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阶段,让我记忆较深的还有学校传达室的常大爷!
其实我跟这个常大爷是无缘无故,可为什么让我有深刻的记忆呢?说说他干的活,就很清楚了。
一个传达室的老爷子,手里的杂活还真不少,他在传达室任务可不是光坐着。负责分报纸、收信件;负责接、叫电话;负责打上、下课的铃,还负责接待外来人员等等。我想这哪一项工作说起来都不大,可是做起来真有些累人的!
先说收分报纸、信件和杂志吧。虽然那个年代订报纸的老师不多,可报纸是订报人的宝贵财产啊!那个年代能订上份《参考消息》可绝对是身份的象征啊。知道吗?据说那年份儿只有党内人士才有资格订,所以这就成了大众心目中的奢望。而且这份报纸还是“内部发行”,报纸上印得清清楚楚的。可不像现在大街上哪个报摊都有卖的、什么人都可以看到。虽然这种报纸版面不大,只有晚报一样的小开四版,别忘了这可是人们了解国际消息的重要途径呀。如果这小小的报纸要是少了一份,那还不受到责怪啊!常老爷子因为要叫老师的传呼电话要经常走出传达室,所以把报纸锁在一张现在扔了都没人捡的破旧桌子的抽屉里,以防万一。
还有杂志、信件等。我认识常大爷就是因为这件小事。
那年因我给一个中学生的杂志投了篇小稿,就等着杂志社的回信。我是天天等啊,一天终于在校门口的小黑板上写出了我的名字。看到后急忙着我就敲门要到传达室去取,可常大爷不认识我啊,非得要学校的《学生证》才行,这样我第二天带着证件才拿到这封信。
接、传电话是最累人,也最琐碎的。我想那年代整个学校可能除了校长的办公室还有一部专机外,恐怕别的老师办公室或者教研组再没有电话了。有联系找人的,都要通过传达室这部神通的、繁忙的电话机。
记得常大爷的嗓门也高,他经常拿着那个纸壳子粘糊的大喇叭筒子,站在操场这空旷的部位,冲着教室楼里就是几声叫喊:“赵XX老师,电话!”“黄X老师,电话!”......
忘不了他洪亮如钟地叫喊声总是响彻在学校的操场、回荡在教学楼群之中......
我觉得这可不简单,要是没有一个好嗓门,那不得累死啊!当然前提是还要有个好身板的。
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在那个年代,因为北京电力供应不足学校会经常停电的,好像事先也没有通知就停一天电。没辙!学生们要上课、下课啊,这打上课铃、下课铃的繁重任务就落在常大爷和另外一位师傅身上了。
有电呢,常大爷可以坐在传达室里看着表,合上电闸这电铃一响就省事了;要是遇上停电时,他们只好手里摇着铜铃铛,“当当当”地围着教学楼转一大圈。有时上课的老师们隐隐约约地感到这就是下课的铃声响了?
天气好还可以,要是赶上天冷刮着大风,那可就惨了。关键是风声卷着铃声,让学生们处在朦朦胧胧的状态之中。
记得那次课上物理老师讲得兴头正足,手摇铃响了,老师疑惑地看看自己的手表,觉得不对劲啊,离着下课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呢,听到铃声响,学生们就坐不住了。老师只好宣布下课,我想是不是这老师也买到了块劣质的手表啊!
有的同学说,常大爷不易。是啊!他就是这样一位忙忙碌碌的人。
2021年1月20日
责任编辑:赵献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