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过两个“大学”,其中的一个叫“五七大学”。照片便是五七大学结业时的师生合影。
五七大学由来:五七大学是个时代产物,当时是按照毛主席的“五七指示”创建的培训类学校。“人民解放军应该是一个大学校。这个大学校,要学政治,学军事,学文化,又能从事农副业生产,又能办一些中小工厂。这个大学校,又能从事群众工作,参加工厂、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工人、农民、学生也要这样做。”按照毛主席各项指示,当时城乡各地涌现出不少的“五七大学”、“七二一大学”、“工农兵夜校”等等。天津的一些“七二一大学”后来还承认了大专学历,而“五七大学”算是纯培训学校。
学校名称:河间县五·七大学师训班。
学校任务:培训教师。
地点:河间县师范学校院内。
时间:1977.2-1977.8
本人年龄:17岁。
任课教师:肖宗国、沈瑞英等。
学员:来自本县各公社中小学在职教师和应届高中毕业生共34人。
本公社选取名单(2人):李锡文、宋金字。
学校距离:约50公里。
主要路线:家乡无名小道——沧保公路直达,或走子牙河大堤。
交通方式:自行车为主,偶尔坐长途车,单程1.6元,太贵,哪舍得!
骑车速度:一般,大约3个小时到家,没手表,看太阳看影子估摸时间。
同行人员:与同伴同行一段后,独自骑行。平时人骑车,赶上雨天泥泞中“车骑人”,扛着走。
食宿:记得有点伙食补贴。那窝头,再好吃不过了。住校,一两周回家一次。
教学课程:汉语语法、逻辑和修辞,教学备课、毛笔书法等。
老师后来情况:因距离较远、学校改建等原因,后来没有跟两位老师见过面。据说沈老师后来担任了县文化馆馆长,已不在;肖老师是天津知青,已回津,曾努力寻找未果。
同学名单:吴书增、田墨松、何国锋、陈继增、杨冬雪、董书章、桑树田、李学贵、董军霞、杨焕杰、吴大雨、宋金字、孙增会、乜堪英、何文艺、王贵兰……年代久远,看照片,如在眼前,有些却叫不上名来,冥思,挠头,无奈,难过。
同学关系:清一色男同胞交往,跟女同学好像很少说过话。那是最纯真的家乡同学啊!
要好的同学:陈继增、杨冬雪等等。
学习情绪:那时刚刚结束十年内乱,百废待兴,社会急需人才。来自农村的学员们总体上非常珍惜时间,学习情绪高涨;但个别的似有些低落,可能因为工作没有着落;有的学习基础比较差,恐不胜任教职;还有已婚的,有家庭原因,但本人当时不太明白,经常听到的是“你还小”。
心得体会:第一次走出家门接触社会,好大的县城!好宽敞的校园!好多的“外地”同学!好有水平的老师!此培训学习不同于以往中小学,结业之后定向分到各个学校任教,重担在肩,大家对待学习十分刻苦认真。学习氛围也感染着我,我也成了成绩不错的“小孩”;还有,通过系统学习汉语和教学,提高了汉语水平,为教学打下了比较扎实的基础。
分配去向:我被分到了河间县西七吉初中校,教授初一、初二两个年级两个班的语文,兼初一班主任。
教龄:2年(实际)或3年(自然年)。
铭记恩人:想起上师训,难忘帮我抓住机会的几位前辈:崔振海、刘培栋,还有我家的两位长辈。崔振海老人是当时驻校的“贫协代表”、刘培栋老师是中学校长。在当时几乎百分之百的毕业回乡、“毕业即失业”的状况下,正是他们的关心和全力推荐,我才获得了深造机会。如今这几位老人都已作古,写到这泪水在眼中打转……
社保工龄:这段经历,在历次填写的《干部履历表》中,始终有记载的。社保却不算工龄,理由是代课教师,没有连续从事教育。那时恰好教育复苏,师资十分紧张,报酬低而工作强度极大,许多教师累到病倒。同岗不同酬,分出三六九。此事,关乎很多曾经从事教育的人。
最公平的是良知。捞出一点“自我”,却是真情流露——这么多年了,我教过的许多学生不断地问候我,他们依然想着我、关心我,还建了几十人的群,彼此关注,闻声如面,见字如面。曾经奉献,赢得尊重,这已足够。
看下表,梳理以上档案只用了40分钟。谁能想到,输入和保存资料,已用时43年!
立档有时,档归何处?河间五七大学,始终铭刻在心。43年前的我还在“未成年段”里,是最小的学员之一,就是说,如今其他同学基本是六七十岁的人了,若再见面,多数可能不敢相认。天南地北,相聚不易,问候一声老同学们、老大哥老大姐们,各自珍重!时光的风,吹不走内心的珍藏,就让这份档案,永久地储存于心吧!
2020.10
责任编辑:赵献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