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孵蛋”—— 一个让人好奇而充满想象的地名!
正是这个地名,让我爱上了茶叶,并与“天鹅孵蛋”结下了不解之缘。
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叶,我父亲在东至县会战七里湖的工地上结识了一位朋友,叫程道生,是当时利安乡梓桐村大冲队的队长。
程伯伯第一次来我们家,就给我们带来他家乡产的茶叶。也正是从那时,我知道了程伯伯家住在名为“天鹅孵蛋”的山上,他带来的茶叶就产自“天鹅孵蛋”。
茶叶,用草纸包了一层又一层,打开后,其散发出的清香,特别好闻!放在杯子里用开水泡开,一芽一叶,碧绿如玉,特别好看!
端起茶杯,清香扑鼻;啜入口中,丝丝甘甜;慢饮两杯,神清气爽!
我,一个刚刚毕业的青年教师,以往少有饮茶,即使在夏天口渴难耐的时候喝到的也只是粗糙的大壶茶。忽然遇到这样好的饮品,当然是喜不自胜!
打那之后,饮茶,便成了我的习惯;“天鹅孵蛋”的茶叶,便成了我办公桌上的珍品!每年春茶上市,程伯伯都会照例给我带来两斤“天鹅孵蛋”的“谷雨尖”。
也许是受好奇心的驱使,到县里工作以后,我特意选择在一个春茶上市的季节去了一趟梓桐,并且登上了“天鹅孵蛋”。
“天鹅孵蛋”,位于梓桐大冲。沿着山冲一条曲折崎岖而又陡峭的山路,在程伯伯的带领下,我足足走了约一个小时,才到达山顶。
啊!真是一片神奇的山地!山顶竟是近千亩左右的绿色原野,缓坡连着缓坡。一道道一层层排列整齐的绿色茶棵,像是一条条玉带缠绕着山梁与沟壑,美丽而壮观!
坡地东西南三个方向均无屏障,可全天候接受阳光照耀。北面是一座直冲云霄的山峰,林木葱茏,繁花似锦,峰顶云雾缭绕,如梦如幻。在山峰与坡地间有一大椭圆形谷地,活像巨大的“鸟巢”,这便是人们所说的“天鹅孵蛋”。程伯伯的家,原来就在这“鸟巢”中间。后来实在是生活不便,才搬到山下。
天高云淡,阳光灿烂。而站在茶园中,环顾北面山峰和远处绵延不绝的群山,却是云蒸霞蔚,犹如仙境一般。
从外地请来的采茶工又全是清一色的妙龄女郎,散落在茶园中间,构成了一道又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难怪天鹅选在这里孵蛋!
难怪生长在这里的茶叶有种特别醇厚的清香!
茶叶好喝,可茶叶从采摘到制作却十分不易。采摘的鲜草最好是一芽一叶,杀青、理条、烘干的工艺要求都非常高。程伯伯算是大山里的制茶能手,晚上,他自炒、自烘,一个通宵下来,也就做了两斤多一点茶叶,让我带走。
这一趟“天鹅孵蛋”之行,让我切身感受到茶叶生长环境的重要;同时,也让我切身感受到茶农的艰辛!
后来我到县政府工作时,还特别支持梓桐村办起了全县第一个乡村机械化制茶厂,安排县国有河西茶场对口帮扶,邀请安徽农业大学茶叶制作专家陈椽教授和杨维时教授实地传授茶叶制作工艺。这不仅大大提高了茶叶制作的效率,同时也有效提升了茶叶的品位,使其形、色、香、味,更加出类拔萃。
当年已八十五岁高龄的陈椽教授还亲笔题写“天鹅云尖”,为茶叶定名,使该地茶叶的知名度大为提升。
二十一世纪初,我已调往池州市政府工作。东至县的一位领导、也是我的老朋友,给我带了两盒包装精美的“天鹅云尖”茶,并同我谈起梓桐茶叶生产经营的喜人变化。
他说,云尖茶制作工艺改进以后,茶客们十分青睐,销量剧增。但仍是“大锅饭”式的小茶厂已远远适应不了发展的形势。在政府的支持下,村茶厂已改制转让给老村长郑玉贵个人经营。县农业开发办借给茶厂周转金搞技改,扩大制茶规模,提升制茶工艺。茶厂与茶农之间也建立了稳定的合作关系。以茶厂为“龙头”,对全村的茶叶生产与制作全面实行标准化管理,以确保云尖茶的品质。
之后,“天鹅云尖”在全县的茶叶中崭露头角,成为国务院和省政府一些部门的办公系列用茶;而作为产茶大县的东至,也以“天鹅云尖”为制作标准,响亮打出了“东至云尖”的品牌。对此,我甚感欣慰。
我从政四十多年,工作过的地方曾有一些知名的茶乡。所以我喝过不少高山茶,如东至县马坑紫石塔、官港阳排、葛公红旗岭、青阳黄石矶、贵池肖坑、杨棚等地的茶叶,还有猴魁、龙井、瓜片等等名茶,但可能是因为对家乡东至的眷念,或是对“天鹅孵蛋”的那种特殊情感,因此我一直把“天鹅云尖”视为我的茶中珍品!
退休以后,我陪着母亲,再一次来到大冲,看望使我第一次知道“天鹅孵蛋”并且使我终身喜爱茶叶的程伯伯。程伯伯已经八十多岁高龄,身体仍然很硬朗。谈起茶叶,老人家还是兴致勃勃。看得出,他为家乡的茶叶闻名于世而感到异常的兴奋!
是啊,一辈子与茶叶打交道,能够亲眼看到自己家种的茶叶成为县上的品牌,怎么能不兴奋?!又怎么能不激动?!同样兴奋与激动的还有安徽天鹅茶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郑玉贵,他和程伯伯的儿子、女儿一起陪着我再上“天鹅孵蛋”,再一次观赏那如仙境般的茶园,领略天鹅孵出“金蛋”的无限风光。