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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情---老北京回忆
作者: 马占顺

      今年初北京冬奥会在北京、延庆和张家口开幕了,来自各国的运动员、裁判员和政府官员们欢聚一堂,运动员们要在这几个赛区展示他们的冰上、雪上的风采和高超技艺。

      可遗憾的是由于疫情还在肆虐,组委会宣布这次冬奥会不向国内外的观众售票,因此我这个爱好冰雪但又不会的人,也就无法亲身感受冰上速滑、冰球比赛的刺激;无法观看冰壶球比赛现场的争夺、无法观赏冰上舞蹈的优美,更无法亲临延庆、崇礼观赏高山滑雪、跳板,雪车和雪橇比赛的激烈!看样子我这个冰雪爱好者只能在网上看看、在手机上遛遛、在电视前欣赏了。

      其实,生于50年代中期的我,打小对冰、对雪就有一种奢侈的爱好!

      六十年代北京的冬天真是天寒地冻的。冬天的大雪有时候下得很厚,这可成了我们打雪仗的极好机会!五年级时,我们的班主任李老师有一次看见雪下得很大,就对我们这些学生们说准备玩一次打雪仗,听说要打雪仗大家兴奋了,我也睡不着觉了。果然第二天午后太阳公公的笑脸出现了,李老师带着我们来到陶然亭公园(那时不收门票)。我们一起奔向公园里空旷的雪地,这雪厚厚的一片连着一片都没人动过,这可美坏了喜欢玩雪热闹的我们了。

      老师为我们分了两个小组,按照大家住的胡同分为黄组和蓝组,每组里面都有男生、也有女生。起初大家都是捏好了雪球以在地上划出的线为准向对方扔去,可是由于距离稍远,砸不中对方都觉得没有“劲”。不知是黄组还是蓝组的同学谁先破坏了“规矩”,最先越过“楚河”攻入了对方。反正最后是这场雪仗打得不可开交,雪场上的激烈程度就跟电影里的肉搏战差不多了。这时没注意,不知哪位坏小子往我的后脖子里塞了一个硬硬的小雪球,顿时后背凉凉的,待我拿出来时这雪球化得都差不多了。尽管是冰天雪地的寒冷,可同学们心里都是乐盈盈的、身上都是暖烘烘的。

      记得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位于紫竹院公园附近的北京体育馆建成了,当时这是北京一个大的体育场馆。除了进行乒乓球比赛外,我在这里就看过冰球比赛和冰上舞蹈。

      那一次的冰球比赛真让我看的是热血沸腾,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是哈尔滨男子冰球队与吉林市男子冰球队的一场友谊赛。虽然是友谊赛不计什么名次,可队员们打的是积极、认真,争抢的精彩不亚于正规比赛的球队。运动员们精湛的球技和拼搏的力量,让这紧趴在冰面上的小小冰球,成为众矢之的。真是你打一杆子,我给一杆子。这个黑色的冰球除了被打到死角处以外,好像一直是漫天的飞舞着。运动员的叫喊声、球杆、冰鞋的撞击声混杂在一起,让我看得惊险无比。比赛现场观众们的加油声真是此起彼伏!还有比赛场里那高音喇叭播音员的解说声音,也是随着球场的气氛忽高忽低。我可以用这些词来形容冰球比赛的运动员们:真是“你追我赶、争先恐后、生龙活虎、龙腾虎跃、力争上游、不甘落后。”

      还有一次在这里与几个男生一起“驾着秧子”看的那场冰上舞蹈,叫我真是如醉如痴!是享受、是美眼?反正冰场上运动员精美的表演、阿娜的舞姿、娴熟的技巧、亮丽的服装,还有她们美丽的身材和场内优美的音乐,着凸显年轻女性美的表演至今叫我难忘。记得第一次看完了冰上舞蹈的表演,那个晚上我竟然失眠了!感叹着自己长这么大居然不知道世界之外还有这么美的舞蹈!

      后来在西城区最西边的一个派出所上班,这里离着“八一湖”(现在的玉渊潭公园)很近,骑着自行车绕过钓鱼台国宾馆好像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那会儿除了间隔两天一个值夜班和有任务加班外,冬季晚上的业余时间,所里大多数年轻人的热情好像都被“八一湖”上那旷阔的野冰所吸引了!

      下了班的年轻人,脱掉深蓝色的警服,换上便装把自己的冰鞋都挂在自行车把上,十几个大小伙子满气派地骑着叮当响的破旧自行车来到无人管理的这里。只有昏暗的路灯向这十几个玩冰的年轻人投来微微一笑。

      找一处好停车的地方、从自行车上取下砖头式的录音机,换上冰鞋就是一个小时的运动。十几把手电的光柱齐刷刷的照射在这泛着光的冰面上,浪漫的警察小伙儿在冰面上伴着《太阳岛上》《我只在乎你》等浪漫的乐曲,迎着寒风舞蹈着、滑翔着......

      记得最让我羡慕的是我们组的小陆,别看他年纪最小可冰滑得最好。自创的什么冰上展翅、什么背手前行、什么倒着绕圈等他都能滑。我因为只是个滑冰初学者,根本没有像小陆这么好的滑冰技巧,更不能与其媲美了,在欣赏同伴们的冰上表演时,只能在瑟瑟的寒风中替大家扳动着录音机的按钮,一边播放这奔放、抒情、缠绵的乐曲,一边欣赏他们的冰姿了,这当然会勾起我滑冰的极强欲望。

      后来在“教练”朋友的带领下,顶着风蹬着车“不远万里”还是来到安全第一的紫竹院公园,进入灯火斑斓的晚场来练练,来试试,好想彻底圆自己的滑冰梦啊!这里又是一个“花花世界”!灯光的亮、彩灯的美;姑娘的笑声、小伙的爽朗,这让我看到身边的鲜花、闻到身边青春的气息。

      第一次的两个小时练习很快结束了,给我的感觉是初学滑冰真叫一个累啊!在没有掌握这项技巧之前穿着冰鞋站在冰面上,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木头人”,先是浑身的僵硬、较劲,而后就是脚腕子酸、小腿酸、屁股酸、浑身的酸……

      其实我知道,滑冰是一项集力量、耐力、速度、协调、柔韧、平衡、优美、稳定等于一身的运动项目,所以深受大众的喜爱!滑冰不仅能增强人体的平衡能力、协调能力以及身体的柔韧性,还能增强人的心肺功能,提高有氧运动能力。姿势优美的冰上舞蹈,快速不停地旋转和跳跃,对神经系统是一种很好的练习。而且还是一种意志、力量的考验。

      说了这么多要问自己的滑冰怎么样?真是还无法告诉您。可是我是一个真正的冰雪爱好者。

      我曾想那个时候自己年轻,何尝不想把自己锻炼成一名体格健壮、动作灵敏的滑冰爱好者呢?我何尝不想在冰面上如飞的鸟儿一样,动作舒展、姿势优美地展示美丽的身段和身姿呢?

      2022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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