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滦师以后,每天上六节课,自由时间比较多。除了闲逛就是玩儿,也没什么追求。看到一个叫刘立军的美术老师二胡拉得特别棒,又想学习拉二胡。跟家里一说,得一百多块钱,哪里舍得买。暑假了,自己去做小工,准备攒钱买。跟建筑班子的头子一说,就去了。
工地是在离家二十多里外的卑家店冷库,主要是给大工打下手儿,和泥、搬砖等。早晨六点骑自行车从家里出发,中午带点干粮,吃饭时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下午干到七点下班,每天工资是四块五。第二天就赶上了“打顶”,要连续干24个小时,给记三个工,晚上管一顿饭。由于没有劳动基础,到半夜推空车时都费劲了,真想睡觉。推着满满的一车混凝土,还要上一个斜坡,很是吃力。好在开搅拌机的大哥好心,帮忙给推上去,稍稍省一点儿力。第二天下班回到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到第七天,赶上拆“盒子板”,包工,谁干完就可以回家。没有找到称手的工具,还不大会干,很是着急,这是在工地最后的记忆------
醒来时四周一片白,脑袋疼的难受。右胳膊打着夹板,左胳膊打着点滴,浑身不能动弹,很多人焦急的围在床边,看到醒来似乎都松了口气。后来得知,原来是从六米多高的厂房上摔了下来,人事不醒,鼻子、耳朵、嘴里七窍流血。到医院后血和污物接了一盆,浑身是血,也不知哪里有伤。衣服剪开之后也看不到哪里有伤,经拍片诊断是脑颅底骨折,右臂裂纹。虽然输了血,但昏迷了三天三夜,医生曾一度告知家里准备后事。爸爸苦苦哀求医生,也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医生每天查房时,都要扳扳头,让下巴去够够前胸,可能是恢复僵硬的脖颈吧。认识到这一点后,自己每天都练习动脖颈。始终打着点滴,也不吃东西,只是喝点开水。一直躺了一周多,实在腻了,就让陪床的哥哥把自己扶起来。感觉天旋地转,不一会儿又躺下了。大概是第十七天,由于能进食了,第一次想解大便,让哥哥扶自己下床。脚一沾地,没有任何知觉,好像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有了第一次,以后就自己扶着床练习走路,慢慢扶着墙在室内走,又大胆的走出病室,逐渐康复了。
在林西三院住了三十五天,由于着急上学,就出了院。医生曾预言的留下后遗症,竟然什么事也没有,大概也是个奇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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