣和喜悦。
臭臭很黏人,只要家里有人,你走动时,它跟着你的脚步与你形影不离,你停下来时,它刁刁你的裤管,舔舔你的脚面。当你还没坐稳,它麻利的跳到你的怀里,虽然它无法语言,但是它会察言观色看你面部表情。“去、去,躲开。”一声训斥,它知趣的跳下来,边耷拉着尾巴乖乖的回到大门的角落,趴在它的窝中。
臭臭很通人性,还很有时间观念。每到家人下班,孩子放学回家那个时间段,即使人到家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这时,臭臭已知道是家人来了,于是,它兴奋地摆动着尾巴,等候着家人对它的亲昵。大门刚开启半扇,人还没进门,它就性急地扑上去,一跳一跳的等候对它的抚摸、亲吻。每天的一早一晚,臭臭都要到院外去放风的。早晨有时我们还在睡梦中,臭臭开始挠门了。
“等着”。一声呼唤后,它便停止了,便静静地等候主人。每天晚上当新闻联播主持人一声“再见”后,这时它便蹲卧着,竖起耳朵,摆动着尾巴,两眼直视着主人期待着带它外出。就这样,臭臭像定时的闹钟,不管你手头多么忙,可每到了那的时辰,它就会提醒和督促主人。
撒娇是臭臭的拿手好戏,它会观察家中每个人的面部表情,是否可以撒娇了。它想外出或者寂寞让人陪它了,它看到你满脸笑容时,便叼着你的裤脚,它撒娇了;在外面走路走累了它要你抱抱了,它拦住你的脚步,抱着你的腿部,它撒娇了;它饿了、渴了,它便寸步不离主人,用头部蹭你拱你,简直成了跟屁狗。
臭臭还好管闲事,一天同事来家串门,她说话高声大嗓,臭臭认为她和家人吵架,它两眼带着恶意,不礼貌地冲着那同事“汪汪汪”便加入“战场”,真不知道它是来助威、劝架,还是来凑热闹。
臭臭给家人带来欢乐的同时,也给家里增加了麻烦。邻居家养了一只很讨人喜欢叫“花花”的波斯猫,不知从那天开始,臭臭和花花成了好朋友。它们一起在院里玩耍、嬉闹,院内放置了一根4米长被丢弃的热力暖气管道,成了它们捉迷藏的道具。花花钻进管道里,臭臭身材大,钻不进去,开始时臭臭在管子一头“汪汪汪”叫个不停。后来,每当花花躲进管道中,臭臭便悄悄地堵在管子另一头,静静地等待花花出来。当花花钻出管道那一刻,臭臭一个跳跃便抱住了花花,于是它俩在地上滚做一团。臭臭稍不留神,花花又钻进了管子。就这样,每天只要它们相遇,不知它们周而复始地完成多少圈这样的功课。玩累了,当臭臭四腿着地趴着时,花花便依偎在臭臭身旁,还不时发出轻轻地鼾声。 臭臭犯错误,给家里增加麻烦是花花生了3只小猫后开始的。那天,花花带着它的宝宝在院里玩,臭臭好奇,要凑近小猫时,花花两眼发凶,嘴里“呲呲”叫个不停。臭臭不识趣,它的头刚要接近小猫时,霎时,花花弓起身躯,伸出前爪将臭臭眼睛、鼻子抓得流血了。这时,臭臭生气了,它的自尊心受到伤害,也许它在想,多日的朋友怎么今天翻脸了。这时狗受到威胁时好斗的习性凸显了出来。臭臭不示弱,冲着花花一声狂吼,扭头将一只小猫咬在嘴里,片刻后,狠狠地将小猫抛摔出了几米远。小猫开始发出微弱的“喵喵”声,后来挣扎了一下,便断气了。
邻居气冲冲地找到家来了,家人一番好话,便平息。这时的臭臭知道犯了不可弥补的错误,它趴在地上,带着乞求、可怜的眼光,接受着家人训斥。
“送人吧,别因为这小畜生,伤了邻居间的和气”。正巧,那天农村老家来人,臭臭被领走了。
后来,我们还专门回农村老家看过臭臭,不管相隔多久,臭臭见了家人还是那么的亲昵、撒欢。
后来,臭臭死了,听说是它吃了丢弃的烧鸡骨头,刺穿了肠胃,它不吃不喝,数日后便离开了它生存、向往的世界,离开了缠绵有爱的主人。
后来,在这座小城,家人只要看到有家犬出现,都会勾起对臭臭的思念。臭臭警惕的性格、聪明的表情、轻快的举止、好奇的天性和给家人带来无限的欢乐趣事,仿佛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