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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滑车
作者:陈卓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京剧《挑滑车》的经典唱段,在电视剧《大宅门》中的男主白景琦屡唱不鲜,这也是我家以此言为动力,数代耕耘。 

      父亲出身贫寒,他五哥因饥饿早夭。后来爷爷去贵州务工,便将父亲带走读书,为的是学习条件能有所改善。而所谓的改善学习条件,其实也仅是有个高中念,也不是重点学校,而且饥饿依然常见。那时父亲常提着一盏马灯坐到学校旁的山顶晨读。黎明前,万物俱寂,一片黑雾蒙蒙,笼罩着山峦起伏的贵州,幽幽冥冥。我常想父亲当时是怎样的胆大如斗,无惧未填饱的肚子、黢黑的夜、寂静的山林……如今,父亲已然从一个饥寒交迫的穷孩子,华变为优秀的土木建造师。 还记得《大宅门》中,白景琦极喜欢挑滑车这一段,尤其是遇到困难,更会唱。我因崇拜白景琦,也爱屋及乌地把这段话当作了座右铭。 

      美术联考出现了糟心的结果,我申请复核,而考试院迟迟不出结果,将复核时间流于形式地定在了非工作日,潜规则可见一斑。我只能依靠文化冲刺再拼一把。迷茫中,如同在父亲曾身处的幽幽山林。我想到了《挑滑车》,想到了父亲曾经的励志,我梦到了自己在徒手攀登珠峰。过程艰辛难以用笔墨表达。当脑海嗡嗡地闪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当累到感觉到万箭扎身,当我走进高考考场的那一瞬间,我对自己说:“我赢了”! 有时候路灯是熄灭的,但心中有《挑滑车》为光在照耀,为旗在飘扬,何惧前方黑洞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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