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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情事》之归去·来兮(连载三百六十一)
作者:海云千里

第361章、烂到肚子里

赵春生,不出所料地,又从那个小黑屋里,被带了出来。

这次,是被带到了刑讯室。

刑讯室里,狰狞可怖地摆放着老虎凳、辣椒水、皮鞭子、带着血的镣铐、熊熊燃烧的火炉里已经烧得通红的烙铁,还有许多叫不上名来的形形色色的其它刑具,或吊或挂地摆放在受刑者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

房子正中的梁上,悬挂着一具赤裸的男体,全身血肉模糊的,不知是死是活。

春生一见,只觉得血往脑门上冲。再加上满屋子弥漫着的血腥味和皮肉的焦糊味,春生胃里如翻江倒海般直想呕吐。

几个打手凶神恶煞地站在门口的一旁,虎视耽耽地看着进来的人,似乎随时都在准备把进来的人往死里整。

春生一看这情景,坏了,自己这条小命,今天怕是要交待在这儿了。

早在上次张根廷事件的时候,他差点就进了这个屋子,当时还是牛雨星想了个办法,总算保住了他。

不然,就那次,差不多他就在这里玩完了。

据说,一旦把人交到这个屋里,不出几个回合,除非你服软变节,很少有人能活着出去的,就算是能活着出去,基本上也就是个废人了。

想着想着,春生忽然打了个寒战。

当时他们编造的那个救人的故事,实在是情况太紧急,一时没想出更好的法。

说老实话,这个故事编的,真的不咋的。

他和牛雨星,因为这么个子虚乌有的故事,已经拴在了一起,如果他的真实身份暴露了,那么,这个老牛,也等于就暴露了。

所以,自己的真实身份,打死都不能吐噜出来。

想到这里,春生打定了主意。

一进这个屋,春生看上去倒是大吃一惊。

“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犯了什么事,怎么能把我带到这里?

不知是不是春生这句话,把那个人从死神那里唤了回来,梁上挂着的那个男体,竟然发出了一声很微弱的然而听上去又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

春生的头发根都要竖起来了。

又一个抗日战士要牺牲了,自己是不是他的下一个?

他假装害怕地扭头就向外走。

“啪”

一记凌厉的不知什么东西拍到桌子上的声音。

桌子后面站起了一个人。

“站住,把他给我带回来。

门口站着的那几个凶神恶煞,很轻松地就把春生拖了进来。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没犯什么事我告你们,可别动这真家伙啊。你们问什么我告你们就是了,咱不找这麻烦好不好?

春生一连声跟这帮人作揖说好话。

“这样最好。”桌子后面的那个人又说话了,“我们省事,你也省受罪。”

又指着梁上吊着的男体,说:“看见了吧,不说实话,这就是下场,等受够了罪,自然就死了。你以为得罪了日本人,还能活吗?”

“是、是,我知道。你们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个字都不会隐瞒。”春生赶紧着点头哈腰地应道。

“那好。”那人示意手下,“让他坐下来,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交待。”

春生胆战心惊地在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

“你叫赵春生?”

“对,我叫赵春生?

“你是紫烟村保长?”

“是,我是。”

“还是地下抗日交通站的站长?

“什么?!”春生惊得差点从凳子上出溜下来,“别别别,你再说一遍,我还是什么?刚才我没听清。”

这一惊,比晴空里响起个炸雷,都要厉害。

“你还是地、下、抗、日、交、通、站、站、长,对不对?

春生傻了。

奶奶的,怎么这么快就给暴露了?还真给暴露了?

“什么地下站……什么长?”春生佯装不懂地再次问了遍。

“赵春生你给我装什么洋蒜?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站……什么长?……你再说一遍

这可不能承认,打死都不能承认,要承认了这个身份,那老牛也就……完了。

不光是老牛,接下来你就没完没了地交待吧,就像当时的张根廷。

不把你身上的油水榨得一干二净,你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等你受够了云南鬼罪,差不多,你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死也不能承认。

就把我这一个身子、一条命,交代出去算了,其他的,烂到肚子里。

至此,春生咬了咬牙。

“这么说,这个问题,你是不打算承认了?”

“什么叫我不打算承认了?我根本就不懂你在说什么好不好?”赵春生着急地叫道。

“那这意思就是让我费事了?我是不是得给你大刑伺候伺候,你才能懂啊?”

“别介呀,你伺候什么啊?我是挺怕死的我告你。可是我再怕死,也不能没有的事说成有的啊。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长的,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我听都没听过。”

“赵春生啊赵春生,你就装吧你,一会儿有你不装的时候。”

春生一脸委屈:“……”,我装什么装?

“下一个问题。”审问春生的这个人又说话了,“赵春生,你把那个女八路,送到什么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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