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园里的莙荙菜郁郁葱葱,绿得刺眼,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惹人注目,一尺多高,整整齐齐。
莙荙是菜园里的长青菜,不老菜。
莙荙叶子厚实,故莙荙菜又称厚皮菜,是人们餐桌上的主要菜。可种植可移栽,成活率极高。它的茎可炒、可炖、可凉拌,也可做馅包包子、捏饺子;莙荙叶子切碎可以摊咸食(有的地方叫煎菜饼)。
夏季,菜园里的各种蔬菜是最旺盛的季节,爱吃茄子、西红柿、豆角的人居多,但爱吃莙荙的人也不在少数。别的蔬菜熟透了会老,甚至不能食用,莙荙则不同,今天吃着正好,十天半月还可以吃。
母亲把撇回来的莙荙洗净,将叶子捋下来,用一柞长的缝衣线结成一个线圈,套在拇指和食指上,把莙荙茎从中间劈成几瓣,切成小段,炒着吃有劲道,炖着吃易消化,凉拌清脆又爽口,都是下饭的绝配。深加工切碎可以包包子、捏饺子,吃起来清淡利口,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如果想吃咸食了,就地取材,把捋下来的莙荙叶切碎,加入搅拌好的白面糊糊中,立刻绿意盈盈,充满无穷的魅力。把鏊子支起放入油,待油热,舀一大勺白面糊糊倒入,亲密接触,听到“刺啦”一声,面糊顷刻间就有了筋骨。待面糊发黄,莙荙叶依然碧绿如翡翠。随着铲子的旋转,咸食的底面很快成熟,用铲子翻过去再旋转几圈,就闻到了四溢的香味,等到两面火花均匀,呈金黄色,一个香脆可口的咸食端上了餐桌,孩子们垂涎三尺,口水直流。
在庄稼人的心里,莙荙是一种不太娇嫩的菜,也是菜园里最绿的菜,从初夏可以吃到立秋以后。莙荙是一种可以再生的蔬菜,今天从外边撇下一把,过几天露在外面的茎叶又会长大,可以再次撇下来做菜,这样周而复始,随吃随用,十分方便。因为莙荙的再生能力很强,菜园里种植面积一般不会太大,往往在菜园的边角或者种别的蔬菜剩下的半畦,来种植莙荙。又因莙荙生长不择地块,不影响别的蔬菜,而被家家种植。菜园里,莙荙亭亭玉立,不蔓不枝,不用上架,不用地膜,极易生存和生长,深受老百姓的喜欢。
下地回来的人们,已经很疲劳。来不及摘豆角的女人会选择就近的菜园撇一把莙荙,是没有人在意的,或者接受别人赠送一些,都是人之常情,邻里之间异常和睦。自从莙荙长高了以后,家里的鸡鸭猪羊可以大饱口福。莙荙撇多了,一时间吃不完,给猪喂养;剩下叶子吃不完塞给家禽。家畜、家禽,不负众望,争抢着吃个精光。
又到夏季,吃一盘炒莙荙,找找年幼时的记忆;尝一碗凉拌莙荙,犒劳一下久违的味蕾;品一次烟火味下的咸食,回忆一下难忘的岁月……
莙荙菜,一种美食,一种享受,一种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