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网上,我购买了我国著名作家王安忆的《长恨歌》,这一部长篇小说,荣获茅盾文学奖,让我敬佩。不仅如此,它还是一部优秀的城市文学,一部上海城市文学。从这一部城市文学阅读开始,我走上了具有自觉意识的城市文学阅读新时代。
1
“王琦瑶的美不是那种文艺性的美,她的美是有些家常的,是在客堂间里供自己人欣赏的,是过日子的情调。她不是兴风作浪的美,是拘泥不开的美。她的美里缺少点诗意,却是忠诚老实的。它的美不是戏剧性的,而是生活化,是走在马路上有人注目,照相馆窗里的美。”
我阅读,有了启示:美,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美,寄寓在载体上,比如,王琦瑶的美是家常的美,是客堂间的美,是供自己人欣赏的,是过日子的情调。总之,她的美,是家常美。因而,美具有时空性的。
2
“王琦瑶做人做得从容多了,这从容是有成功打底的。”
我恍然大悟,从容,人人都喜欢,但在实际生活中,在工作中,要做到从容,实在不易,因为从容是要成功打底的。也就是说,有了成功,自然从容。如果不成功,就无法从容。这样的从容故事,这样的不从容故事,多如牛毛。比如在学校,校长最从容,因为学校的大印在校长手中。比如在家庭,父母面对儿女离婚,面对单亲的幼小的孙辈,能够从容吗?所以说,只有经历许多人与事,成功的与不成功的,才能够真正理解从容的内涵、底色。
3
“上海的夜晚是以晚会为生命的,就是上海人叫做派对的东西。霓虹灯、歌舞厅是不夜城的皮囊,心是晚会。晚会是在城市的深处,宁静的林荫道后面,洋房里的客厅,那种包在心里的欢喜。晚会上的灯是有些暗的,投下的影就是心里话,欧洲风的心里话,古典浪漫派的。上海的晚会又是以淑媛为生命,淑媛是晚会的心,万种风情都在无言之中,骨子的艳。”
我阅读,仿佛重新认识城市,认识城市的夜晚。城市的夜晚,是以晚会为生命的,没有晚会仿佛就不是城市,而是乡村。乡村,夜幕降临不久,就熄灯睡觉了。生命,要呈现生命的本质特征,要充满活力,因而城市的晚会应该生生不息。“霓虹灯、歌舞厅是不夜城的皮囊”,因而,我要观察我们永平县城的这一“皮囊”,也要呼吁,要强化这一“皮囊”。
4
“这城市是乐观的好城市,什么都往好处看,坏事全能变好事。它还是欢情城市,没有快乐一天没法过的。”
乐观的城市,是好城市,因而,乐观,便是一座城市的一张名片。有了乐观,人们看什么,都是从乐观的视角看的,因而,什么都往好处看,坏事全能变好事。上海,还是欢情城市,没有快乐,一天都没法过,我喜欢这样的城市,也将用“欢情”衡量我们的永平县城。
5
“李主任是在舞台上做人,是政治的舞台,反复无常,明的暗的,台上的台下的都要防。李主任是个政治的机器,上紧了发条,每时每刻都不能松的。只有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也是皮肉做的人。女人是一点政治都没有,即便是勾心斗角,也是游戏似式的,带着孩童气,是人生的娱乐。”
我工作了三十多年,与政治官员来往了不少,如今阅读此文,才知晓,像李主任一样的政治官员,在政治舞台上是像模像样,一个标准,一个模样,仿佛一个时代的一个模样。这样的模样,仿佛是从时代的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然而,有些男官员一旦与美女接触,就来电了。
正如作者继续所言:“王琦瑶偎在李主任的怀里,心是落了地的,很踏实的感觉。李主任钢铁的意志这时也化成了水。他想的是,女人这东西,是纷乱喧嚣的尘世里惟一的清音。”
6
“爱丽丝的人都是成双的,影也是成双的影,欢喜是成对的,寂寞也是成对的。生命都是有两个,一个实,一个虚;一个真,一个假。留声机的歌声都是带双音的,唱针磨平了头,走着双道。梦是醒的影子,暗是亮的影子,都是一半对一半的。”
我读着,读着,感觉这段文字背后的哲思浮现眼前,宛若秋天的果,芳香着,沁人心脾。阅读,是一种文学的熏陶,是一种文学哲思的熏陶。熏陶着,熏陶着,书中的一种文学哲思渐渐地变为自己的文学哲思,并且将指导自己的文学创作。创作,一定要渗透成双成对的文学哲思,如树上的鸟儿,成双成对,一半对一半,多美。
7
“王琦瑶望着蒙了烟雾的外婆的脸,想她多么衰老,又陌生,想亲也亲不起来。她想老这东西真是可怕,逃也逃不了,逼着你来的。走在九曲十八弯的水道中,她万念俱灰里只有这一个老字刺激着她。这天是老,水是老,石头上的绿苔也是年纪,昆山籍的船老大看不出年纪,是时间的化石。”
这一段文字的主题是一个“老”字,读来有趣,妙趣横生,并且让人感悟。一个“老”字,是抽象的,如果具体化,如果具象化,那将让人愁眉不展,比如一个老人,总是不喜欢自己老,也不希望别人说自己老了,因为老着,老着,将成枯枝败叶,随风飘荡,走向死亡。而新时代,是令人喜爱的年代,因为我们走向小康社会,因为我们走向美好的生活。所以说,老人不喜欢自己老,梦想自己再年轻,如果有人说老人还年轻的,一点都不显老,那么,老人将特别高兴;如果具象化,也将让人愁眉舒展,喜笑颜开,比如在新时代,在旅游文化走向繁荣昌盛的时代,在优秀民族传统文化走向传承的时代,游客喜欢观光老东西,因为老东西承载着悠久的历史,厚重的文化,比如四川阆中古城,比如云南丽江古城,比如山西平遥古城,安徽徽州古城。
8
“毛毛娘舅说:王小姐原来还是个天命论者。严家师母说:天命不天命我不懂,可我相信定数,否则有许多事情都解释不来的。什么都不会平白无故临到头上,总是有道理,这道理又不是别的好商量的道理,而是铁打的定规。王琦瑶也说:命里只有七分,那么多得的三分就是祸了。人们都说是福把她的寿给折了,因她是个福浅之人。毛毛娘舅说:你说的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王琦瑶就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说到底也是个定数的事,总是指一定的分寸,但这分寸是因人各异。”
这里所说的“定数”,我听说了不少,活灵活现,具体的,有故事的。因而,我也渐渐地相信人生的定数。我想,如果相信人生的定数,那么,将走向道法自然,自自然然,真真切切,什么事,不可勉强,顺其自然。有了道法自然,就不会主动求名求利,该得就得,不该得的也不要。如果是这样,将进入一定高度的人生精神境界,也将告别人生只是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求名求利的低级境界。如果一个人,只是活在为了生存的低级境界,那么,从精神正能量来说,也只是一个红尘中的匆匆过客,如果死了,也就死了,死,没有任何社会价值,也就是说,没有任何社会精神意义,因为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社会精神文化遗产。因而,在此我提倡,一个人来到世上,是幸运的,因而,不仅要对小家庭有意义,而且要对社会有意义。
……
阅读如听歌,歌声在2020年10月初的秋天时光中缭绕,让我陶醉,流连忘返,痴迷著名作家王安忆的《长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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